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成祭品那天，我聽見了權(quán)臣的心聲我是被凍醒的。
臘月的寒風跟刀子似的往骨頭縫里鉆，身上那件單薄的囚服根本擋不住寒意。睜開眼時，
正看見監(jiān)牢頂上破了個窟窿，碎雪片子順著窟窿往下掉，正好落在我鼻尖上?！感蚜?？」
獄卒踢了踢我的牢門，鐵欄桿碰撞的聲響刺耳得很，「算你命好，沈大人要親自審你?！?/p>
沈大人？我腦子里像塞進了團亂麻，
無數(shù)不屬于我的記憶涌進來——這是個叫大靖的架空王朝，而我是戶部侍郎家的庶女蘇清鳶。
嫡姐蘇明月與三皇子私通時，竟不慎卷進了三皇子暗中調(diào)動禁軍的陰謀，
為掩蓋私通與兵符異動的雙重禍事，嫡母便尋了由頭，將我這個不起眼的庶女推出來頂罪，
說我「偷了兵符獻給三皇子」。而他們口中的沈大人，是當朝權(quán)傾朝野的鎮(zhèn)國大將軍沈驚寒。
這人是出了名的活閻王，據(jù)說去年北境打仗，他單槍匹馬沖進敵營，提著敵將首級回來時，
盔甲上的血都凍成了冰碴子。更嚇人的是，上個月有個御史彈劾他擁兵自重，
第二天就被發(fā)現(xiàn)全家死在府里，舌頭都被割了。被這種人審，跟直接判死刑沒區(qū)別。
我被兩個獄卒架著往提刑司走，膝蓋在結(jié)冰的石板路上磕得生疼。路過回廊時，
聽見兩個小吏在墻角嚼舌根：「聽說了嗎？沈大人這次要親自審蘇家那丫頭，
怕是要給三皇子鋪路呢?！埂缚刹皇锹?，蘇家嫡女是三皇子的人，把庶女推出來頂罪，
沈大人順水推舟送個人情……」原來如此。我就是塊用完就扔的墊腳石，既掩了私通的丑，
又平了兵符的事。提刑司的大堂陰森森的，正上方懸著塊「明鏡高懸」的匾額，
匾額底下坐著個穿玄色錦袍的男人。他戴著玉冠，墨發(fā)垂在肩后，
左手無意識地轉(zhuǎn)著枚白玉扳指——那扳指邊緣磨得發(fā)亮，顯然是常年轉(zhuǎn)動的緣故。
他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敲著桌案，明明沒看我，卻讓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這就是沈驚寒。
「蘇清鳶？」他終于抬眼，那雙眸子黑沉沉的，像結(jié)了冰的寒潭，「本官問你，
上月初三夜里，你是否潛入三皇子府，偷了兵符？」來了。按照劇本，我應該哭喊著否認，
然后被屈打成招，三天后問斬。可就在這時，我腦子里突然響起個機械音：【叮！
救贖反派系統(tǒng)綁定成功。宿主需在一年內(nèi)改變沈驚寒的死亡結(jié)局，任務失敗將被抹殺。
】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一個低沉冷冽的聲音鉆進耳朵，不是從外面?zhèn)鱽恚?/p>
而是……從沈驚寒心里？【這丫頭瘦得跟柴火似的，禁得住幾板子？】【三皇子倒是會挑人，
找個庶女頂罪，既保了他的人，又能賣我個面子。兵符的事含糊過去，倒也省了麻煩。
】【可惜了，眼神倒是干凈，不像做賊的。】我猛地抬頭看他。他臉上明明沒什么表情，
眼底甚至帶著慣有的戾氣，可我卻清晰地聽見了他心里的話。
系統(tǒng)又在腦子里響：【檢測到宿主已激活「讀心」技能，
可實時讀取目標人物沈驚寒的心理活動?！吭瓉磉@就是系統(tǒng)給的金手指?！富卮笕?，不是我。
」我定了定神，決定賭一把，「兵符失竊當晚，我在城西的慈安堂照顧瘟疫病人，
那里的嬤嬤和幾十個病患都能作證?！股蝮@寒敲著桌案的手指頓了頓，轉(zhuǎn)扳指的動作也停了。
【哦？倒是敢頂嘴?！俊敬劝蔡?？上個月城西確實鬧過瘟疫，封了半個月，她若在那里，
確實沒機會去皇子府?！俊救首拥娜藳]查清楚就把人送來了？廢物?！克Я颂掳?，
對旁邊的師爺說：「去查?！箮煚斻读艘幌拢骸复笕耍@……三皇子那邊……」「查?！?/p>
沈驚寒冷哼一聲，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我松了口氣，剛想站直點，
又聽見他的心聲：【這丫頭膽子不小，就不怕我直接把她拖出去砍了？
】【眼睛亮得像淬了光，有點像……阿菀小時候看我的樣子。】他心里的聲音頓了頓，
突然變得有些煩躁，轉(zhuǎn)扳指的動作又快了些，【不像那些趨炎附勢的東西?！堪雮€時辰后，
師爺匆匆回來，附在沈驚寒耳邊說了幾句。沈驚寒聽完，看我的眼神多了點探究。
【果然在慈安堂。三皇子的人故意漏了這條線索，是料定我不會細查？】【有意思，
把她留在牢里，說不定能釣出點三皇子的尾巴。】「蘇清鳶，」他站起身，
玄色衣袍掃過地面，帶起一陣冷風，左肩似乎微微動了下，像是牽動了什么舊傷，
「證據(jù)不足，暫押刑部大牢。」我被重新帶回監(jiān)牢，這次換了間干凈點的，
獄卒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忌憚?？s在墻角時，我聽見遠處傳來打更聲，篤篤篤敲了三下。
原來這就是我穿來的第一天。綁定了個莫名其妙的系統(tǒng)，要去救贖那個殺人如麻的活閻王，
還意外獲得了讀心術(shù)。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裹緊單薄的囚服想，沈驚寒心里說我眼神干凈，
可他自己呢？那雙看似冰冷的眼睛背后，藏著的到底是什么？第二章 他深夜提審，
我聽見了他的軟肋被關(guān)在刑部大牢的第五天，我開始懷疑這系統(tǒng)是不是有BUG。
說好的救贖反派，可我連沈驚寒的面都見不著，每天除了啃硬得能硌掉牙的窩頭，
就是聽隔壁牢的大叔唱跑調(diào)的山歌。直到第七天夜里，牢門突然被打開。
沈驚寒穿著件黑色斗篷，帽檐壓得很低，只露出一截線條冷硬的下頜。他揮退獄卒，
獨自走進來，牢房里瞬間彌漫開淡淡的雪松香，還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味?！咐鋯?？」
他問。我點點頭，又趕緊搖搖頭。廢話，臘月天穿單衣，能不冷嗎？可跟這位活閻王打交道，
還是謹慎點好?！臼謨龅猛t，跟個胡蘿卜似的?！俊救首幽沁厸]動靜，
是覺得這丫頭不值得費心，還是在等我動手除掉她，好坐實罪名？】【那天在提刑司，
她怎么敢直視我？尋常人見了我，腿都站不穩(wěn)。倒是個有趣的變數(shù)?！克紫聛恚c我平視。
離得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他睫毛很長，垂眸時在眼下投出片陰影，倒沖淡了幾分戾氣。
左肩的衣料似乎比別處更厚些，像是藏著傷。「知道為什么留你到現(xiàn)在嗎？」
【試試她到底是不是三皇子的棄子。若是棄子，倒能派點用場——三皇子對她知之甚少，
用她當餌，或許能引出他藏得深的勢力?！俊救粽媸菞壸?，留著也無妨。
】我想起這幾天從獄卒嘴里聽來的消息——三皇子跟沈驚寒明爭暗斗了好幾年，
朝堂上分成兩派，勢同水火。沈驚寒留著我，恐怕是想從我這里找到三皇子的把柄。
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我就是個庶女，嫡姐的事從不跟我說?！刮乙е剑?/p>
故意讓聲音聽起來有點發(fā)顫，「您放我走吧，我什么都不會說的。」他沉默了片刻，
轉(zhuǎn)著扳指的手停了?！镜故菚b可憐?！俊狙凵穸兜孟袷荏@的兔子，可手指卻攥得很緊。
】【這丫頭，比看起來的要倔。倔點好，不容易被三皇子的人策反?！俊赶胱撸俊?/p>
他突然笑了一聲，那笑聲很低，帶著點說不出的意味，「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p>
我心里咯噔一下，聽見他的心聲：【讓她去我身邊當眼線，三皇子肯定會起疑。
】【不如……留在府里，明著是我的人，暗著當餌。三皇子若想動她，必會露出馬腳。
】【反正也是個閑人，死不了就行?！俊甘裁礂l件？」我問?！缸鑫业氖膛?。」他站起身，
斗篷掃過地面，「進沈府，伺候我?！刮毅蹲×?。這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系統(tǒng)突然跳出來：【觸發(fā)主線任務：進入沈府，獲取沈驚寒的信任。任務獎勵：解鎖「共情」
技能。】「我……」我猶豫著，腦子里卻全是他剛才的心聲——死不了就行。在他眼里，
我大概就跟路邊的野草差不多。「不愿意？」他挑眉，眼底又帶上了那種冰冷的壓迫感。
【不愿意就扔去喂狗?！俊究此@小身板，估計也活不過今晚。】【……還是算了，
留著有用。至少，她比那些趨炎附勢的人順眼點?！课亿s緊點頭：「愿意！我愿意！」
活命要緊，管他什么侍女不侍女的。第二天一早，我被帶出刑部大牢。沈府的馬車停在門口，
黑色的車廂上鑲著銀質(zhì)的花紋，一看就價值不菲。上車時，我被門檻絆了一下，
差點摔在地上，手腕突然被人攥住。是沈驚寒。他不知什么時候也上了車，正坐在對面。
他的手指很長，骨節(jié)分明，掌心卻意外地燙。我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
聽見他的心聲：【毛手毛腳。】【臉都嚇白了，至于嗎？我又不會吃了她。
】【上次在提刑司的膽子去哪了？】馬車一路顛簸著往沈府去。車廂里很安靜，
我偷偷打量他，發(fā)現(xiàn)他正閉目養(yǎng)神，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片陰影，
左手卻在衣襟下輕輕按著左肩，像是有些不適?？晌覅s聽見他心里翻涌的念頭，
像一鍋沸騰的水：【北境的糧草還沒到，戶部那群老狐貍又在推諉。定是三皇子在背后授意，
想斷我軍餉。】【父親當年就是被斷了糧草，才戰(zhàn)死沙場……這筆賬，遲早要算。
】【當年父親戰(zhàn)死的真相，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查清……三皇子的父親，那個糧草官，
絕脫不了干系?！亢竺娴脑捤麤]繼續(xù)想下去，可我卻捕捉到了關(guān)鍵詞——父親戰(zhàn)死，真相，
糧草官。原來這位活閻王也有軟肋，那是藏在仇恨里的過往。馬車停在沈府門口時，
我看著那扇朱漆大門，突然覺得這救贖任務，或許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沈驚寒的心里，
藏著的不只是戾氣，還有我不知道的過去。第三章 他的書房里，
藏著不為人知的溫柔沈府比我想象的要冷清。偌大的府邸里，除了巡邏的侍衛(wèi)，
很少能見到下人。我的住處被安排在沈驚寒書房旁邊的小跨院，院子里種著棵光禿禿的梅樹，
據(jù)說開春會開滿紅色的花?！敢院竽憔妥∵@兒，」領(lǐng)我來的管家面無表情地說，
「記住規(guī)矩：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看的別看，大人的書房不許進?！刮尹c頭應下，
心里卻在打鼓。不讓進書房？通常這種地方都藏著秘密吧？系統(tǒng)：【檢測到關(guān)鍵地點「書房」
，探索可獲取沈驚寒的過往信息?！抗?。我的日常工作很簡單，
就是給沈驚寒研墨、遞茶、收拾他散落在桌上的文書。他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書房待著，
要么處理公務，要么對著一幅畫發(fā)呆。那是幅山水畫，畫的是連綿的雪山，
角落里題著兩個小字：永安。每次看這幅畫時，他心里的聲音就會變得很輕，
像怕驚擾了什么：【今年北境的雪，應該也這么大吧。父親生前總說，永安山的雪最干凈。
】【父親說，等打完仗，就帶我們?nèi)ビ腊采娇囱?。帶阿菀堆雪人，給她買糖畫?！俊掘_子。
他食言了?！孔詈髢蓚€字帶著很重的戾氣，嚇得我手一抖，墨汁滴在了宣紙上，暈開個黑團。
「笨手笨腳。」他頭也不抬地說，左手卻下意識按了下左肩?！具@點小事都做不好。
】【墨汁濺在「永安」兩個字上了……這是父親親手畫的……】【算了，再換一張。
她也不是故意的?！课亿s緊換了張宣紙，重新研墨。他的手指握著毛筆，筆尖在紙上劃過，
寫下的字凌厲如刀，帶著股殺伐之氣?？晌覅s聽見他心里在想：【這丫頭研的墨，
濃淡倒是正好。比之前那個手抖的老仆強?！俊窘裉焖孟駬Q了件衣服，淺藍色的，
襯得臉挺白。倒是比剛從牢里出來時像樣了點?！课毅读艘幌拢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是管家給的舊衣裳，洗得發(fā)白，沒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漸漸摸出點規(guī)律。沈驚寒雖然看著嚇人，其實很好伺候——他不挑食，
給什么吃什么；不挑剔筆墨，只要能寫字就行；甚至很少發(fā)脾氣，大多數(shù)時候只是沉默。
但他有個怪癖。每月十五的夜里，他都會獨自去城郊的亂葬崗，直到天亮才回來，
身上帶著濃重的土腥味?；貋砗螅麜炎约宏P(guān)在書房最里面的隔間，誰也不見。
系統(tǒng)：【觸發(fā)支線任務：進入隔間，探尋沈驚寒的秘密。任務獎勵：沈驚寒的好感度+10。
】這天晚上，我估摸著他快從亂葬崗回來了，故意端著杯熱茶在書房門口徘徊。果然，
他一回來就看見我。他眼下帶著紅血絲，左肩的舊傷似乎又犯了，走路時微微傾斜著。
「有事？」他問，聲音比平時沙啞。【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兒晃悠什么？
】【手里的茶都涼了。是在等我？】【是不是在打隔間的主意？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心里一驚，臉上卻裝作慌亂的樣子：「奴婢……奴婢看大人還沒休息，想給您端點熱的。
今日是十五，夜里涼，大人的傷……」他盯著我看了幾秒，突然說：「進來吧?！?/p>
我跟著他走進隔間，才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不是什么密室，而是間布置簡單的小房間。
墻上掛著幅男人的畫像，穿著將軍鎧甲，笑得一臉爽朗。桌上擺著個舊硯臺，邊角都磨圓了，
旁邊還有個小小的撥浪鼓，木頭已經(jīng)有些褪色。【這是父親的畫像。他生前總說，
武將也該有三分文氣，逼著我練字?！俊境幣_是他送我的及冠禮禮物，說「持此硯者，
當心懷天下」?！俊緭芾斯摹前⑤椅鍤q生日時，我用軍營里的邊角料做的。
她當時笑得像個小太陽，說「哥哥做的最好看」。
可惜她沒來得及用到十歲……】他的心聲帶著濃濃的傷感，
我甚至能感覺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像被冰錐反復刺穿心臟。原來他不是天生的冷血，
只是被傷得太深，才用寒冰裹住了自己?！复笕?，這位是……」我小心翼翼地問?！肝腋赣H，
」他聲音很低，「前鎮(zhèn)國大將軍，沈毅?！埂臼昵皯?zhàn)死在北境。朝廷說是力戰(zhàn)而亡，
可我在他貼身盔甲里發(fā)現(xiàn)了半塊發(fā)霉的餅——他分明是被斷了糧草，活活餓死的。
】【三皇子的父親，當時是隨軍糧草官。糧草去向，至今是謎。
】【我在永安山還藏了東西……當年沈家軍找到的蠻族入侵證據(jù)，總有一天要公之于眾。
】真相像塊石頭砸進我心里。原來他跟三皇子的恩怨，不只是朝堂爭斗，還有血海深仇。
更沒想到，他竟在永安山藏了如此關(guān)鍵的證據(jù)?！笓芾斯暮芷??！刮抑钢郎系男∥锛?，
想轉(zhuǎn)移話題。他拿起撥浪鼓，輕輕晃了晃，咚咚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
卻像重錘敲在我心上?！景⑤乙腔畹浆F(xiàn)在，該有十五歲了。該是個梳著雙丫髻，
會跟我撒嬌要花戴的小姑娘了。】【她小時候最喜歡這個，睡覺都要抱著。
】【那天軍營走水，我去前面查哨，讓她在帳里等著。等我回去時，
帳子已經(jīng)燒塌了……她手里還攥著這個撥浪鼓，骨頭都燒黑了……】他的聲音哽咽了，
雖然臉上還是沒什么表情，可我看見他握著撥浪鼓的手指在微微發(fā)抖，指節(jié)泛白，
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么。左肩的舊傷似乎也在隱隱作痛，他抬手按了按，眉頭微蹙。這一刻，
他不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權(quán)臣，只是個思念親人的普通人，被回憶凌遲著?！复笕耍?/p>
我鼓起勇氣說，「過去的事……您別太苛責自己。您活下來，把真相查清楚，
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告慰。」他抬眼看我，眸子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有驚訝，有茫然，
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松動?！舅窃诎参课?？】【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敢教訓我了。
】【可……被人安慰的感覺，好像也不賴。很久沒人跟我說過這種話了?！磕翘焱砩希?/p>
他沒趕我走。我們就坐在隔間里，他偶爾會說幾句話，大多時候是沉默。
但我能聽見他心里的聲音，那些被壓抑的痛苦、憤怒和思念，像潮水一樣涌過來，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記憶里的畫面：雪地里的軍營，父親嚴厲又溫柔的臉，
妹妹扎著羊角辮追著他跑……系統(tǒng)：【「共情」技能已解鎖。
宿主可感知目標人物的情緒波動?！课彝蝗幻靼?，救贖不是讓他變成好人，
而是讓他學會跟過去和解，讓他知道，他不必永遠披著冰冷的鎧甲。第四章 梅花簪案，
指向他的血色疑云沈府的平靜沒持續(xù)多久，一場命案突然砸了過來。
死者是戶部侍郎的嫡女——我的嫡姐，蘇明月。消息傳到沈府時，沈驚寒正在書房看軍報。
聽到「蘇明月被發(fā)現(xiàn)死在城郊別院，尸身旁留著一支玄鐵梅花簪」時，
他轉(zhuǎn)扳指的動作猛地一頓，眸色沉了沉。我心里咯噔一下。梅花簪？我見過那支簪子，
通體玄鐵打造，簪頭是朵傲骨的寒梅，正是沈驚寒常戴在腰間的飾物。
【三皇子這步棋夠毒的。殺了蘇明月，嫁禍給我，既能撇清他與蘇明月私通的關(guān)系，
又能給我扣上「殘害朝臣之女」的罪名?！俊灸侵坊⑹俏胰ツ暝谖饔蛸I的，
除了貼身侍衛(wèi)，沒幾個人見過。他能拿到，說明府里有內(nèi)鬼，或是……魔教的人幫了他？
】果然，沒過半個時辰，京兆尹就帶著捕快上門了，說是「有要事請沈大人協(xié)助查案」，
眼神卻直勾勾地盯著沈驚寒腰間——那里本該掛著梅花簪的地方，此刻空空如也?！干虼笕?，
」京兆尹搓著手，笑得虛偽，「下官在蘇小姐尸身旁發(fā)現(xiàn)了這個，還請大人解釋一二?！?/p>
他舉起證物盒，里面正是那支玄鐵梅花簪。沈驚寒冷笑一聲，沒說話。
我卻聽見他心里的盤算：【簪子上的紋路有問題。我那支簪子的梅枝是七道彎，
這支是六道——是仿品?！俊痉碌煤芟?，卻瞞不過細看。三皇子找的工匠，手藝還差了點。
】【清鳶在旁邊，臉色發(fā)白……她該不會真以為是我殺的吧？】我確實有點慌。
雖然知道沈驚寒不是這種人，可證據(jù)確鑿，難免心驚。我悄悄用「讀心術(shù)」掃過旁邊的捕快，
其中一個眼神閃爍的捕快心里，竟藏著驚人的秘密：【三皇子的暗衛(wèi)果然厲害，
殺蘇明月時沒留下一點痕跡。還是魔教的易容術(shù)高明，讓我扮成沈驚寒的侍衛(wèi)，
把簪子放在現(xiàn)場，誰也查不出來?！俊镜茸鴮嵙松蝮@寒的罪名，
三皇子答應給我升職位……】魔教？！我猛地抬頭看向沈驚寒，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微微頷首，示意我別出聲。「一支簪子而已，」沈驚寒終于開口，
聲音平淡無波，「仿品罷了。京兆尹若真想查案，不如去查查蘇小姐死前見過誰。
比如……三皇子的人?！咕┱滓樕蛔儯骸复笕松餮?！」【沈驚寒怎么敢直接提三皇子？
他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行，得趕緊走，別被他套話。】京兆尹匆匆?guī)穗x開后，
沈驚寒才看向我，眼神銳利：「你剛才……聽見了什么？」我把那個捕快的心聲復述了一遍，
提到「魔教易容術(shù)」時，他轉(zhuǎn)扳指的動作停了，左肩又開始隱隱作痛?！竟皇悄Ы?。
三皇子為了扳倒我，竟和西域魔教做了交易。】【他們想要什么？斷魂散的解藥？
還是邊關(guān)的布防圖？】【看來，得盡快查清他們的交易內(nèi)容了。】他突然起身，
往書房外走：「跟我來。」我跟著他穿過回廊，來到府里的兵器庫。
他從架子上取下一把通體烏黑的長劍，遞給我：「從今日起，這把劍劃出的方圓三丈，
便是你的安全區(qū)?！顾讣廨p叩劍鞘，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哪怕與整個天下為敵。」
我握著冰涼的劍柄，心里卻暖得發(fā)燙。原來他不是不在意，只是把保護藏在了鋒利的劍刃里。
系統(tǒng)：【沈驚寒好感度+15，當前好感度25?！康谖逭?雪夜圍爐，
他的西域口音藏著過往梅花簪案后，沈驚寒似乎對我多了幾分信任。
他不再避諱讓我接觸府里的事務，甚至偶爾會讓我留在書房，看他處理公文。這日天降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