替嫁當(dāng)天，我被幾個丫鬟叫醒。她們臉上掛著假笑，語氣卻不怎么友善，“新夫人，該梳妝了。”我點點頭，沒多說什么，心里卻明白今天注定不會太平。
天還沒亮就被拉起來梳妝，等我回過神來，已經(jīng)站在將軍府大門口了。將軍府張燈結(jié)彩的，到處掛著紅綢子。但我知道，這些熱鬧都是做給別人看的，跟我沒關(guān)系。我是替嫁的新娘，一個低賤的小丫鬟，在他們眼里不過是枚棋子罷了。
走進(jìn)大廳時，婆婆坐在主位上，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嘴角帶著一絲譏諷?！昂?，聽說你以前是個伺候人的丫頭？倒是挺會裝模作樣的?！彼曇舨淮螅銐蜃屩車娜硕悸犚?。
我垂下眼簾，不卑不亢地行禮，“見過婆婆?！?/p>
“懂規(guī)矩？”她冷笑一聲，“那就好好記住自己的身份。別以為穿上了嫁衣，就真的成為我顧家的人了。你這樣的出身，配不上承澤。”
這話一出，周圍的丫鬟和婆子們立刻竊竊私語起來，目光里滿是輕蔑和嘲弄。有幾個貼身侍女更是故意拖延時間，還趁我不注意偷走了我的首飾盒。
我心里清楚得很，這是赤裸裸的羞辱。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露怯。我微微一笑，主動把空蕩蕩的首飾盒遞過去，“既然幾位姐姐喜歡這些東西，那就拿去吧。這些俗物本就無足輕重，若是能讓你們高興，也算我的一點心意?！?/p>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那些侍女愣住了，手足無措地看著我，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而婆婆的臉色也變了變，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應(yīng)對。
“林晚晴，你倒是挺大方。”她的語氣里多了幾分試探，似乎想看看我還有什么招數(shù)。
“婆婆教訓(xùn)得對，”我平靜地回道，“我雖出身低微，但也懂得規(guī)矩。既然是來顧家做媳婦的，自然要以夫家為重。至于其他的事，我想婆婆比我更明白分寸。”
婆婆瞇起眼睛盯著我，半晌沒說話。而站在一旁的顧承澤，第一次認(rèn)真打量起我來。他的目光深邃，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儀式結(jié)束后，我被送入新房。屋子里靜悄悄的，只有燭火搖曳。我坐在床邊，手指輕輕摩挲著袖口，心里卻沒有絲毫放松。剛才那一幕雖然暫時穩(wěn)住了局面，但也讓我成了眾矢之的。尤其是顧承澤的態(tài)度，至今還是個謎。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陌生的丫鬟端著茶盤進(jìn)來，低聲說：“夫人，這是將軍吩咐給您送來的安神茶?！?/p>
我接過茶杯，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將軍可有別的交代？”
丫鬟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讓我們好好伺候您?！?/p>
等她離開后，我把茶杯放下，心里泛起波瀾。無論如何，我必須繼續(xù)演下去。只有讓他們覺得我“懂規(guī)矩、知進(jìn)退”，才能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