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起沈氏千金的身份,攥著核心專利陪秦野從城中村走到上市,以為這是愛情。
他揉我頭發(fā)說“婚禮要最盛大的”,朋友都笑他浪子回頭。我連坦白的話都在心里練了百遍。
直到聽見他對著電話笑:“沈星若?就是塊墊腳石。等拿到她手里的專利,就讓她滾。
”門被我推開時,他臉上的溫柔還沒褪。我把專利質(zhì)押文件拍在他面前,接收方是專利局,
備注“公開共享”?!澳惘偭耍俊彼偷仄鹕?,眼底的驚恐慌亂藏不住。
我扯開洗得發(fā)白的襯衫,露出里面的真絲內(nèi)搭,指尖點著他心口:“這場愛情,
從頭到尾都是我給你鋪的路?,F(xiàn)在,該我收網(wǎng)了。”1.“秦總,
沈小姐把您藏在保險柜里的那幾份核心技術(shù)專利,全質(zhì)押給了專利局,說是要公開共享。
”助理的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澳阏f什么?”秦野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拔易龅?,
有問題?”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沈星若抱著手臂站在門口?!澳惘偭耍?/p>
這樣我們的公司怎么和別人競爭?”“現(xiàn)在是你的公司了,秦總。
”她把懷里的文件拍在桌子上。離婚協(xié)議。秦野的目光死死盯在“離婚協(xié)議”四個字上,
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沈星若,你鬧夠了沒有?當年在城中村吃泡面,是誰說要跟我共進退的?
現(xiàn)在公司剛上市,你就來這套?”“共進退?”沈星若突然笑出聲。從包里掏出個U盤,
往電腦上一插,
屏幕瞬間跳出他和嬌艷的林氏集團千金林薇薇在酒店的監(jiān)控——畫面里他親了對方的手背,
說“等我踹了沈星若那個黃臉婆,公司就是我們的,到時候給你買十棟別墅。
”“秦總抱著新歡甜蜜的時候,怎么沒想著要和我共進退?”秦野盯著屏幕上的畫面,
臉上的錯愕只維持了三秒,突然冷笑一聲,抓起筆在離婚協(xié)議末尾簽下名字。
“既然被你看見了,也就沒必要瞞著你了。”他起身走到沈星若面前,
居高臨下地打量她洗得發(fā)白的襯衫:“你以為我看不出你那點小心思?天天裝樸素,
骨子里還不是想攀著我?你想走就走,正好,林晚晚說了,她爸能給我注資三個億,
比你這只會守著舊日子的黃臉婆有用多了?!鄙蛐侨艨粗劾锖敛谎陲椀南訍?,
突然笑出聲,彎腰從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輕飄飄甩在他臉上——那是份股權(quán)轉(zhuǎn)讓協(xié)議,
她名下的股份早已全部轉(zhuǎn)出,接收方是沈氏集團。2.2015年的夏末,
梧桐葉把A大的林蔭道鋪成碎金滿地。沈星若抱著剛從圖書館借來的《資本論》,
被一陣哄笑堵在路口——一群穿著球衣的男生正圍著籃球架起哄,
最中間那個穿白色10號球衣的男生,正抬手把礦泉水瓶拋向觀眾席,
引來女生們更高分貝的尖叫。是秦野。A大無人不知的校草,計算機系的天才,
籃球場上的主力,也是沈星若日記本里藏了兩年的名字。她見過他在辯論賽上舌戰(zhàn)群儒,
見過他在頒獎禮上接過國家獎學金。那天秦野打完球,汗水順著下頜線滑進鎖骨,
他隨手抓過旁邊遞來的毛巾,視線掃過圍觀人群時,正好撞上沈星若慌忙低下的臉。
她手里的書“啪”地掉在地上,《資本論》的封面在陽光下格外扎眼?!巴瑢W,你的書。
”秦野彎腰撿起,指尖不經(jīng)意擦過她的手背,像有電流竄過。沈星若抬頭時,
看見他眼里的笑意,干凈得像剛洗過的天空,“喜歡讀這個?”“嗯……隨便看看。
”她的聲音細若蚊吟,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挺特別的?!鼻匾鞍褧f還給她,
球衣后背的號碼被汗水浸得發(fā)深,“我叫秦野,計算機系的?!薄吧蛐侨?,金融系。
”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出自己的名字,生怕這三個字在他面前顯得平庸。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對話,加起來不到三十個字,卻讓沈星若在回宿舍的路上,
把柏油路走出了紅毯的感覺。同宿舍的林晚晚正在敷面膜,看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
“嘶”地撕下面膜:“看你這春心蕩漾的樣,又去看秦野打球了?”“他……他跟我說話了。
”沈星若把臉埋進枕頭,聲音悶得發(fā)飄。“然后呢?”林晚晚湊過來,眼睛發(fā)亮,
“他是不是跟你說‘同學,我注意你很久了’?”“不是,他問我是不是喜歡讀《資本論》。
”“噗——”林晚晚笑得差點嗆到,“姐妹,你拿本《資本論》去看校草打球?
秦野身邊那群女生,不是遞水就是送情書,你這操作,簡直是股清流……哦不,是泥石流。
”沈星若沒說話,只是把日記本翻到新的一頁,寫下:“今天,秦野知道我的名字了。
”3.沈星若的自卑,像長在骨頭上的刺,
要追溯到她第一次聽見傭人議論:“沈先生當年要是先娶了大小姐,哪有這私生女的份”。
那年她七歲,躲在書房門后,看父親沈敬山對著墻上的黑白照片發(fā)呆。
照片里的女人穿著白襯衫,笑起來眼角有顆痣——那是她的母親,父親藏了一輩子的初戀。
“當年沈先生剛創(chuàng)業(yè),拿不出錢周轉(zhuǎn),是顧家大小姐帶著嫁妝救了沈氏。
”傭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針一樣扎進她耳朵,“可他心里念著的,
始終是那個沒名分的……”后面的話她沒聽清,只記得父親轉(zhuǎn)身時,眼里的溫柔碎成了冰。
他看見她,皺了皺眉:“誰讓你進來的?去跟張媽學禮儀?!蹦赣H在她五歲時就病逝了。
父親從沒跟她提過母親的事,只在每個月的忌日,獨自待在母親的舊居里。
而那位名義上的“林阿姨”——父親的合法妻子,那位真正的豪門千金,
每年只在家族聚會上出現(xiàn)一次,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件不合時宜的擺設。她漸漸明白,
自己是父親“魚和熊掌兼得”的證明。既靠著豪門聯(lián)姻穩(wěn)住了事業(yè),
又留住了初戀留下的念想。可這份“兼得”落在她身上,就成了不上不下的尷尬:在沈家,
她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在外面,她又頂著“沈董女兒”的虛名,
活在那位正牌千金的陰影里。十三歲那年,
她在宴會上聽見顧阿姨的侄女撇嘴:“她媽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她還真當自己是沈家小姐?
”那天她跑回家,翻出母親的舊相冊,摸著照片里女人洗得發(fā)白的裙擺哭了半夜。她不懂,
為什么母親那么好,卻只能成為父親藏在暗處的回憶;為什么自己明明是父親的女兒,
卻連光明正大地喊他一聲“爸爸”,都要先看他的臉色。后來她遇見秦野。
那個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的少年,眼里的光干凈得像水洗過。他不知道她的身世,
只笑著說“沈星若,你分析數(shù)據(jù)的樣子很厲害”——那是第一次,
有人透過“私生女”“沈董女兒”的標簽,看見她本身。于是她開始拼命藏起自己的一切。
穿洗得發(fā)白的襯衫,說“我爸就是個小老板”,把沈氏集團的年會邀請函偷偷扔進垃圾桶。
她怕秦野知道她的家世,怕他覺得她和父親一樣,
是個靠著別人、不清不楚的人;更怕自己這份上不了臺面的出身,
配不上他眼里那片干凈的光。她以為把自己降到塵埃里,
就能避開那些關(guān)于“名分”“出身”的刺。卻沒料到,
骨子里的自卑早已生根發(fā)芽——就像她永遠覺得,秦野身邊那些明艷張揚的女孩,
才是和他匹配的“陽光”,而自己,不過是陰溝里悄悄探出頭的苔蘚,
連曬曬太陽都怕被灼傷。4.秦野的追求者能從籃球場排到宿舍樓下。沈星若站在人群外圍,
悄悄把被風吹亂的劉海別到耳后。她其實生得極美,
是那種不用刻意打扮都晃眼的類型——皮膚白得像月光,眼睛是含著水的杏核狀,
笑起來時右邊嘴角有個淺淺的梨渦??伤傆X得自己不夠好,
總覺得那些圍著秦野的女生才是閃閃發(fā)光的,而自己,不過是角落里一棵不起眼的樹。
她不會像別人那樣大膽示好,唯一的“心機”,
是算準了他每個周二下午會去圖書館三樓靠窗的位置。于是每個周二,她都會提前半小時到,
穿著最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假裝抱著專業(yè)書發(fā)呆,
余光卻忍不住黏在他身上——看他握筆時微微泛白的食指關(guān)節(jié),
看陽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的小陰影,看他偶爾蹙眉思考的樣子。有一次秦野接電話,
起身時帶起的風,把她放在桌邊的筆記本吹到了地上。他彎腰去撿,
扉頁上“秦野”兩個字和旁邊歪歪扭扭的小太陽,就這樣撞進他眼里。
沈星若的臉“唰”地紅透,像被人戳破了心事的小孩,手忙腳亂地想去搶,
卻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秦野已經(jīng)把筆記本撿了起來,指尖輕輕拂過那行字,
抬頭時眼里帶著笑:“我的名字,這么好寫?”“不是……我……”她舌頭打了結(jié),
眼睛盯著自己的帆布鞋,長睫毛垂下來,在眼瞼上投下小片陰影。
她其實想說“你的名字很好聽”,卻被自卑堵在了喉嚨里——這么普通的字跡,
配不上他的名字吧?“開玩笑的?!鼻匾鞍压P記本遞還給她,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耳尖上,
“你是金融系的?正好,我在做一個校園APP項目,融資這塊不太懂,
能請教你幾個問題嗎?”那是沈星若第一次,不是以“暗戀者”的身份和他說話。
她把自己關(guān)在圖書館三天,翻遍了專業(yè)書和案例,整理出的筆記比課本還厚。
再次見到秦野時,她語速平穩(wěn)地分析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盈利模式,提到專業(yè)術(shù)語時眼睛亮得驚人,
完全沒注意到秦野看著她的眼神里,除了驚訝,還有些別的東西?!吧蛐侨簦愫軈柡?。
”秦野翻著她的筆記,指尖劃過她娟秀的字跡,“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我爸是做投資的,從小聽得多了?!彼乱庾R地說,又趕緊補充,
“不過他就是個小公司的,不算什么……”她怕自己說得太好,會被當成炫耀,
更怕他覺得自己在刻意表現(xiàn)。她沒說的是,那些“從小聽得多了”的東西,
是國內(nèi)前三的投資集團董事會上的日常討論;她更沒說,沈敬山的女兒這個身份,
讓她從十歲起就能準確預判項目的盈利空間。在秦野面前,
她只想做個“還不錯”的普通女生,而不是什么自帶光環(huán)的千金。秦野的項目漸漸有了起色,
沈星若成了他的“編外顧問”。他們會一起在食堂吃八塊錢的套餐,
會在教學樓走廊討論到深夜,秦野偶爾買兩罐可樂,遞給她時手指總會“不小心”碰到她的,
每次碰到,她都會偷偷紅了臉,卻假裝在看手機。林晚晚看著她對著鏡子糾結(jié)要不要涂口紅,
恨鐵不成鋼地戳她額頭:“姐妹,你清醒點!你素顏都比那些化濃妝的好看!
秦野看你的眼神都快拉絲了,你就不能自信點?”“哪有……”沈星若把口紅塞回抽屜,
小聲嘟囔,“他就是覺得我能幫上忙而已……”她總覺得,他對自己好,是因為她有用,
不是因為她是沈星若?!澳軒蜕厦Φ娜硕嗔巳チ?,他怎么只找你?”林晚晚翻了個白眼,
“下次他再看你,你就直視他!怕什么?你沈星若哪里配不上他?”沈星若沒說話,
只是摸著秦野剛遞給她的那罐可樂,罐身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心里卻甜得發(fā)膩。她想,
就這樣也挺好的,能陪在他身邊,能幫到他,就夠了。她只知道,喜歡一個人,
好像真的會讓人變得小心翼翼,連呼吸都怕驚擾了對方——卻忘了,
她本就該是被人捧在手心的月亮,不必為了誰,把自己活成星星的模樣。
5.秦野的項目拿到了第一筆天使投資,雖然金額不多,但足夠他們租一個小小的辦公室。
畢業(yè)那天,他在宿舍樓下的梧桐樹下找到沈星若,眼里閃著野心的光:“沈星若,
跟我一起干吧?”沈星若的心猛地一跳?!拔抑滥慵依锟赡芟M阏曳莅卜€(wěn)的工作,
”秦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但我保證,等公司做起來了,一定……”“好。
”她打斷他,聲音帶著顫抖的堅定,“我跟你一起?!彼龥]告訴秦野,這個決定意味著什么。
當她把“要和秦野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消息告訴家里時,飯桌上的空氣瞬間凝固。
沈敬山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瓷碗震得嗡嗡響:“沈星若,你再說一遍?”“爸,
我想跟秦野一起創(chuàng)業(yè)?!彼椭^,手指摳著桌布,“他很有才華,
項目也……”“才華能當飯吃?”沈敬山的聲音陡然拔高,“他一個農(nóng)村出來的窮小子,
沒背景沒資源,你跟他去喝西北風?我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去英國讀MBA,
回來直接進集團總部!”“我不去!”沈星若猛地抬頭,眼里含著淚,“爸,
你總是安排我的人生,可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從來都不知道!”“我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就該尊重我的選擇!”她把椅子往后一推,跑出了家門,
身后傳來沈敬山的怒吼:“你要是敢踏出這個家門,就永遠別回來!
”那晚她在林晚晚家借住。林晚晚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嘆了口氣:“你真打算好了?
跟秦野去吃苦?你爸說的沒錯,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薄拔也慌鲁钥唷!鄙蛐侨舨恋粞蹨I,
眼神很亮,“晚晚,你見過秦野看代碼的樣子嗎?他談起未來的時候,眼睛里有光。
我想陪他一起,把那束光變得更大?!薄澳悄恪蛩愀嬖V秦野你家的事嗎?”“不。
”沈星若搖搖頭,“我不想讓他覺得,他是因為家里的錢才跟我在一起。我想讓他看到的,
是沈星若這個人,不是沈敬山的女兒。”林晚晚沒再說什么,
只是從衣柜里翻出一件洗得發(fā)白的T恤:“那明天穿這個去見他吧,你那些名牌衣服,
估計也不合時宜?!钡诙?,沈星若穿著那件T恤,背著一個舊帆布包,
站在了秦野租的辦公室門口。那是個城中村的二樓隔間,墻皮斑駁,空調(diào)是二手市場淘來的,
吹出來的風帶著股霉味。秦野正在貼招聘啟事,看見她來,眼睛一亮:“你來了?快進來,
我給你留了張桌子?!鄙蛐侨艨粗菇蚪虻念~頭,突然覺得昨晚的爭吵和眼淚都值了。
她笑著說:“秦野,以后請多指教。”5.創(chuàng)業(yè)的日子比沈星若想象的更苦。
辦公室沒有暖氣,冬天冷得像冰窖,她和秦野還有另外兩個員工,
只能裹著羽絨服敲代碼;夏天又熱得像蒸籠,二手空調(diào)時不時罷工,
他們就用風扇對著電腦吹,自己汗流浹背。最窮的時候,他們連續(xù)一個星期吃泡面。
秦野總把火腿腸讓給她,說自己不喜歡吃。沈星若知道他是想讓著她,就假裝沒胃口,
把火腿腸偷偷塞回他碗里。她重感冒,發(fā)燒到39度,秦野背著她去社區(qū)醫(yī)院打針。
路上他喘著氣說:“星若,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苦了。”沈星若趴在他背上,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突然覺得很安心:“秦野,我不覺得苦。”“等公司賺錢了,
我一定好好補償你。”“那你要給我買全世界最甜的糖?!薄昂谩!蹦菚r的秦野,
會在加班到深夜時,給她泡一杯熱牛奶;會在她生日時,用攢了很久的錢買一條銀項鏈,
雖然不貴重,卻被他擦得發(fā)亮;會在拿到第一筆訂單時,抱著她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轉(zhuǎn)圈,
笑得像個孩子。沈星若把所有的苦都藏在心里,只把甜的部分寫在日記里。
她偷偷拿出自己的積蓄,以“天使投資人追加投資”的名義轉(zhuǎn)給秦野,
卻告訴他是“項目被一個匿名大佬看好”;她找林晚晚幫忙,聯(lián)系了幾個業(yè)內(nèi)的朋友,
假裝是“碰巧看到項目覺得不錯”,給他們介紹客戶;甚至連辦公室的二手空調(diào),
都是她讓林晚晚去二手市場“不經(jīng)意”間買下,再低價賣給秦野的。
她小心翼翼地維護著秦野的自尊心,像守護一件易碎的珍寶。她以為這樣就能一直走下去,
直到公司慢慢做大,直到他們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下,告訴所有人,
他們是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是彼此相愛的人??扇诵?,往往比創(chuàng)業(yè)更難預料。
隨著公司漸漸有了起色,秦野變得越來越忙。他開始頻繁地參加各種酒局,
回來時一身酒氣;他不再陪她吃泡面,而是和客戶在高檔餐廳推杯換盞;他看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