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司令,槍法還是這么準(zhǔn)?!痹鹿庀拢莻€被我用槍頂住太陽穴的匪首,
緩緩扯開胸口的貂皮大氅?!霸趺?,分別十年,連你丈夫的尸首都認(rèn)不出了嗎?”轟!
我大腦一片空白。那個我恨了十年,以為死了十年的男人,此刻正以土匪頭子的身份,
對我露出一個殘忍的笑。而我的身后,是幾十個瀕臨凍死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我的腳下,
是零下四十度的長白山雪原。我的信仰,在這一刻,碎了。
Chapter 1:閻王鼻息零下四十度。長白山,“閻王鼻子”雪洞。風(fēng)從洞口灌進(jìn)來,
像閻王爺呼出的鼻息,帶著刮骨的寒意。我叫趙雪鷹。東北抗聯(lián)獨(dú)立師的師長。此刻,
我正用刺刀,一寸寸刮去莫辛納甘步槍槍管上的冰霜。動作機(jī)械。眼神空洞。我的情緒,
早就和這片雪原一樣,被凍住了?!皫熼L……”炊事員老李的聲音,像被凍裂的木頭,
沙啞干澀。我沒回頭。只聽見他用刀切開什么的細(xì)微聲響。那是我們最后一個土豆。
他把土豆切成了指甲蓋大小的薄片,顫抖著手,喂給角落里一個發(fā)高燒的小戰(zhàn)士。
“吃……吃了就好了……”小戰(zhàn)士在昏迷中機(jī)械地咀嚼著,眼角滾下一滴淚。
淚水剛離開眼眶,就凝結(jié)成了冰渣。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但我臉上,
依舊沒有任何表情。我強(qiáng)迫自己移開視線,望向雪洞的另一個角落。那里,
躺著我們的報務(wù)員。他的身體已經(jīng)僵硬,手指還保持著燒毀最后一份密碼本的姿C勢。
我走過去,為他合上了那雙再也不會睜開的眼睛。我們不是在戰(zhàn)斗。我們只是在選擇,
一種更有尊嚴(yán)的死法。這個念頭,像毒蛇一樣鉆進(jìn)我的腦子。絕望。是這片雪原唯一的味道。
我們被日軍圍困了二十七天,彈盡,糧絕。與其在這里被活活凍成冰雕,不如……我的目光,
落在了雪洞口那張簡易的獸皮地圖上。匕首的尖,狠狠刺向一個被紅圈標(biāo)記的地方。黑風(fēng)口。
盤踞在那里的,是一伙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匪號“雪上飛”。比鬼子還難纏的畜生。“師長,
你……”政委老王虛弱地靠在石壁上,劇烈地咳嗽起來,每咳一下,都像要把肺咳出來。
“雪鷹,那是伙畜生!我們跟他們……”“老王?!蔽掖驍嗨曇粝穸纯诘谋庾?,
又冷又硬?!拔覀儸F(xiàn)在,連做鬼的力氣都沒有了?!蔽业哪抗鈷哌^洞里僅存的二十幾個戰(zhàn)士,
他們一個個面如死灰,眼神黯淡?!跋牖?,就得跟閻王搶食吃?!蔽翌D了頓,
一字一句道:“哪怕,是先變成另一群畜生?!崩贤鯗喩硪徽?,
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我。他看到了我眼中的瘋狂。那是在絕望盡頭,
催生出的唯一生機(jī)。我站起身,拿起那桿擦得锃亮的步槍。“還能動的,跟我走!”“目標(biāo),
黑風(fēng)口!”“搶糧!搶藥!搶他娘的活路!”幾個精銳戰(zhàn)士掙扎著站了起來,
眼中重新燃起一絲微弱的火苗。我們走出雪洞。風(fēng)雪瞬間撲面而來,像無數(shù)把刀子。
我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雪洞。那不是我們的營地。那是一座墳?zāi)?。而我們?/p>
是一群剛從墳?zāi)估锱莱鰜淼?,不愿認(rèn)命的惡鬼。
Chapter 2:貂皮下的舊疤月色如霜。雪林里,死一般寂靜。黑風(fēng)口外圍,
我們像一群耐心的獵人,在雪地里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連環(huán)的絆馬索,削尖的竹樁陷阱,
還有我親自選定的狙擊位。對付這群“野獸”,就得用野獸的法子?!皝砹?!
”偵察兵小劉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興奮。遠(yuǎn)處,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土匪,
吆五喝六地出現(xiàn)了。他們毫無防備。就像一群肥碩的狍子,一頭扎進(jìn)了獵人的包圍圈。
“動手!”我一聲令下。“嗖!嗖!嗖!”林中響起尖銳的破空聲。
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土匪連人帶馬,瞬間被吊在了半空中!“有埋伏!”匪隊大亂?!芭?!
”我扣動了扳機(jī)。子彈精準(zhǔn)地打斷了匪首坐騎的馬腿。那人慘叫一聲,從馬上滾下來,
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被一張從天而降的大網(wǎng)罩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戰(zhàn)斗結(jié)束得很快。
快到那些土匪甚至沒看清我們有多少人。我提著槍,一步步走向被吊在半空中的匪首。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貂皮大氅,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眼神卻異常兇悍,毫無懼色。
“雪上飛?”我冷冷地問。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你爺爺我就是!哪條道上的朋友,
劃個道吧!”我的槍口,死死頂住了他的太陽穴。冰冷的殺氣,瞬間籠罩了他?!岸埳剑?/p>
三百一十五口人命?!蔽乙蛔忠痪?,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十年前,
“雪上飛”血洗了二龍山下的村莊,那里,有我們抗聯(lián)的秘密聯(lián)絡(luò)站。我的丈夫,林風(fēng),
當(dāng)時就在那里。滔天的恨意,像巖漿一樣在我胸中翻滾。“你欠下的血債,今天該還了!
”我厲聲喝道。然而,出乎我的意料?!把┥巷w”臉上沒有絲毫恐懼,
反而發(fā)出一種沙啞而低沉的笑聲。那笑聲里,充滿了嘲弄和悲涼。
“呵……呵呵……”他緩緩地,扯開了胸口的貂皮大氅。我的心,猛地一跳。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瞬間攫住了我。月光下。他赤裸的胸膛上,縱橫交錯,布滿了傷疤。刀傷,
槍傷,像無數(shù)條猙獰的蜈蚣。而其中一道。一道陳年的,熟悉的槍傷疤痕,
就在他左胸心臟的位置。那是我……我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呼吸停滯。時間仿佛凝固了。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趙司令,槍法還是這么準(zhǔn)?!狈耸椎穆曇羯硢?,
帶著一絲令人心碎的嘲弄。“怎么,分別十年,連你丈夫的尸首都認(rèn)不出了嗎?”轟?。?!
整個世界,在我耳邊轟然倒塌。我死死地盯著他那張被風(fēng)霜和暴戾徹底改變的臉。那道刀疤,
那兇悍的眼神……可眼神深處,那熟悉的輪廓,卻與我記憶中那個陽光愛笑的青年,
緩緩重合。林風(fēng)!我的丈夫!我以為慘死在十年前那場血案里的愛人!他沒死?他成了土匪?
成了我最痛恨的,殺人不眨眼的“雪上飛”?!荒謬!震驚!背叛!我的信仰,
我堅持了十年的復(fù)仇,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血淋淋的笑話。仇人。愛人。革命事業(yè)。
三者擰成了一個我無法解開的死結(jié)。“大當(dāng)家的!”二當(dāng)家“刀疤臉”見狀,
以為我在耍什么詭計,拔出腰刀,厲聲叫囂:“臭娘們!你對我們大當(dāng)家做了什么!兄弟們,
剁了她!”土匪們蠢蠢欲動,握緊了手里的刀。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不是因?yàn)榭謶?。而是因?yàn)?,我的整個世界,崩塌了。
Chapter 3:鴛鴦荷包的投名狀“都給老子住手!”一聲暴喝,如同驚雷。林風(fēng),
不,現(xiàn)在是“雪上飛”,制止了蠢蠢欲動的手下。他被倒吊在半空,眼神卻像鷹一樣銳利,
死死地盯著我。那眼神,復(fù)雜得像一團(tuán)亂麻。有恨,有痛,有嘲弄,
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東西。我從崩潰的邊緣,被這聲暴喝硬生生拉了回來。
內(nèi)心的殺意和警惕,重新占據(jù)了高地。這是一個圈套。一個巨大的,血腥的圈套?!摆w雪鷹,
”他緩緩開口,連名帶姓地叫我,“想活命嗎?想讓你的兵活命嗎?”我沒有回答,
只是用槍更緊地頂住他的頭。他笑了?!昂?,夠膽色。不愧是我林風(fēng)看上的女人。
”他話鋒一轉(zhuǎn),聲音變得冰冷刺骨。“想合作,就得拿出誠意。納個投名狀吧。
”他朝刀疤臉使了個眼色。“把那個‘探子’帶上來!”兩個土匪獰笑著,
從后面拖過來一個人。那人身材瘦小,滿臉污血,嘴被破布死死堵住,
只能發(fā)出“嗚嗚”的悲鳴?!叭哲姷奶阶?,剛抓到的?!绷诛L(fēng)冷酷地說,“殺了他,
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糧食,藥品,分你一半?!蔽业男?,沉到了谷底。這是一個絕境。
殺了他,我就違背了抗聯(lián)“不殺俘虜”的鐵律,我的信仰將徹底染上污點(diǎn)。不殺,
我和我身后的二十幾個兄弟,今天誰也別想活著走出這片林子。我能感覺到,
身后我的戰(zhàn)士們,呼吸都變得粗重。他們在等我的決定。我緩緩舉起了手槍。槍口,
對準(zhǔn)了那個“探子”的頭。林風(fēng)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的內(nèi)心,在天人交戰(zhàn)。
就在這時!那個被死死按住的“探-子”,突然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猛地掙扎起來。
他用盡全力,一把撕開了自己胸前的上衣!我的動作,猛地一滯。不祥的預(yù)感,
再次攫住了我的心臟。月光下。在那人瘦弱的胸膛上。一個東西,刺入了我的眼眸。
那是一個荷包。一個因?yàn)槌D曩N身佩戴,已經(jīng)洗得褪色的鴛鴦荷包。轟!我的瞳孔,
猛地收縮到了極致。那個荷包……那個荷包,是我十年前,一針一線,
親手繡給我丈夫林風(fēng)最信任的警衛(wèi)員——小六子的!怎么會……怎么會是他!“趙司令,
開槍?!绷诛L(fēng)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像一把錐子,刺進(jìn)我的耳朵?!斑@是我的投名狀,
也是你的。你若連一個‘鬼子’都不敢殺,憑什么讓我的弟兄們信你?”他在逼我。
也是在試探我。試探我,是否還記得我們共同的過去!我持槍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
我看著小六子那雙充滿驚恐和哀求的眼睛。又看看林風(fēng)那雙冰冷而復(fù)雜的眼睛。絕望。
一種比死亡更可怕的絕望,將我徹底淹沒。這不是選擇生或死。這是選擇,背叛誰。
背叛我的原則,還是背叛我過去的戰(zhàn)友?“砰?。?!”一聲巨大的槍響,劃破了雪林的死寂。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我沒有射向小六子,也沒有射向林風(fēng)。我朝天開了一槍。
震落了滿樹的積雪。趁著這瞬間的震懾,我嘶啞著聲音,開始了這場絕望下的豪賭?!傲诛L(fēng)!
放了他!我們談!”我的聲音,在空曠的雪林里回蕩。也標(biāo)志著,
我與這群曾被我視為“畜生”的土匪,一場荒誕而畸形的合作,正式拉開了序幕。
Chapter 4:獸的規(guī)矩黑風(fēng)口的土匪窩,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山洞。洞里,
篝火燒得正旺,卻驅(qū)不散空氣中那股緊張到幾乎凝固的氣氛。我和我的抗聯(lián)戰(zhàn)士們,
與那群土匪涇渭分明地坐在洞穴兩側(cè)。我們的人,正襟危坐,槍不離手。他們的人,
歪七扭八,眼神里充滿了不加掩飾的挑釁和貪婪。我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像一個獵人,
仔細(xì)觀察分析著這群“野獸”的習(xí)性。但我心中的殺意,一絲未減。“弟兄們,
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就得有規(guī)矩!”我站起身,聲音清冷?!拔倚?,從今天起,
所有人必須遵守三大紀(jì)律八項(xiàng)注意!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一切繳獲要?dú)w公……”我的話還沒說完?!昂澹。?!”對面爆發(fā)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這娘們說什么?”“規(guī)矩?在咱們這林子里,拳頭就是規(guī)矩!
”“還他娘的不拿一針一線,咱們當(dāng)土匪不搶,喝西北風(fēng)去???
”二當(dāng)家刀疤臉笑得尤其大聲,一口黃牙在火光下閃著油膩的光。屈辱。
像潮水一樣涌上我的心頭。但更多的,是對這群人“無藥可救”的清醒認(rèn)知。突然,
刀疤臉的目光,落在了我們隊伍里唯一的女衛(wèi)生員小萍身上。小萍才十七歲,
被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看得渾身發(fā)毛,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昂?,這小妞長得真水靈。
”刀疤臉淫笑著站起身,一步步朝小萍走過去?!皝恚∶妹?,
讓哥哥好好疼疼你……”“你敢!”我身邊的戰(zhàn)士們“唰”地一下全站了起來,舉起了槍。
土匪們也紛紛拔出了刀,氣氛瞬間劍拔弩張?!罢宜?!”我眼神一寒。沒等任何人反應(yīng)過來,
我一個箭步上前,手中的莫辛納甘步槍像一條毒蛇,槍托帶著風(fēng)聲,
狠狠地砸在了刀疤臉的臉上!“砰!”一聲悶響。刀疤臉慘叫一聲,
像一灘爛泥一樣被我砸翻在地,滿嘴的牙混著血沫吐了出來。全場,死寂。
所有人都被我這狠辣的一手鎮(zhèn)住了。我用槍口,指著在地上呻吟的刀疤臉,聲音冷得像冰。
“我的規(guī)矩,能讓你活得像個人?!薄岸皇?,死得像條狗?!钡栋棠樜嬷槪?/p>
眼神怨毒地看著我,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這場小規(guī)模的沖突,以我的勝利告終。但我知道,
這只是開始。我們和他們之間,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深夜。山洞深處,
我獨(dú)自擦拭著我的槍。一陣腳步聲傳來。是林風(fēng)。他走到我面前,火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為什么要回來?”我沒有看他,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皥蟪稹!彼鲁鰞蓚€字。“報仇?
”我冷笑,“血洗二龍山,殺害鄉(xiāng)親,這就是你的報仇?”“二龍山的事,不是我干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卻像一顆炸雷在我耳邊響起?!澳鞘擒娊y(tǒng)的一次內(nèi)部清洗,目標(biāo)是我。
我只是詐死,然后潛伏下來,一直在追查當(dāng)年的真相?!笔裁??!我猛地抬起頭,
死死地盯著他。震驚。難以置信。我堅持了十年的仇恨,在這一刻,仿佛失去了靶心。
我的世界觀,再一次被攪得天翻地覆。這個男人,究竟是叛徒,
還是一個背負(fù)著更深秘密的復(fù)仇者?我不知道。我只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更深的,
更黑暗的漩渦。三天后。我們與土匪的第一次聯(lián)合行動,開始了。目標(biāo),
是日軍的一個小型補(bǔ)給站。但從一開始,這場行動就注定了失敗。
“憑什么你們的破槍分到的子彈比我們多?”“老子要打頭陣!搶到的東西誰搶到歸誰!
”出發(fā)前,為了武器和戰(zhàn)利品的分配,雙方就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我心力交瘁。
感覺自己像是在試圖用一根稻草,捆綁一群互不信任的狼和羊。戰(zhàn)斗打響后,情況更加糟糕。
土匪們根本不聽指揮,看到日軍倉庫里的物資就紅了眼,完全不顧戰(zhàn)術(shù),一窩蜂地沖了上去。
結(jié)果,我們提前暴露了。日軍的機(jī)槍像火龍一樣噴吐著舌頭,
密集的子彈瞬間將幾個沖在最前面的土匪打成了篩子。我們遭到了毀滅性的反撲。最終,
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后,我們狼狽地撤了回來。山洞里,氣氛比死還沉寂。第一次合作,
以慘敗告終。我們之間那道本就脆弱的聯(lián)盟,在這一刻,被徹底撕裂。
Chapter 5:看不見的敵人與此同時。關(guān)東軍第七三一部隊,
設(shè)在長白山深處的秘密指揮部里。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
正看著地圖上那個剛剛被突襲失敗的補(bǔ)給站。他叫石井四郎,陸軍少佐。
也是這片死亡之地的最高指揮官。他聽著手下的報告,嘴角,露出一個病態(tài)而滿足的微笑。
“哦?抗聯(lián)和土匪混到一起去了?有意思……”他推了推眼鏡,
鏡片后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看來,獵物們已經(jīng)開始狗咬狗了。
”他走到一個巨大的玻璃柜前,里面放著一排排貼著標(biāo)簽的試管?!俺R?guī)的狩獵游戲,
太無聊了?!彼闷鹨桓嚬埽瑢χ鵁艄庑蕾p著里面渾濁的液體,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
“是時候,換一種更高級的,更有趣的游戲了?!薄练藸I地里,一片愁云慘霧。
傷員的呻吟聲,和壓抑的爭吵聲,混雜在一起?!摆w雪鷹!這就是你說的計劃?
讓我們的人去送死嗎!”林風(fēng)雙眼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死死地盯著我。
“如果你的手下能遵守紀(jì)律,而不是像一群見了骨頭的瘋狗,我們就不會失??!
”我毫不示弱地反擊。信任。在慘敗的現(xiàn)實(shí)面前,徹底破產(chǎn)。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