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聽潮崖，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仿佛我是個瘋子。
趙捷最先反應過來，他氣得滿臉通紅，指著我吼道：“蘇韻，你……你竟敢說這種話！清晏師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宗門定不饒你！”
執(zhí)法長老的臉色也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蘇韻，注意你的言辭！救助同門，是你分內(nèi)之事！”
“分內(nèi)之事？”我輕輕地重復了一遍，隨即笑了，笑聲里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諷，“當初，是誰不問青紅皂白，就定了我的罪？是誰將我貶為雜役，任人欺凌？是誰在我最需要宗門的時候，選擇了偏袒和放棄？”
我每問一句，便向前走一步。
我的目光掃過執(zhí)法長老，掃過那些曾經(jīng)對我冷眼相待的弟子，最后落在了凌風復雜的臉上。
“那時，怎么沒人跟我說‘同門’二字？”
“現(xiàn)在她柳清晏出了事，你們束手無策，便想起我來了？把我當什么了？一件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嗎？”
我的聲音不高，卻字字誅心。
在場許多弟子都低下了頭，不敢與我對視。執(zhí)法長老更是被我問得啞口無言，一張老臉漲成了醬紫色。
凌風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痛苦，他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是啊，他們憑什么？
就憑他們是高高在上的長老和天才，而我，只是一個可以隨意犧牲的“廢人”？
“你……你想要什么？”執(zhí)法長老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他妥協(xié)了。因為柳清晏的情況，已經(jīng)等不起了。
“我要的不多?！蔽疑斐鰞筛种福暗谝?，當著所有人的面，恢復我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并向我，為當初的冤案，道歉?！?/p>
“你！”執(zhí)法長老氣得渾身發(fā)抖。
“第二，”我沒有理他，繼續(xù)說道，“我要《滄海龍吟》的完整曲譜。不是你們手里的殘譜，而是真正的、藏在宗門禁地里的原譜?！?/p>
“癡心妄想！”一位長老怒喝道，“那是我天音宗的鎮(zhèn)派之寶，豈能容你一個……”
他的話沒說完，崖中心的柳清晏突然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清晏！”凌風驚呼一聲。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依舊平靜地站著，仿佛這一切都與我無關。
我在等。
等他們做出選擇。
終于，一直沉默的傳功長老，也是當初宣布將我貶為雜役的那位，他長長地嘆了口氣，走上前，對著我，深深地彎下了腰。
“蘇韻，此事，是老夫等人錯了。老夫在此，代宗門向你致歉?！?/p>
他抬起頭，眼神誠懇：“只要你能救下清晏，你的兩個條件，我們都答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