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晚上,林晚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剛走到村口,就看到顧澤楷匆匆跑過來。
"晚歸!你可算回來了!"他臉色很難看。
"怎么了?"林晚歸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沈慕白來過了!"顧澤楷氣憤地說,"他在你家門口跪了一下午,還對著你娘又哭又鬧,說什么要重新做人。"
林晚歸皺眉:"我娘呢?"
"伯母被他氣得心臟病都犯了,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呢。"顧澤楷說,"村里的人都看不下去了,把他趕走了。"
林晚歸急忙跑回家,看到母親張翠花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
"娘!您怎么樣?"她握住母親的手。
"閨女...你回來了..."張翠花虛弱地說,"那個姓沈的...真是瘋了..."
"他都說了什么?"
"他說什么都是他的錯...要我勸你原諒他..."張翠花喘了口氣,"我說我們家不歡迎他,他就開始磕頭,額頭都磕破了..."
林晚歸心中涌起一陣怒火。
沈慕白這是在道德綁架,利用村里人的同情心給她施壓。
"娘,您別擔(dān)心,我會處理的。"她安慰母親,"您好好休息。"
安頓好母親,林晚歸走出房間,顧澤楷正在院子里來回踱步。
"這個王八蛋太過分了!"他憤怒地說,"竟然欺負(fù)到伯母頭上!"
"他現(xiàn)在在哪里?"林晚歸問。
"應(yīng)該在村口的小廟里。"顧澤楷說,"村里人不讓他進(jìn)村,他就在那里過夜。"
林晚歸點點頭:"我去找他。"
"我跟你一起去。"顧澤楷擔(dān)心地說。
"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林晚歸拒絕了,"有些話,我要親自跟他說清楚。"
夜色深沉,林晚歸提著煤油燈來到村口的小廟。
廟里點著一支蠟燭,沈慕白坐在破舊的神像前,背對著門口。
"我知道你會來。"他沒有回頭,聲音沙啞。
"沈慕白,你夠了。"林晚歸站在門口,"你想干什么?"
"我想讓你回心轉(zhuǎn)意。"沈慕白緩緩轉(zhuǎn)身,臉上滿是憔悴,額頭上還有血痂,"晚歸,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然后呢?"林晚歸冷漠地看著他,"知道錯了就要原諒你?"
"我可以改!"沈慕白激動地說,"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包括騷擾我母親?"林晚歸的聲音越來越冷,"沈慕白,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騷擾我的家人,我絕不會客氣!"
"我沒有騷擾!"沈慕白辯解道,"我只是想讓伯母幫我說幾句好話..."
"你在她面前又哭又鬧,把她氣得犯了心臟病,這不叫騷擾?"林晚歸怒了,"沈慕白,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沈慕白愣住了:"伯母...伯母犯心臟病了?"
"怎么,你不知道嗎?"林晚歸嗤笑,"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
"不是的...我不知道..."沈慕白的臉色變得煞白,"她...她怎么樣了?"
"你現(xiàn)在關(guān)心有什么用?"林晚歸冷冷地說,"沈慕白,聽清楚了,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徹底結(jié)束了。你再這樣糾纏下去,我就報警了!"
"報警?"沈慕白苦笑,"你要讓我進(jìn)監(jiān)獄嗎?"
"如果這樣能讓你清醒,為什么不呢?"林晚歸毫不猶豫地說。
沈慕白看著她決絕的表情,心如死灰。
"晚歸,你真的一點都不念舊情了嗎?"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我們畢竟做了三年夫妻..."
"三年夫妻?"林晚歸冷笑,"那三年里,你給過我一天真正的關(guān)愛嗎?你心里想的都是別的女人,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個免費的保姆!"
"不是的...我..."
"夠了!"林晚歸打斷他,"沈慕白,我最后說一次,我們之間徹底結(jié)束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晚歸!"沈慕白突然跪了下來,"我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林晚歸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沈慕白,有些東西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就像破碎的鏡子,即使重新拼接起來,也不可能完好如初。"
"我可以等!"沈慕白聲音顫抖著,"我可以等到你原諒我的那一天!"
"那你就等一輩子吧。"林晚歸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沈慕白一個人跪在廟里,痛哭流涕。
第二天一早,林晚歸去工廠的路上,遇到了治安員老王。
"晚歸,那個沈慕白昨天晚上又來鬧了?"老王關(guān)心地問。
"嗯,不過已經(jīng)解決了。"林晚歸說。
"這個人怎么變成這樣了?"老王搖搖頭,"以前看著挺精神的一個軍官,現(xiàn)在跟個瘋子似的。"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選擇承擔(dān)后果。"林晚歸平靜地說。
"說得對。"老王點點頭,"不過你也要小心點,這種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林晚歸心中一凜,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老王叔,如果他再來鬧事,你一定要及時制止。"她認(rèn)真地說,"必要的時候可以報告縣里。"
"放心吧,我會盯著他的。"老王拍拍胸脯保證。
來到工廠,林晚歸發(fā)現(xiàn)門口圍著一群人。
"怎么回事?"她問一個工人。
"林老板,有人在門口貼大字報!"工人氣憤地說。
林晚歸擠進(jìn)人群,看到工廠門口貼著幾張大字報,上面寫著:"揭露林晚歸背叛婚姻、拋夫棄家的丑惡行徑!"
字寫得歪歪扭扭,明顯是沈慕白的筆跡。
"太過分了!"有工人憤怒地說,"這分明是誹謗!"
"就是!明明是那個姓沈的有問題,怎么反過來污蔑林老板?"
"我們把這些破紙撕了!"
"等等。"林晚歸制止了大家,"先別撕。"
她仔細(xì)看了看大字報的內(nèi)容,發(fā)現(xiàn)沈慕白把她描繪成了一個忘恩負(fù)義、見利忘義的女人。
"林老板,這些話太難聽了,我們不能讓它貼在這里!"一個工人說。
"是啊,這樣會影響工廠的名聲!"
林晚歸想了想,說:"大家先進(jìn)去工作,這件事我來處理。"
她不能簡單地撕掉大字報,那樣只會讓沈慕白變本加厲。
她要用更聰明的方法解決這個問題。
中午休息時間,林晚歸把所有工人召集起來。
"大家都看到門口的大字報了吧?"她說。
"看到了!"工人們義憤填膺,"太過分了!"
"我現(xiàn)在想請大家?guī)蛡€忙。"林晚歸說,"下午下班的時候,每個人都在那些大字報下面簽上自己的名字。"
"簽名?為什么?"有人不解。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工廠的工人支持誰,反對誰。"林晚歸微笑著說,"用事實說話,比什么都有說服力。"
工人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紛紛叫好。
"林老板這個辦法好!"
"我們要讓那個姓沈的知道,誰才是對的!"
"下午我第一個簽名!"
林晚歸看著大家激動的表情,心中暖暖的。
她知道,只要有這些人支持,任何污蔑都是徒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