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愣了一下:"他在哪里自殺的?"
"在他家里。"李文峰的聲音很沉重:"警察說是割腕自殺,現(xiàn)在正在搶救。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他留了遺書,里面提到了一些關于你和林女士的事情。警察可能會找你調(diào)查。"
我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林雨薇,她聽到王建華自殺的消息,整個人都懵了。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我對林雨薇說:"王建華自殺了,你最好祈禱他別死,否則你就等著當殺人犯的情婦吧。"
林雨薇臉色慘白:"他...他為什么要自殺?"
"為什么?"我冷笑:"因為他知道自己完了。挪用公款、誣陷同事、職場性騷擾,這些罪名足夠他坐十年牢了。"
"不...這不可能..."
我沒有再理她,直接離開了辦公室。
到達王建華家里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被警察封鎖了。我出示身份證明,被允許進入現(xiàn)場。
王建華被救護車拉走了,但他的遺書還在桌子上。警察讓我看了一遍,內(nèi)容大致是說他陷害我是因為嫉妒,而林雨薇是無辜的,是他主動勾引的她。
"陳先生,我們需要了解一些情況。"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是個中年人,看起來很嚴肅:"關于王建華提到的那些事情,你能詳細說說嗎?"
我把三年前發(fā)生的事情完整地講了一遍,包括我是怎么被陷害的,又是怎么查清真相的。
"我們查過了,王建華先生確實存在挪用公款的行為。"警官記錄著:"另外,關于你妻子林雨薇女士,王建華在遺書里說她是被迫的,這是真的嗎?"
我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警官,你自己聽聽,看她是被迫的還是主動的。"
錄音里,林雨薇正在和王建華商量怎么陷害我,語氣輕松,完全沒有被脅迫的樣子。
警官聽完后,眉頭緊皺:"看來這個案子比我們想象的復雜。陳先生,請你這幾天不要離開本市,我們可能還需要你配合調(diào)查。"
"沒問題。"
從警察局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我開車回家,發(fā)現(xiàn)林雨薇還在客廳里等我。
"陳浩!建華他怎么樣了?"她一看到我就沖過來。
"死不了,但也活不好。"我脫下外套:"警察說他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林雨薇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都崩潰了:"怎么會這樣...怎么會變成這樣..."
我看著她的樣子,心中沒有絲毫同情。
"這就是背叛的代價。"我冷冷地說:"林雨薇,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愛過我嗎?"
林雨薇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愛過...我當然愛過你??墒?.."
"可是什么?"
"可是和你在一起太累了。"她哭著說:"你總是那么忙,那么專注于工作,我感覺自己就像個擺設。建華不一樣,他會陪我,會關心我,會讓我感到被需要。"
我聽完她的話,忽然笑了:"所以,你就選擇了背叛?就選擇了陷害我?"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林雨薇激動地說:"我以為只是讓你離開公司幾個月,等風頭過了你就能回來。我沒想到你會離開三年,更沒想到你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現(xiàn)在這樣?"我走到她面前:"現(xiàn)在什么樣?成功?有錢?還是有權(quán)?"
"現(xiàn)在的你讓我感到陌生,感到害怕。"林雨薇顫抖著說:"你不再是那個溫柔的陳浩了。"
"溫柔?"我蹲下身,與她平視:"林雨薇,溫柔的陳浩已經(jīng)被你親手殺死了?,F(xiàn)在的我,是你永遠也得不到的那個人。"
說完,我站起身,走向樓梯:"明天律師會來辦理離婚手續(xù),你最好配合一點。"
"陳浩!"林雨薇忽然站起來,聲音變得尖銳:"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以為毀了我和建華,你就能找回失去的東西嗎?"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告訴你,不可能!"她歇斯底里地喊:"你失去的東西永遠找不回來了!你的清白,你的名譽,還有...還有我們的孩子!"
我愣住了:"什么孩子?"
林雨薇看到我的表情,忽然冷笑起來:"你不知道吧?三年前,我懷孕了。就在你被抓的那段時間,我懷了你的孩子。"
我感覺心臟停跳了一拍:"那孩子呢?"
"沒了。"林雨薇眼中滿是惡毒:"我打掉了。因為我不想讓一個罪犯的孩子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都站不穩(wěn)了。
"不可能...你在撒謊..."
"撒謊?"林雨薇從包里拿出一張醫(yī)院的診斷書:"這是三年前的流產(chǎn)手術(shù)單,你要不要看看?"
我搶過那張紙,上面清清楚楚寫著林雨薇的名字,還有手術(shù)日期。正是我被抓后的第二個月。
"為什么..."我的聲音在顫抖:"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我恨你!"林雨薇歇斯底里地喊:"我恨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有錢!我恨你為什么要讓我選擇建華!如果你早點表明身份,我們會是這樣嗎?"
"所以,你殺了我們的孩子,來報復我?"
"是!我就是要報復你!"林雨薇瘋狂地笑:"現(xiàn)在你知道痛了吧?這就是我這三年來每天都在承受的痛苦!"
我看著這個瘋狂的女人,忽然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財產(chǎn)也好,地位也好,報復也好,都比不上我失去的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
"林雨薇,你真的很好。"我緩緩說道:"你成功地讓我知道,什么叫做絕望。"
我轉(zhuǎn)身上樓,留下林雨薇一個人在客廳里瘋狂地笑著哭著。
那一夜,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