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到樓下,穿過人群,來到那男子面前。
陳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道:這位兄臺,喝了不少吧?在這教坊司里,還是低調些為好?!?/p>
那男子聽到陳宇的話,抬起頭來,醉眼朦朧地看著他,不屑地說:“你算什么東西?也敢來管本公子的事?”
“知道本公子是誰嗎?知道本少爺爹是誰嗎?”
“敢在這里玩英雄救美的把戲,行不行本少爺找人弄死你?!?/p>
陳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我還真不信,咋辦呢?”
陳宇:和老子比背景,除非你爹是皇帝!不對,皇帝也沒用,皇帝馬上就是我妻子了!
那男子惱羞成怒,指著陳宇的鼻子罵道:“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在本公子面前裝英雄。今天,本公子就讓你知道,得罪本公子的下場?!?/p>
說著,那男子揮起拳頭,朝著陳宇的面門砸去。
陳宇神色從容,毫不躲閃,直接開啟寫輪眼,直視那男子的雙眼。
魔幻·枷杭之術。
看到陳宇那猩紅的雙眼,那男子覺得自己仿佛被一頭妖獸所盯上,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忽然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原本因醉酒而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幾分。
當他想收回自己的拳頭時,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控制,拼命向下看去,只見他的身體被數根釘子釘住,完全動彈不得。
“你...你對我做了什么?”那男子驚恐地看向陳宇。
“真弱,連靈者都不是,居然就該在這里找事,你也是個人才?!?/p>
陳宇剛想再教訓他一番,后方一名管事便帶著幾個士兵匆匆趕來。
那管事一眼便認出了陳宇等人,趕忙上前,恭敬地說道:“陳公子,今日之事,是教坊司疏忽,擾了各位的雅興。這無禮之人,還是交由我們來處理吧?!?/p>
看著管事那諂媚的嘴臉,陳宇也懶得計較,反正他本就是來看熱鬧的。
施展一個幻術,讓那男子做些被大漢輪番寵幸的美夢,隨后便帶著李耀三人重新返回雅間。
“你的能力還是那么變態(tài),隨便一眼就能制服別人。”衛(wèi)破軍有些羨慕。
“你的也不差,身體極限強化,真要打起來,常規(guī)靈者都破不了你的皮。”
“你就是說我皮厚唄?!?/p>
聽聞這話,陳宇放肆的大笑出來。
“喂喂喂,你們兩個靈者在我們兩個普通人面前說這些,什么意思?想炫耀?。 崩钜藗€白眼。
陳宇笑著拍了拍李耀的肩膀:“瞧你這話說的,咱們兄弟之間哪有什么炫耀不炫耀的,就是隨便聊聊?!?/p>
李耀撇撇嘴:“得了吧,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刺激我們兩個普通人?!?/p>
衛(wèi)破軍撓撓頭,憨厚地笑道:“真沒那意思,大家都是兄弟,再說了,小時候你和張離被欺負,不都是我們倆保護你們嘛?!?/p>
聽聞這話,四人相視而笑。
這時,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剛才那位管事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位輕紗遮面的女子,手中端著精美的果盤和美酒。
“陳公子,各位公子,這是我們教坊司的一點心意,就當是給各位賠個不是了?!惫苁鹿Ь吹卣f道。
陳宇挑了挑眉:“喲,管事大人還挺會來事兒嘛?!?/p>
管事連忙擺手:“不敢不敢,陳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剛才的事是我們教坊司的疏忽,還望您不要往心里去?!?/p>
陳宇擺擺手:“行了,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你出去吧,別打擾我們兄弟喝酒?!?/p>
管事如獲大赦,趕忙退了出去,還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只留下陳宇四人和那位輕紗遮面的女子。
“你有事?”陳宇看向留下來的女子。
“小女子名叫蘇瑤,是教坊司的花魁,感謝公子剛剛為我那位姐妹仗義出手,特來為公子彈奏一曲,以表謝意?!碧K瑤微微欠身,輕聲說道。
陳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在蘇瑤身上流轉,悄然開啟寫輪眼,僅僅一瞬間便再次關上。
“哦?花魁親自撫琴,倒是難得的榮幸。那就有勞蘇姑娘了?!?/p>
蘇瑤微微欠身,蓮步輕移至一旁放置的古琴前,素手輕抬,緩緩坐下。
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琴弦之上,微微一頓,似在醞釀情緒,隨后指尖開始在琴弦上靈動地跳躍起來。
琴音如潺潺流水,自她指尖傾瀉而出,起初舒緩輕柔,似山間微風拂過樹葉,帶著幾分空靈與悠遠。
陳宇四人原本輕松談笑的氛圍,在這琴音的感染下,漸漸安靜下來,皆沉浸在這美妙的旋律之中。
隨著旋律的推進,琴音逐漸變得激昂起來,如萬馬奔騰,似驚濤拍岸,仿佛要將心中所有的情感都宣泄而出。
陳宇微微瞇起眼睛,他能感受到這琴音中蘊含的復雜情感,有對命運的抗爭,有對自由的渴望,還有那深藏心底的一抹孤寂。
李耀三人也聽得入了神,眼神中滿是陶醉之色。
衛(wèi)破軍雖不懂音律,但也被這激昂的琴音所感染,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一曲終了,余音裊裊,在雅間內久久回蕩。
蘇瑤緩緩站起身來,再次向陳宇等人欠身行禮,“獻丑了,還望公子們莫要嫌棄?!?/p>
陳宇率先鼓掌,笑道:“蘇姑娘這琴藝,堪稱一絕,今日能聽此一曲,實乃我等的福氣?!?/p>
蘇瑤臉頰微微泛紅,輕聲道:“公子謬贊了,能得公子夸贊,是小女子的榮幸?!?/p>
這時,李耀突然開口道:“蘇姑娘,你這琴音如此動人,背后可是有什么故事?不妨說來聽聽。”
蘇瑤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沉默片刻后,緩緩開口道:“不瞞各位公子,小女子自幼便被賣入教坊司,在這風月場所中,身不由己。
這琴,便是我唯一的寄托,每當撫琴時,我仿佛能忘卻這世間的煩惱與痛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p>
陳宇站起身來,走到蘇瑤面前,輕聲道:“蘇姑娘,人生在世,多有不如意之處。但只要心中有希望,總有一天能擺脫這困境?!?/p>
“那就借公子吉言,小女子先行告退?!碧K瑤欠身退下。
蘇瑤的身影剛消失在門外,李耀便湊到陳宇身邊,壓低聲音道:“陳宇,這蘇姑娘看著怪可憐的,咱們能不能幫幫她啊?”
陳宇鄙夷的看向他:“你饞她身子就直說,下賤?!?/p>
被他這么直白的揭穿,李耀老臉一紅,沒好氣的說道:“我就不信你對她沒想法。哦~對了,忘了某人要嫁人了,妻子還是女帝,他不敢??!”
“哈哈哈哈?!?/p>
聽他這么說,除了陳宇,另外三人都笑了出來。
“今天酒錢你付?!标愑羁聪蚶钜?。
聽聞這話,李耀再也笑不出來了。
雖然他是丞相之子,但每月的月錢也不多,今日來這一趟,怕是要把他這個月的月錢都花光。
看到李耀愁眉苦臉的樣子,陳宇卻放肆地笑了出來。
待到四人玩盡興之后,已是深夜,幾人喚了四輛馬車,各自回家。
只有陳宇在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教坊司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