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城西項目進入了關鍵階段。
江浩這段時間幾乎住在了天成地產的辦公室里，每天工作到深夜，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林總，政府那邊已經正式發(fā)布了招標公告。"江浩興奮地拿著一份文件走進我的辦公室，"下個月十五號截止投標。"
"我們的方案準備得怎么樣了？"我問道。
"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設計團隊說再有一周就能全部完成。"江浩匯報著，"而且我們的方案絕對是所有競標方案中最完美的。"
"投入了多少資金？"我裝作關心地問。
"到目前為止，一共投入了八千萬。"江浩有些不好意思，"比預期多了一些，但我覺得值得。"
八千萬？我心里冷笑，這已經超過了天成地產的全部資產。
"沒關系，為了拿下這個項目，多投入一些是應該的。"我安慰道，"還需要多少資金？"
"可能還需要兩千萬左右。"江浩試探性地說，"主要是用于前期的土地收購和政府公關。"
"好，我批準了。"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江浩離開后，劉秘書走了進來。
"林總，江浩已經徹底掉進陷阱里了。"他匯報道，"天成地產現在的負債已經超過十二個億。"
"很好。"我滿意地點點頭，"時機差不多成熟了。"
"您準備什么時候收網？"
"等招標結果出來之后。"我在辦公室里踱步，"到時候江浩會發(fā)現，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
"那蘇晴雨那邊呢？"
"她現在在做什么？"我問道。
"找了一份新工作，在一家小房產公司做銷售。"劉秘書詳細匯報，"月薪只有五千，比之前少了很多。"
"看來她已經從云端跌落到地面了。"我冷笑道。
"還有一件事。"劉秘書繼續(xù)說，"據我們的人觀察，江浩最近好像在聯系蘇晴雨。"
"哦？"我來了興趣，"聯系她做什么？"
"具體不清楚，但他們見過幾次面。"
我笑了笑，果然如我所料。
"繼續(xù)盯著他們，有什么動向隨時匯報。"
當天晚上，我正在公寓里看書，門鈴突然響了。
打開門，意外地看到蘇晴雨站在門外。
她現在看起來很憔悴，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疲憊。
"林深，我可以進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讓開了身子。
"說吧，什么事？"我倒了杯水給她。
蘇晴雨接過水杯，卻沒有喝，只是握在手里。
"林深，我想求你一件事。"她開口道。
"什么事？"
"借我五十萬。"她的聲音很小，"我保證會還給你的。"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開口向我借錢。
"五十萬？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還信用卡的錢。"她如實回答，"我現在每個月的利息就要兩萬多，實在撐不下去了。"
我看著她，心情復雜。
曾經高傲的蘇晴雨，現在竟然要向我低頭借錢。
"為什么找我借？"我問道，"你不是有江浩嗎？"
聽到江浩的名字，蘇晴雨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他現在也很困難。"她勉強說道。
"困難？"我裝作驚訝，"堂堂天成地產的老板會困難？"
蘇晴雨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愿意幫你？"我繼續(xù)問道。
"不是的。"蘇晴雨急忙解釋，"江浩說他現在所有的資金都投入到一個大項目里了，一時間拿不出這么多現金。"
"大項目？"我冷笑，"什么大項目需要投入這么多資金？"
"我...我不太清楚。"蘇晴雨有些支吾，"他說是城西那塊地的開發(fā)項目。"
我心里暗笑，看來江浩還是把事情告訴她了。
"蘇晴雨，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坐到她對面，"如果江浩的項目成功了，你們會復合嗎？"
蘇晴雨的臉紅了紅："我們現在只是朋友。"
"朋友？"我忍不住笑了，"朋友會為了對方的項目而焦慮嗎？朋友會在對方遇到困難時第一時間想到幫助嗎？"
"我..."蘇晴雨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蘇晴雨，你還是放不下江浩，對嗎？"我直接問道。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點了點頭。
"是的，我放不下他。"她的聲音很小，"我知道這很荒唐，但我就是忘不了他。"
聽到這話，我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既有預料中的冷漠，也有一絲莫名的失落。
"既然你還愛著江浩，為什么要來找我借錢？"我問道。
"因為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蘇晴雨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林深，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求你，但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看著她這副模樣，我心里有些動搖。
但很快，我又冷靜下來。
"蘇晴雨，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嗎？"我突然問道。
"什么身份？"她有些疑惑。
"林氏集團的副總裁，林國華的兒子。"我平靜地說道。
蘇晴雨愣住了，手中的水杯差點掉在地上。
"你...你說什么？"她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說，我是林氏集團的繼承人。"我重復了一遍，"這三年來，我為了追求你而隱瞞了身份。"
蘇晴雨的臉色變得慘白，整個人都在顫抖。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喃喃自語。
"為什么不可能？"我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你以為我一個普通銷售員，能住得起這樣的公寓？能穿得起定制的西裝？"
蘇晴雨這才注意到我身上的衣服和房間里的裝修，都不是一個月薪八千的人能承受得起的。
"那江浩..."她想到了什么。
"江浩？"我轉過身冷笑，"天成地產是林氏集團的子公司，江浩不過是我手下的一個員工而已。"
"你是說..."蘇晴雨的聲音在顫抖。
"我是說，你選擇放棄的人，是這個城市最有錢的人之一。而你選擇的人，不過是個打工仔。"我冷冷地說道。
蘇晴雨癱坐在沙發(fā)上，臉色如死灰。
"為什么...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她哽咽著問。
"因為我想讓你知道，選擇錯誤的代價是什么。"我走回她面前，"三年前，如果你選擇了我，現在你就是這個城市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你隱瞞了身份..."蘇晴雨想要反駁。
"隱瞞身份？"我打斷她，"蘇晴雨，就算我當時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你會相信嗎？你不是說最討厭有錢人嗎？不是說他們都是花心的混蛋嗎？"
蘇晴雨被我說得啞口無言。
"我隱瞞身份，是想讓你看到我的真心，而不是我的金錢。"我繼續(xù)說道，"但你呢？你根本就看不到我的好，你只看得到江浩的表面光鮮。"
"林深，我錯了..."蘇晴雨開始哭泣，"我真的錯了..."
"錯了？"我冷笑，"現在說錯了有什么用？"
"你能原諒我嗎？"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祈求，"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看著她這副可憐的模樣，我心里有一瞬間的軟化。
但很快，我就想起了她和江浩抱在一起的畫面，想起了她對我的冷漠和忽視。
"蘇晴雨，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平靜地說道，"就像我對你的愛一樣。"
"不，你還愛我的，對嗎？"她站起身想要靠近我，"如果你不愛我，你不會告訴我這些的。"
我后退了一步，與她保持距離。
"我告訴你這些，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報復。"我冷冷地說道，"我想讓你知道，你失去了什么。"
蘇晴雨聽到這話，整個人都絕望了。
"那五十萬..."她最后問道。
"我可以借給你。"我點點頭，"但是有條件。"
"什么條件？"她急切地問。
"遠離江浩。"我說道，"從今以后，不要再見他，不要再聯系他。"
蘇晴雨愣住了："為什么？"
"因為他很快就要破產了。"我淡淡地說，"城西那個項目，他注定要失敗。"
"你...你對江浩做了什么？"蘇晴雨驚恐地問。
"我什么都沒做，只是給了他一個自取滅亡的機會。"我冷笑道，"貪婪的人，總是會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