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七周年紀念日,我穿著他送的紅裙準備燭光晚餐。>卻在臥室撞見他和小三抵死纏綿。
>他扯開小三的吊帶,語氣輕蔑:“七年了,她早該膩了?!?我轉(zhuǎn)身消失五年,
再出現(xiàn)已是手握他公司命脈的投資人。>看他跪在我面前懺悔:“我愛的從來只有你。
”>訂婚宴上,我當眾亮出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顧總,新婚快樂?!?“凈身出戶的滋味如何?
”---燭光搖曳,在精心擦拭過的水晶杯壁上跳躍,暈開一圈圈暖金色的光暈。
我站在長餐桌旁,指尖拂過絲滑的桌布,那里擺放著兩只同款的骨瓷餐盤,
中間一支含苞待放的紅玫瑰。空氣里彌漫著烤小羊排的焦香、迷迭香的獨特氣息,
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不屬于這里的甜膩香水味。心臟毫無預(yù)兆地沉了一下,
像被冰冷的海水猝然淹沒。指尖的觸感變得遲鈍,我下意識地攥緊了桌布邊緣,
昂貴的絲綢在掌心皺成一團。這味道……太熟悉了。不是我的“晚香玉”,
也不是顧承軒慣用的冷冽木質(zhì)調(diào)。它更張揚,更年輕,帶著點侵略性,
像藤蔓一樣悄悄纏繞在空氣里。目光不受控制地投向二樓緊閉的主臥房門。那里安靜得過分。
承軒說今晚有重要的跨國視頻會議,不能被打擾??蛇@甜膩的香氣,像一根淬毒的針,
扎破了所有預(yù)設(shè)的平靜。我脫下腳上柔軟的居家拖鞋,赤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階梯上。一級,
兩級……腳步聲被厚實的地毯吞噬,只有胸腔里那顆心,擂鼓般撞擊著肋骨,
震得耳膜嗡嗡作響。越是靠近那扇門,那股甜膩的氣息就越發(fā)濃郁,幾乎凝成實質(zhì),
堵在喉嚨口,令人窒息。終于停在門外。門縫底下,泄出一線曖昧不明的昏黃燈光。
里面……有聲音。不是會議嚴肅的討論聲,也不是他工作時偶爾煩躁的敲擊鍵盤聲。
是壓抑的、急促的喘息。女人嬌媚的呻吟,像裹了蜜糖的鉤子,斷斷續(xù)續(xù)地鉆出來。
還有……男人粗重的、我無比熟悉的低吼。血液在那一瞬間凍結(jié),又在下一秒轟然沖向頭頂。
指尖冰涼,抖得厲害。我甚至沒意識到自己是怎么伸出手,握住了冰涼的黃銅門把手。
輕輕一擰。門開了。沒有預(yù)想中的尖叫或慌亂。大床上,兩具交纏的身體正投入得忘乎所以。
我的丈夫,顧承軒,古銅色的背脊肌肉賁張,汗水沿著緊實的線條滾落。
他身下壓著一個女人,波浪般的栗色長發(fā)鋪散在屬于我的枕頭上,紅唇微張,眼神迷離,
纖細的手指正緊緊抓著他汗?jié)竦谋郯颉4差^柜上,我清晨插好的那瓶新鮮百合,
花瓣似乎都在微微顫抖??諝饽塘?。時間被拉長,扭曲。顧承軒猛地抬起頭,
汗水順著緊繃的下頜滴落。他看到我,臉上情欲的潮紅瞬間褪去,
只剩下純粹的驚愕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狼狽。他身下的女人也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下意識地往他懷里縮了縮,眼神驚慌地掃過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我的目光,
卻像生了銹的齒輪,艱難地、一寸寸地釘在顧承軒臉上。
那張英俊的、我曾用七年時光一寸寸描摹深愛的臉龐,此刻陌生得可怕。七年。
兩千五百多個日夜。每一個紀念日他從不缺席的禮物,每一次生病他徹夜不眠的守候,
那些嵌入骨血的承諾和溫柔……在這一刻,被眼前這幅活色生香的畫面碾得粉碎。
有什么東西,在我身體里轟然倒塌。碎成齏粉。顧承軒張了張嘴,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似乎想說什么。但下一刻,他眼神里的慌亂竟奇異地被一種近乎輕慢的煩躁取代。
他扯過被子,胡亂蓋在身下女人裸露的肩頭,動作粗魯,帶著一種發(fā)泄般的意味。
他的視線越過我,落在我身上那件刺目的紅裙上——那是他上個月特意從巴黎帶回來,
說是為今年七周年紀念準備的禮物。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混雜著疲憊和不屑的弧度,
聲音沙啞,帶著情欲未退的黏膩,卻是對著他懷里的女人說:“嘖,掃興。七年了,
早該膩了?!彼Z氣輕佻得像在評價一件穿舊了的衣服,
手指甚至安撫性地捏了捏那女人光滑的肩頭,“別管她,薇薇。
”‘薇薇’……原來她叫薇薇。最后一絲支撐著我的力氣被徹底抽空。
心口那個巨大的空洞里,沒有預(yù)想中的劇痛,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冰得刺骨,
冰得連靈魂都在打顫。七年。夠長了。長到足夠把一個人徹底看透,
也長到……足夠讓一顆心徹底死去。我沒有尖叫,沒有質(zhì)問,
甚至沒有再看床上那對男女一眼。身體仿佛被無形的線操控著,僵硬地轉(zhuǎn)了過去。
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一步,離開了那扇敞開的、充滿污穢氣息的門。身后,
似乎傳來顧承軒帶著一絲不確定的、拔高的聲音:“林晚?”我沒有回頭。樓下餐廳里,
燭光依舊溫暖跳躍,烤小羊排的香氣彌漫著。那瓶紅酒,是顧承軒收藏里年份最好的一瓶,
此刻安靜地立在醒酒器里,深紅的液體像凝固的血。我走過去,端起醒酒器。
手腕平穩(wěn)得可怕。然后,手臂揚起——嘩啦!深紅的酒液如同決堤的洪流,
狠狠潑向那支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潑向那兩份精致的餐點,潑向潔白的桌布,
潑向那搖曳的、見證過七年溫情的燭光?;鹧鎾暝藥紫拢l(fā)出輕微的“滋啦”聲,
徹底熄滅。餐廳陷入一片狼藉的、死寂的黑暗。我站在黑暗里,身上那件他送的紅裙,
像一團燃燒后冰冷的余燼。* * *五年。時光足以抹平山川,填平溝壑,
也足以……徹底重塑一個人?!疤K小姐,顧總已經(jīng)在會議室等您了。
”助理的聲音恭敬而利落,推開厚重的胡桃木門。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傾瀉而入,
照亮空氣中細微的浮塵。會議室寬敞明亮,巨大的投影屏前,
一個挺拔的身影背對著門口站立。白襯衫挺括,勾勒出寬闊的肩膀線條。僅僅一個背影,
依舊帶著熟悉的、掌控一切的壓迫感。顧承軒。這個曾刻在我骨髓里的名字,
此刻在舌尖滾過,只余下冰冷的金屬味。他聞聲轉(zhuǎn)過身,
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屬于商界精英的得體微笑,目光精準地落在我身上。那笑容,
在看清我面容的剎那,如同遭遇寒流的湖面,瞬間冰封、碎裂。
驚愕、難以置信、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種種復雜情緒在他眼底飛快地翻涌、碰撞。
他瞳孔驟然緊縮,嘴唇微張,似乎想確認什么,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數(shù)秒?!疤K……蘇總?”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干澀得厲害,
帶著明顯的試探和震驚。那眼神,像是活見了鬼,在我臉上來回逡巡,
試圖找出哪怕一絲“林晚”的痕跡。我踩著十厘米的黑色細跟尖頭鞋,
鞋跟敲擊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而規(guī)律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精準的鼓點。
徑直走向會議桌的主位,坐下,動作優(yōu)雅而充滿力量。助理立刻上前,
將一份厚重的文件輕輕放在我面前?!邦櫩?,久仰。”我抬眸,
迎上他尚未完全平復的驚疑目光,唇角勾起一個標準的、毫無溫度的商業(yè)微笑。聲音平穩(wěn),
清冷,像冰層下緩緩流動的暗河,“我是蘇離,‘鼎峰資本’全權(quán)代表。
關(guān)于貴司‘啟航計劃’的融資方案,我們可以開始了。
”“蘇離……”他喃喃重復著這個名字,眼神依舊死死鎖住我,探究、驚疑,
甚至……帶著一絲失而復得的狂喜?那眼神讓我胃里一陣翻涌?!傲滞怼悄??真的是你?
”他無視了會議桌旁的其他高管,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失控的迫切。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目光平靜地掃過桌上那份文件的封面標題——“啟航計劃最終融資方案”,然后抬眼,
看向他身后那些同樣面露驚疑的公司高層?!邦櫩?,私人敘舊恐怕要另選時間。
”我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他失態(tài)的追問,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
“‘鼎峰’的時間表很緊?;蛘?,您需要先平復一下情緒?
”顧承軒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一震。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情緒,
臉色由震驚轉(zhuǎn)為鐵青,再慢慢沉淀為一種壓抑的陰沉。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復雜得難以解讀,最終,他僵硬地坐回了屬于他的位置。
會議在一種詭異而緊繃的氣氛中開始。顧承軒的匯報明顯失去了往日的精準和鋒芒,
幾次走神,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我。而我,全程只是冷靜地翻動文件,
偶爾提出幾個一針見血、直指要害的問題。每一個問題拋出,都讓顧承軒的臉色難看一分,
也讓在場其他高管的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他們終于意識到,
眼前這個面容酷似“林晚”、氣場卻判若兩人的“蘇離”,是真正能扼住他們命脈的人。
“蘇總,‘啟航’對‘承天科技’意味著什么,您很清楚。”顧承軒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沙啞,
他試圖找回主動權(quán),“這是我們未來五年的核心增長引擎?!Ψ濉募尤耄?/p>
將是雙贏……”“顧總,”我打斷他,指尖輕輕點在文件上某一處關(guān)鍵數(shù)據(jù)上,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