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能回答我的問題。
但她的表情已經(jīng)告訴我答案了。
我轉(zhuǎn)身就走,王美娟在后面追著喊:"雨萱!你去哪里?志強還在等著救命呢!"
我沒有回頭,直接開車回到了家里。
許家的別墅是我和許文博結(jié)婚時一起買的,當時我出了八成的首付,但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許文博的名字?,F(xiàn)在想想,真是諷刺。
我打開電腦,登錄銀行系統(tǒng),開始查看這三年來的所有轉(zhuǎn)賬記錄。
果然,每個月我上交的十五萬生活費,有十萬都轉(zhuǎn)到了許志強的賬戶上。
我繼續(xù)查下去,發(fā)現(xiàn)了更令人憤怒的事實。
許志強不僅每月拿十萬生活費,他還有其他收入來源。去年,許文博以公司資金周轉(zhuǎn)的名義,找我借了三百萬,說是三個月后歸還。
可這筆錢,最終也進了許志強的賬戶。
更過分的是,我名下的一些投資收益,也被許文博以各種理由轉(zhuǎn)走了。三年時間,總共加起來超過一千萬。
我坐在椅子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一千萬,這還不包括我平時給這個家買的各種東西,給王美娟買的首飾,給許文博買的手表車子......
我像個傻子一樣,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貢獻給了這個家庭,以為這就是愛情,這就是婚姻。
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林總您好,我是志強身邊的朋友。"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說您要見志強?"
"是的,在哪里見?"
"金碧夜總會,八樓VIP包廂。不過林總,您最好快點,我們的耐心有限。"
我掛斷電話,換了身衣服,準備出門。
臨走前,我給老三發(fā)了條信息:"幫我查一下金碧夜總會的背景,還有許志強的詳細資料,包括他這三年的消費記錄。"
老三很快回復:"姐,這個夜總會有點復雜,你小心點。許志強的資料我已經(jīng)在查了,估計一個小時內(nèi)給你結(jié)果。"
我開車到了金碧夜總會,這是市里最高檔的娛樂場所之一,光是門面就裝修得極其奢華。
我報了志強的名字,立刻有人帶我上了八樓。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我愣住了。
這里哪里是什么夜總會包廂,分明是個私人**!
整個樓層被改造成了巨大的賭廳,各種賭桌一應俱全,空氣中彌漫著煙草和酒精的味道。
"林總,這邊請。"帶路的人把我引到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許志強就坐在那里,臉色蒼白,眼神躲閃。看到我進來,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嫂子,你來了。"
我打量著眼前這個二十三歲的男孩,三年前他剛大學畢業(yè),看起來還很青澀。現(xiàn)在的他,眼神中有種我見過的東西——那是在金融圈里見過的,屬于賭徒的瘋狂。
"志強,你欠了多少錢?"我直接問。
"不多,就八十萬......"
"你撒謊。"我打斷他,"我問的是總數(shù),包括你在別的地方欠的。"
許志強的臉色變了:"嫂子,我......"
"不用解釋。"一個沉穩(wěn)的男聲從身后傳來。
我轉(zhuǎn)頭看去,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穿著手工定制的西裝,戴著價值不菲的手表。
"林總,久仰大名。我是這里的負責人,姓陳。"男人伸出手,"陳志華。"
我沒有伸手,而是平靜地看著他:"陳先生,我來是為了了解志強的債務情況。"
陳志華笑了笑:"林總爽快,那我也不繞彎子。許志強在我們這里的賬,總共是兩百三十萬。"
兩百三十萬?!
我強壓住心中的震驚:"這怎么可能?"
"林總,您可能對**的利息不太了解。"陳志華慢條斯理地解釋,"志強三年前開始在我們這里玩,開始只是小玩意,但后來越來越大。到現(xiàn)在,本金加利息,就是這個數(shù)。"
我看向許志強,他的頭垂得更低了。
"三年前?"我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你剛畢業(yè)就開始堵伯?"
許志強不敢看我,小聲說:"嫂子,我就是想賺點快錢......"
"用我給你的生活費?"
"不是!"許志強急忙否認,但很快又低下頭,"一開始不是的,后來......"
"后來發(fā)現(xiàn)有個年薪百萬的嫂子,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對嗎?"我的聲音冰冷得像刀子。
陳志華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似乎很有耐心。
"林總,我們做生意講究信用。志強欠的錢,總是要還的。"
"我知道。"我點點頭,"但我有個疑問,為什么你們這么確定我會來還錢?為什么敢讓志強欠這么多?"
陳志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這個......"
"因為有人給你們保證了,對嗎?"我盯著他的眼睛,"告訴你們我一定會來還錢的人,是誰?"
包廂里突然安靜下來,連音樂聲都顯得格外刺耳。
陳志華和許志強交換了一個眼神,那一瞬間,我什么都明白了。
"志強,"我轉(zhuǎn)向許志強,聲音平靜得可怕,"你哥哥什么時候知道你在堵伯的?"
許志強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嫂子,你別亂想......"
"一年前?兩年前?還是從一開始就知道?"
"我......"許志強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掏出手機,點開錄音功能:"志強,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實告訴我,這三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否則,我現(xiàn)在就走,你的債務自己解決。"
許志強徹底慌了:"嫂子,你不能不管我!我哥說了,你肯定會幫我的!"
他哥說了?
我的心徹底涼了。
"許文博什么時候說的?"
"就是......"許志強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拼命搖頭,"我沒有,我什么都沒說!"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老三的電話。
"姐,查到了。許志強這三年的消費記錄很有意思,他名下有筆固定收入,每個月十萬,來源是許文博的賬戶。但更有意思的是,許文博每次給他轉(zhuǎn)賬的時間,都是在你上交生活費的第二天。"
我閉上眼睛,感覺世界在旋轉(zhuǎn)。
"還有嗎?"
"有。許志強在這個**有VIP會員身份,是三年前辦的。開卡的時候,擔保人是許文博。"
擔保人是許文博。
我掛斷電話,看著眼前的許志強和陳志華,忽然笑了。
"陳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林總請說。"
"如果許志強還不起錢,按照你們的規(guī)矩,應該怎么辦?"
陳志華的表情變得嚴肅:"那就要找擔保人了。"
"擔保人是許文博,對嗎?"
"是的。"
"那如果擔保人也還不起呢?"
陳志華看了許志強一眼,緩緩說道:"那就要看擔保人的家屬了。比如說,擔保人的妻子。"
我終于明白了整個局的設計。
許文博讓弟弟堵伯,自己做擔保人,最終的目標就是我的錢。
他們把我當成了一個行走的提款機,一個永遠不會背叛家庭的傻女人。
而我,像個白癡一樣,乖乖地往這個陷阱里跳了三年。
"志強,"我看著許志強,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害怕,"我問你最后一個問題。我老公現(xiàn)在在哪里?"
許志強咬著嘴唇,不敢回答。
"不說?那我自己查。"我撥通了老三的電話,開了免提,"幫我查一下許文博現(xiàn)在的位置。"
"好的,給我五分鐘。"
這五分鐘里,包廂里安靜得可怕。
很快,老三的聲音傳來:"姐,許文博現(xiàn)在在澳門。"
澳門?
"他在澳門干什么?"
"根據(jù)出入境記錄,他三天前去的澳門。"老三停頓了一下,"姐,你要小心,澳門那邊查到的消息顯示,許文博也欠了不少債。"
我掛斷電話,看著許志強,忽然覺得很可笑。
"志強,你覺得我很好騙嗎?"
許志強不敢看我。
"你覺得我會一直這樣傻下去嗎?"
"嫂子,我......"
"閉嘴。"我打斷他,轉(zhuǎn)向陳志華,"陳先生,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陳志華挑眉:"什么交易?"
"我可以還錢,但我要知道真相。"我的眼神變得銳利,"許文博在你們這里到底欠了多少錢?"
陳志華猶豫了一下:"林總,這恐怕......"
"五百萬。"我直接說出一個數(shù)字,"我給你們五百萬,你們告訴我真相。"
陳志華的眼睛亮了:"成交。"
我知道,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