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無聲的囚籠凌晨兩點,別墅里的掛鐘滴答作響,敲在蘇晚的心上,
每一聲都帶著鈍痛。她赤著腳站在主臥室門口,
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睡袍根本抵擋不住走廊里的寒意,就像她此刻的心,早已被凍得麻木。
床上的沈聿川翻了個身,發(fā)出均勻的呼吸聲,他睡得很沉,絲毫沒察覺身邊人的離開。
床頭柜上隨意扔著的西裝外套,袖口那抹嫣紅的口紅印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像一道丑陋的傷疤,刻在蘇晚的視線里。她緩緩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床單上殘留的褶皺,
那是剛才溫存過的痕跡,可現(xiàn)在只剩下無盡的諷刺。三年來,每個夜晚都是如此,
她像個用完即棄的工具,在他需要時存在,在他沉睡后消失。
客房的墻壁上貼著一張被相框小心保護(hù)起來的照片,那是他們剛結(jié)婚時拍的,
照片里的沈聿川穿著白色西裝,溫柔地攬著她的肩,蘇晚穿著潔白的婚紗,笑得眉眼彎彎。
可現(xiàn)在,照片上的玻璃早已蒙上一層灰,就像他們早已褪色的愛情。清晨六點半,
廚房的燈準(zhǔn)時亮起。蘇晚系著那條磨破了邊角的圍裙,在灶臺前忙碌著。煎鍋滋滋作響,
她盯著鍋里的雞蛋,精準(zhǔn)地把握著時間,確保每一面都煎到七分熟。
手磨咖啡的香氣彌漫開來,她記得沈聿川最討厭速溶咖啡的味道,堅持要手磨且不加糖,
哪怕等待的時間再長也愿意。吐司被送進(jìn)烤箱,她守在旁邊,生怕邊緣烤得不夠焦脆。
這些習(xí)慣,她早已刻進(jìn)骨髓里,可她自己的早餐,永遠(yuǎn)是昨晚剩下的冷粥,微波爐轉(zhuǎn)兩分鐘,
草草解決。七點十五分,沈聿川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走下樓。他接過蘇晚遞來的公文包,
目光掃過餐桌,眉頭瞬間皺起:“牛奶涼了?!?蘇晚的手猛地一顫,低聲道歉:“對不起,
我馬上去熱?!?他卻沒再看她一眼,徑直走到玄關(guān)換鞋,全程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蘇晚看著他的背影,喉嚨里像堵著一團(tuán)棉花,說不出任何話。她轉(zhuǎn)身去熱牛奶,
看著微波爐里旋轉(zhuǎn)的牛奶盒,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掉了下來,砸在冰冷的臺面上,
濺起細(xì)小的水花。辦公室里的空氣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蘇晚坐在辦公桌前,
面前堆著一摞厚厚的文件,她低頭認(rèn)真地處理著,不敢有絲毫懈怠。下午三點,
沈聿川的私人手機(jī)突然響起,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他接起電話的瞬間,
臉上的冰霜瞬間融化,語氣是蘇晚從未聽過的溫柔:“寶貝想吃什么?
晚上帶你去那家新開的法式餐廳。” 蘇晚握著筆的手猛地收緊,
筆尖在文件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掛了電話,
沈聿川頭也不抬地吩咐:“把會客室整理一下,林小姐十分鐘后到。
” 蘇晚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好。” 她站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向會客室。
辦公桌上放著一瓶胃藥,那是她昨天特意去藥店給沈聿川買的,知道他最近應(yīng)酬多,
胃一直不舒服??伤麖膩頉]碰過,甚至沒正眼看過一眼。蘇晚剛把會客室整理好,
林小姐就穿著一身性感的紅裙走了進(jìn)來。她妝容精致,身上的香水味濃郁得讓人頭暈。
沈聿川竟然親自起身迎了上去,臉上帶著蘇晚從未見過的笑容。林小姐嬌笑著挽住他的胳膊,
兩人親密地走進(jìn)了辦公室。蘇晚站在原地,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只能靠著墻壁才能站穩(wěn)。第二章:體面的羞辱沈聿川的聲音從辦公室里傳來,
冰冷而疏離:“蘇晚,守在門口,別讓任何人進(jìn)來?!?蘇晚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背脊,
像個站崗的哨兵一樣守在門口。辦公室里傳來林小姐嬌嗔的笑聲,
一句句曖昧的話語透過門縫飄出來,像針一樣扎進(jìn)她的耳朵里。
她緊緊攥著口袋里的體檢報告,紙張的邊緣硌得手心生疼。
醫(y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你長期抑郁焦慮,必須好好休息,否則情況會越來越嚴(yán)重。
” 可她連難過的資格都沒有,在這段婚姻里,她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走廊里傳來腳步聲,
是陸澤來了。他看到站在門口的蘇晚,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眉頭緊緊皺起。
他走到蘇晚身邊,壓低聲音,語氣里滿是無奈和嘲諷:“沈總這排場夠大,
連自己老婆都得在門口看門,蘇晚,你這日子過得可真‘體面’。” 蘇晚的嘴唇動了動,
想說些什么,最終卻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陸澤沒再理她,
猛地推開辦公室的門。里面的笑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傳來激烈的爭執(zhí)聲。
陸澤的聲音帶著怒火,幾乎是在咆哮:“沈聿川你混蛋!那是你老婆!
你讓她在門口站著像什么樣子?你這么對她,遲早有一天會后悔的!
” 沈聿川的聲音冰冷刺骨,沒有一絲溫度:“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樂意。
” 蘇晚站在門口,渾身冰冷,原來在他眼里,自己的隱忍和退讓,都成了 “樂意”。
幾分鐘后,陸澤摔門而出,路過蘇晚時,他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里滿是心疼:“別傻了,
他不值得。” 蘇晚看著陸澤離去的背影,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qiáng)地沒有掉下來。
她告訴自己,早就習(xí)慣了,沒什么好難過的。那天晚上,沈聿川帶著林小姐回了家??蛷d里,
沈聿川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林小姐依偎在他懷里,兩人有說有笑,
畫面刺眼得讓蘇晚不敢直視。沈聿川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蘇晚,
不耐煩地說:“去準(zhǔn)備點宵夜,林小姐餓了?!?蘇晚默默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
系上圍裙開始忙碌。她精心熬了一鍋雞湯,盛出來端到客廳。林小姐嘗了一口,
皺著眉頭放下勺子:“湯太咸了,一點都不如我家阿姨做的。
” 沈聿川的目光落在蘇晚身上,語氣里的不耐煩更甚:“連碗湯都做不好,
你以為離了你我找不到更好的?當(dāng)初要不是看你可憐……” 后面的話他沒說完,
可那未盡的話語,卻比任何指責(zé)都傷人。蘇晚端著湯碗的手微微顫抖,她低著頭,
聲音細(xì)若蚊蠅:“對不起,我再去重新做一碗。” 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的瞬間,
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滴進(jìn)滾燙的湯里,她分不清是湯的溫度太高,還是自己的心更痛。
廚房的窗戶映出她落寞的身影,在這偌大的別墅里,她像個多余的闖入者。
第三章:破碎的婚戒日子在日復(fù)一日的冷漠和羞辱中流逝,蘇晚心中的那點微光,
也一點點被磨滅。她開始整夜整夜地失眠,眼底的青黑越來越重,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每次生理期來臨時,她都會疼得蜷縮在床上,冷汗直流,可即使這樣,她還是要強(qiáng)撐著起來,
給晚歸的沈聿川留一盞燈,準(zhǔn)備好溫水。沈聿川從未察覺她的異常,他依舊對她冷漠至極。
有一次,蘇晚發(fā)燒到 39 度,頭暈?zāi)垦#瑤缀跽静环€(wěn)。她掙扎著想去醫(yī)院,
卻被沈聿川的電話叫回公司,因為一份緊急文件需要處理。她在醫(yī)院輸完液,
不顧醫(yī)生的勸阻,立刻趕回公司,連假條都沒敢拿出來??僧?dāng)她把文件送到沈聿川面前時,
他只是隨意地翻了翻,皺著眉頭說:“怎么這么慢?別擺出這副樣子,看著就煩,
裝病博同情?”蘇晚看著他冰冷的眼神,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張了張嘴,
想說自己發(fā)著高燒去醫(yī)院輸液了,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她知道,就算說了,
他也不會相信,甚至可能會覺得她在找借口。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沈聿川的生日。
蘇晚提前半個月就開始準(zhǔn)備,她買了最好的毛線,每天晚上等沈聿川睡熟后,
就在客房里偷偷織圍巾,上面繡著他名字的縮寫。為了織好這條圍巾,
她的手指被針扎了無數(shù)次,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小傷口。生日那天,
她從下午就開始在廚房忙碌,做了滿滿一桌子他愛吃的菜,一直等到深夜。凌晨時分,
沈聿川終于回來了。他身上帶著濃重的陌生香水味,看到滿桌的菜,臉上沒有絲毫驚喜,
反而皺起了眉頭:“誰讓你弄這些的?我吃過了。
” 他隨手將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扔在桌上,語氣隨意:“林小姐送的限量版手表,
比你弄這些沒用的東西實用多了?!?蘇晚看著那條被他隨手扔在沙發(fā)角落的圍巾,
心徹底沉了下去。那條她繡壞了無數(shù)次才織好的圍巾,最終被保潔當(dāng)成垃圾收走了。
蘇晚得知消息時,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坐了很久很久。她終于明白,
自己所有的付出,在他眼里都是一文不值。她回到房間,
從抽屜最深處拿出那枚從未戴過的婚戒。戒指內(nèi)側(cè)刻著兩人的紀(jì)念日,
曾經(jīng)的甜蜜如今卻硌得手指生疼。她慢慢地將戒指放在梳妝臺上,然后開始收拾行李。
她的東西很少,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就裝完了。三年婚姻,她好像什么都沒留下,
又好像失去了所有。凌晨三點,蘇晚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三年的房子。
墻上的結(jié)婚照早就被沈聿川換成了風(fēng)景圖,這個家,早就沒有了家的樣子。她輕輕帶上門,
像從未存在過一樣,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外面的風(fēng)很冷,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
可她卻覺得無比輕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
第四章:遲來的慌亂沈聿川第二天中午才發(fā)現(xiàn)蘇晚不見了。他皺著眉拿起手機(jī)給她打電話,
聽筒里傳來冰冷的提示音:“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 他有些不耐煩地把手機(jī)扔在桌上,
心里想著,她肯定是又在鬧脾氣,等餓了自然就會回來。
他對助理隨口吩咐了一句:“等蘇晚回來,讓她立刻來見我?!笨傻搅送砩希?/p>
別墅里依舊空蕩蕩的。沒有了蘇晚準(zhǔn)備的晚餐,沒有了溫暖的燈光,
只有冷鍋冷灶和堆在沙發(fā)上的臟衣服。沈聿川想喝杯咖啡,
卻找不到咖啡機(jī)的開關(guān);想看電視,卻找不到遙控器。他這才后知后覺地感到不對勁,
心里莫名地有些慌亂。接下來的幾天,沈聿川的生活徹底亂了套。文件找不到分類標(biāo)記,
重要的合同差點出錯;胃藥放在哪里都不知道,胃疼發(fā)作時只能忍著;襯衫沒熨燙好,
穿著渾身不自在。他開始瘋狂地給蘇晚打電話,發(fā)信息,可所有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他找遍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她的朋友家、她以前常去的咖啡館,可都沒有她的蹤跡。
陸澤打來電話,語氣里滿是嘲諷:“現(xiàn)在知道著急了?早干嘛去了?
你知不知道她為了給你還債,把自己的嫁妝都賣了?你以為你公司那次危機(jī)是怎么度過的?
都是她默默幫你扛著!” 沈聿川拿著電話的手猛地一顫,他愣住了,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