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很快就結束了。
白鯊集團這次帶來的精英，被我們一家四口，屠戮殆盡。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我爸陸驍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贊許和……一絲忌憚。
“安然，你……藏得夠深啊。”
“都是爸教得好。”
我面無表情地回答。
我媽蘇晴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
“寶貝，你剛剛那個樣子，真是帥呆了。比你爸當年還要有魅力?！?/p>
她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媽媽決定了，以后我的精神傳銷帝國，也由你來繼承?！?/p>
我：“……”
大可不必。
我姐陸鶯，擦拭著刀上的血跡，走到我面前，對我伸出了手。
“合作？”
她依舊言簡意賅。
這是她對我實力最大的認可。
我看著他們三個，突然覺得心好累。
我不想繼承什么黑道家業(yè)，也不想搞什么精神傳銷，更不想跟她合作殺人。
我只想退休！
“這些事，以后再說?！?/p>
我擺擺手，顯得意興闌珊，“現(xiàn)在，還有個尾巴要處理?！?/p>
我轉身走出倉庫。
外面，我的專車還靜靜地停在原地。
我拉開車門，沈初正一臉驚恐地看著我，他顯然也聽到了剛才的爆炸和槍聲。
我坐進車里，關上車門，隔絕了外面的血腥味。
“現(xiàn)在，你還覺得你的‘正義’，成功了嗎？”
我看著他，冷冷地問。
他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親手策劃的“正義圍剿”，最終卻成了一場引火燒身的鬧劇。
他想制裁的惡人，毫發(fā)無損。
他找來的“幫手”，全軍覆沒。
而這一切，都拜我這個他最看不起的，“被同化的假少爺”所賜。
他的世界觀，在今晚，被我親手，砸得粉碎。
“我……我錯了……”
他終于擠出幾個字，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迷茫。
“你沒錯?！?/p>
我說，“你錯在，太弱了?！?/p>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正義和邪惡。只有絕對的強大和弱小。弱小，就是原罪。因為你弱，所以你只能成為別人棋盤上的棋子，你的‘正義’，也只能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
我解開了他的手銬。
“從今天起，你有兩個選擇。”
“一，我給你一筆錢，送你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你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p>
“二，”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留下來，跟著我。我來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強大’?！?/p>
沈初呆呆地看著我，仿佛不認識我一樣。
我沒有催促他。
這是他的人生，他需要自己選擇。
良久，他抬起頭，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恐懼，而是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像是破釜沉舟，又像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選二。”
他做出了選擇。
我笑了。
很好。
看來，我這個“生活導師”，還得繼續(xù)干下去。
不過，這次的教學目標，不再是把他培養(yǎng)成陸家的繼承人。
而是把他，培養(yǎng)成我這新一代反派之王的，第一位，也是最忠誠的……副手。
我的咸魚退休計劃，雖然被迫中止了。
但或許，換一種活法，也挺有意思的。
我看著窗外，天邊已經泛起了一絲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