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額上的傷漸漸好轉(zhuǎn),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乾隆來看過她兩次,每次都盯著那疤痕出神,仿佛想從上面看出什么秘密。他不再考小燕子詩詞,反倒常找借口讓紫薇陪他看畫、讀奏折,問起她“家父”教她的學(xué)問,語氣里總帶著探究。
“小薇,你看這字如何?”乾隆指著一幅書法,那是他年輕時在濟南寫下的,筆鋒里藏著幾分隨性。
紫薇湊近一看,指尖輕輕拂過紙面:“這筆法……既有帝王的沉穩(wěn),又有幾分江湖的灑脫,像極了……”她猛地頓住,差點說出“像極了娘藏的那幅字”。
乾隆追問:“像極了什么?”
“像極了奴婢家鄉(xiāng)一位隱士的筆跡?!弊限被琶ρ陲?,心跳得飛快。她看見乾隆眼底的光芒暗了暗,心里又是一陣失落。
而暗處,容嬤嬤正像毒蛇般盯著漱芳齋。她查不到“小薇”的來歷,便把主意打到了小燕子身上。趁著小燕子去御膳房偷點心,容嬤嬤帶人堵住她,皮笑肉不笑地問:“格格,聽說您老家在濟南?不知住在哪條街?家父是做什么營生的?”
小燕子心里一慌,嘴里的點心差點噴出來:“我……我家在……在大明湖旁邊!我爹……我爹是打魚的!”
“哦?打魚的?”容嬤嬤冷笑,“那怎么會認得‘夏雨荷’姑娘?聽說那位姑娘可是濟南有名的才女,怎會與打魚的人家往來?”
小燕子被問得啞口無言,急得直跺腳:“我娘認識就行!關(guān)你什么事!”
“格格這脾氣,倒不像書香門第教出來的?!比輯邒卟讲骄o逼,“倒是御書房那個小薇姑娘,說話溫吞,倒有幾分才女的樣子……”
“你胡說!”小燕子急了,伸手就要推容嬤嬤,卻被她身邊的宮女按住。容嬤嬤陰惻惻地笑:“格格還是安分些好,免得惹皇上煩心?!?/p>
這事很快傳到永琪和爾康耳中。兩人夜里潛入漱芳齋,臉色凝重。
“容嬤嬤是皇后的心腹,她咬住不放,遲早會查出端倪。”爾康沉聲道,“再拖下去,恐怕會出事?!?/p>
永琪點頭:“不如……找個機會,把真相告訴皇上?”
紫薇臉色發(fā)白:“可皇上會信嗎?他若以為我們是串通起來騙他,小燕子會沒命的!”
小燕子抓著紫薇的手,眼圈發(fā)紅:“紫薇,要不就說了吧!我當(dāng)這格格當(dāng)?shù)脺喩聿蛔栽?,天天怕露餡,還不如挨皇上一頓罰,至少心里踏實!”
正爭執(zhí)間,乾隆忽然推門而入。眾人嚇了一跳,慌忙行禮。乾隆目光掃過桌上散落的紙——那是紫薇寫的詩,字跡清秀,落款處卻被墨點遮住,隱約能看出“薇”字的輪廓。
“你們在聊什么?”乾隆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小燕子心一橫,“撲通”跪了下去:“皇上!我有話要說!我不是您的女兒!真正的女兒是……”
“小燕子!”紫薇也跟著跪下,淚水奪眶而出,“皇上,求您別怪她!她是為了幫我才闖的禍!我才是夏雨荷的女兒,我叫紫薇!”
空氣瞬間凝固。乾隆盯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姑娘,一個慌張卻坦誠,一個含淚卻堅定。他想起紫薇額上的傷、她對大明湖的熟悉、她讀詩時的神情,還有小燕子那些漏洞百出的回答……無數(shù)碎片忽然拼湊在一起。
“你說你叫什么?”乾隆的聲音帶著顫抖,目光落在紫薇身上。
“紫薇?!彼痤^,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娘叫夏雨荷,二十年前,您在大明湖畔答應(yīng)過她,會回去接她……”她從懷里掏出那方被小心收好的絲帕,雙手奉上,“這是您留的信物,上面有她的名字?!?/p>
乾隆接過絲帕,指尖冰涼。他看著“夏雨荷”三個字,又看著眼前這個與記憶中身影漸漸重合的姑娘,喉嚨像是被堵住,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漱芳齋的燭火搖曳,映著滿室的沉默。真相終于在這一刻破土而出,卻沒人知道,等待她們的,是父女相認的溫情,還是深宮內(nèi)苑的雷霆之怒。
這一集以“坦白”為核心,將積蓄多集的矛盾徹底引爆。小燕子的沖動、紫薇的勇敢、乾隆的震驚相互交織,讓“身份錯位”的懸念終于揭曉。而乾隆接過絲帕后的沉默,既留下了巨大的情感張力,也為后續(xù)的父女相認與宮廷風(fēng)波埋下了最關(guān)鍵的伏筆——真相揭開的瞬間,往往是更大風(fēng)暴的開始。
《新還珠格格》第十集的故事,需聚焦“真相大白”后的震蕩——乾隆在震驚與掙扎中確認紫薇的身份,父女相認的溫情與宮廷規(guī)矩的碰撞交織,而皇后的發(fā)難與眾人的守護,讓這場遲來的認親充滿波折,也讓紫薇真正踏入屬于她的命運旋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