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始源島上販賣物資的都是游戲里的NPC。
不過說是NPC,他們也有血有肉有思想,仿佛就是在這個游戲世界里出生長大的。
林淵去往集市的路上,閆櫻離正好發(fā)來信息。
對方已經(jīng)把航??赡苡玫降臇|西都列在了一張紙上,然后拍照發(fā)給了林淵。
上面的信息十分詳細(xì)。
什么物品、在哪個鋪子買最便宜、鋪子的編號是多少、大概需要買多少、物品的單價合計等等該有的都有。
能看出來閆櫻離用心了。
林淵贊許地點點頭。
有一個如此可靠又仔細(xì)的船員幫自己處理事務(wù),是那么得舒適。
其實,該買什么林淵心里早就有數(shù)。
茶葉。
始源島的茶葉極其廉價,而下一個港口「獨眼港」,卻在高價收購。
林淵預(yù)計「靈契縛魂石」和「克拉肯」需要花費九百左右的金幣。
如果把剩余的錢都用來買茶葉,然后賣到「獨眼港」,光賺的差價就夠接下來一個月的航程消耗了。
這是最理想的情況,也是他能想到的、最完美的開局。
林淵當(dāng)時讓閆櫻離去逛市場,主要是為了把對方打發(fā)走,好獨自做「海王」任務(wù)。
現(xiàn)在一看閆櫻離這么用心,林淵倒有點不忍心辜負(fù)對方的付出了。
“待會多少買一點這列表上的東西吧,這幾樣食品確實挺便宜的,也不占空?!?/p>
至于船,以及其他航海需要的物資,在林淵的計劃里,會有人幫他買的。
想想他為什么讓劉栓柱找人盯梢蘇妍,就明白了。
……
晃眼間,距離游戲正式開始還有半天不到的時間。
折騰了一上午,林淵口干舌燥。
來到集市后,他首先花一金幣買了瓶好酒解渴。
他天生嗜酒,小時候酒量就異于常人。
對林淵來說,小酌一瓶不會誤事,反而會讓他狀態(tài)更佳。
“哈啊……爽!終于喝上了,可憋死我了!”
烈酒入喉,辛辣的暖流瞬間貫穿全身,林淵頓時神清氣爽,直呼過癮。
借著酒興,他步伐輕快地走向集市最偏僻的東北角。
一頂用帆布和樹干搭起來的三角帳篷立在那里,散發(fā)著不祥與神秘。
零散的骷髏裝飾在帳篷頂端,門簾兩旁立著兩根木棍,上面掛著燃燒著綠色火苗的燈籠。
還沒數(shù)清那骨架有幾根骨頭,遠(yuǎn)遠(yuǎn)就能聞到一股讓人不舒服的藥劑味。
這是巫婆或者巫師開的魔物商店。
幾乎每個港口的集市里都有一家這種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鋪子,而且都開在角落里。
想找它們,去集市最偏僻的地方準(zhǔn)沒錯。
如果運氣好的話,偶爾能夠淘到一些物美價廉的魔法寶物。
但這里面更多的是騙人的玩意兒,甚至可能在不經(jīng)意間就中了詛咒。
與這些巫商打交道的最好方式,就是盡量不要打交道。
指出想買的寶物,給錢,走人,最好連價都不要講。
林淵也是這樣做的。
他付了錢,拿起「靈契縛魂石」轉(zhuǎn)身就走。
可就在即將踏出帳篷的剎那,
一個沙啞干澀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船長,你的貪心,會為你招來厄運?!?/p>
林淵腳步一頓。
這句話如一道驚雷劈在頭頂。
他以為是老巫師在故弄玄虛,猛然回頭。
然而,對方正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將金幣一枚枚捏進(jìn)口袋,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
林淵的眉頭微微皺起。
‘自己連價都沒講,怎么就貪心了?厄運又具體指什么?’
他沒有輕易與巫師搭話,也沒有急著離開。
只是默默地盯著對方,觀察了一會兒。
帳篷里難聞的藥劑氣味讓林淵的鼻子又酸又癢,十分難受。
他極力忍耐住想出去呼吸新鮮空氣的強(qiáng)烈沖動。
一分鐘過去了,巫師蒼白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正若無其事地把錢袋裝進(jìn)收納箱。
林淵忍無可忍了,問道:
“你剛才說話了?”
巫師搖搖頭,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緩緩道:
“說話者,不是我。”
“那是誰!”林淵怒問。
“一個連海怪都畏懼存在?!泵鎸︵僚牧譁Y,巫師的表情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
“你……”林淵欲言又止。
他自知從這謎語人嘴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只好悻然離開。
咕嘟咕嘟……
林淵把剩下的半瓶酒灌進(jìn)肚子里。
遭遇了剛才的事,他感覺自己還得再來一瓶。
【恭喜玩家獲得神器·「靈契縛魂石」】
【「靈契縛魂石」:能將任意兩縷不同的靈魂以契約的形式綁定在一起,從而獲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使用次數(shù):1(次數(shù)不可恢復(fù),用完即毀)】
三百金幣,換一件未來無價的神器。
這筆買賣,賺麻了!
林淵試著把注意力放在這件開心的事上,。
巫師神婆他上一世見得多了,裝神弄鬼是他們的常態(tài),這種事不必過分在意。
林淵把剛才的不快拋到一邊,將「靈契縛魂石」收入儲物空間。
經(jīng)過酒販的時候,又花一金幣買了瓶上等麥酒。
對于一名新手來說,花一金幣買瓶酒確實是有些奢侈了,但他又不用為買船和物資操心。
因為他很清楚,以蘇妍的美貌、心機(jī)和騷勁兒,不可能找不到船隊。
到時,只要操作一手,對方船隊的船和物資就都是他林淵的了。
畢竟當(dāng)過五年的海盜,干些搶搶奪奪的勾當(dāng),可以說是老本行了。
很快,他轉(zhuǎn)悠到了魚販的攤位前。
他的目光,瞬間鎖定在裝著幼年「克拉肯」的玻璃瓶上。
這玻璃瓶表面散發(fā)著淡藍(lán)色的流光,是件附魔物品,不然也關(guān)不住里面的東西。
一看售價,八百金幣。
超過了林淵現(xiàn)在剩余的錢。
他也不是大冤種,該講價的時候也得講講價。
“老板,你這小章魚怎么賣那么貴!章魚皮是金子做的,還是章魚肉是金子做的?”林淵佯裝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咋咋呼呼地抱怨起來。
魚販?zhǔn)莻€皮膚黝黑的精壯漢子,聞到林淵一身酒氣,不耐煩地擺擺手:
“去去去,一邊耍酒瘋?cè)ァ!?/p>
林淵其實一點也不醉,十分清醒:
“老板,你會做生意嘛?我是顧客,又沒鬧事,你怎么還趕我走呢?
我就是想知道這條章魚為什么那么貴,并且它為什么還用附魔的瓶子裝著?”
魚販一聽,打量了林淵一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喲,你還能看出來這瓶子是附魔的呢!”
“我又不傻,這瓶子大白天都能看到它發(fā)光,肯定不簡單。老板,看來你店面雖小,卻藏著好東西?。 绷譁Y贊嘆道。
被他這么一夸,魚販嘿嘿笑起來:
“總算有個識貨的了。你別看這章魚沒巴掌大,為了抓到它,我這條命差點搭里面!”
“哦?”林淵一副興趣十足的模樣:
“發(fā)生了什么?如果是個精彩的故事,我說不定會把它買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