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起坐著張大山開來的軍用吉普，顛簸著來到了軍墾農(nóng)場。眼前的景象，

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大片大片的土豆秧子，全都枯黃萎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爛的酸臭味。幾個老農(nóng)正蹲在地頭，刨開一個土豆，

里面已經(jīng)完全黑了心，流出渾濁的汁水。“完了，全完了……”老農(nóng)捶著地，老淚縱橫。

顧衍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我沒有說話，而是繞著農(nóng)田走了一圈，

最后停在了引水渠的入口處。水渠里的水，看起來還算清澈，但湊近了聞，

能聞到一股極淡的、刺鼻的化學品味道?！邦櫻埽氵^來。”我朝他招了招手。

他拄著拐杖走過來，順著我的視線看向水渠?！斑@水，有問題?！蔽艺f。張大山也湊了過來，

一臉疑惑：“能有什么問題？這水都是從后山水庫引下來的，干凈得很，

我們都喝了好幾年了?！薄耙郧笆且郧?，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蔽铱粗J真地說，“張營長，

我問你，后山那家化工廠，最近是不是新上了一條生產(chǎn)線？”張大山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那是廠里的機密，上個星期才投產(chǎn)的?！薄九P槽！女主怎么知道的？她有預(yù)言家技能嗎？

】【肯定是彈幕告訴她的??！這金手指，牛逼！】【快看顧衍和張大山的表情，

跟見了鬼一樣。】我當然不能說我是從彈幕看來的。我清了清嗓子，開始我的表演。

“我猜的。我娘家村子旁邊也有個化工廠，跟這個味道一模一樣。

他們就是把廢水偷偷排到河里，結(jié)果下游的莊稼全死了，連河里的魚都翻了白肚。

”我半真半假地編造了一個理由。這個理由，在這個年代，很有說服力。

顧衍和張大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澳愕囊馑际恰S污染了水源？

”顧衍的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八九不離十。”我點了點頭，“不信的話，

可以取點水樣，再取點土豆和土壤的樣本，送到市里的防疫站去化驗一下。

”張大山一拍大腿：“對！化驗！我這就去辦！”“等等?！鳖櫻芙凶×怂?/p>

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這件事，先不要聲張。化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