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我“包養(yǎng)”了一個男朋友。這位貧困學霸陸瑾年被我當狗使喚了四年。
后來我家破產(chǎn)了。分手時他一句挽留都沒有。再見時他成了金融圈的新起之秀,
和當年人見人愛的?;ㄔ谝黄鹆恕K麊枺骸昂蠡诹??”我答:“后悔當年和狗談了一場戀愛。
”01畢業(yè)這么多年,我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和陸瑾年重逢。他換上了手工黑色西裝,
身型頎長,輪廓清晰,寬肩窄腰。但不妨礙我一眼認出了他。
大學?;ㄐ焱袢嵝▲B依人地坐在他旁邊,無名指上的鉆戒折射出刺目的光。郎才女貌,
真的很配。他抬頭看我,眼眸平靜,目光銳利,模樣要比當年成熟了幾分。
我此刻正置身于五星級酒店的包間中,身穿黃色戰(zhàn)袍的我狠狠低下頭,生怕讓他看到我的臉。
“林小姐,好久不見?!标戣甑穆曇粝翊懔吮?。我皮笑肉不笑:“是啊,好久不見。
”“是五年零六天?!蔽倚睦锟┼庖幌拢碘膺@家伙還真是睚眥必報,
連分手日期都記得這般清楚。包間里瞬間響起竊竊私語:“這不是當年的林大小姐嗎?
怎么當外賣員了?”“聽說她爸公司破產(chǎn),全家跑路了呢!”“可不,
人家陸學霸如今成了科技圈的新貴,她指不定怎么后悔呢?!薄爱斈暾f分手就分手,
聽說陸學霸失魂落魄的找了她好久......”我尷尬的腳底扣地,都哪傳開的八卦,
明明是他紅杏出墻,搞得像我拋棄了他。我養(yǎng)了四年的狗都知道沖我搖尾巴,
他的鐵石心腸我終究捂不熱。我攥緊外賣的手微微發(fā)抖,卻揚起職業(yè)化的笑容:“陸總,
您點的餐到了。”將餐盒輕輕放在桌上:“記得給個五星好評哦?!倍筮~開腿就想走。
“等等--”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斑@么晚了,坐下一起吃點吧?!蔽遗み^頭有些煩悶,
但話到嘴邊又頓住。徐婉柔也微笑禮貌地附和著:“卉之,今天我生日,坐下一起吃點吧。
”我心里有些酸澀,能讓陸瑾年在五星級大酒店給她過生,那必定是很愛哦。
畢竟當年我過生日,陸瑾年每年送我一個瓶子,讓我寫下愿望,未來他來幫我實現(xiàn)。
鬼都就知道當時他是在暗示我,希望我早點和他分手,以后漂流瓶見,偏偏我信了。
我捏著衣服下擺的手青筋暴起,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陸瑾年現(xiàn)在看起來過得很好。
他本就是天才學霸,一邊兼職一邊學習,還能降維打擊全系。
畢業(yè)五年就成為了互聯(lián)網(wǎng)科技大佬。徐婉柔是以前我們學校校花,大二就出道了。
沒想到他倆在一起了。挺好挺好。我心里酸酸的......“陸總,您太客氣了,
我還有其他訂單要送?!?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怎么,
當年一擲千金的林大小姐,如今連頓飯都不敢吃了?” 陸瑾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呵~我怕什么?我轉身立馬舉起香檳:“好,陸總,那我敬你一杯。
感謝當年我提分手你沒挽留?!彼舆^酒杯時,指尖擦過我的手背:“不后悔?
”“后悔當年和狗談了一場戀愛?!蔽已鲱^飲盡香檳,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灼燒胃袋,
“不過狗比某些人忠誠,至少不會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毙焱袢崦偷卣酒饋?,
椅子在地面劃出尖銳的聲響:“林卉之,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我哥哥。
”我慢條斯理地擦嘴:“我不像你,只會心疼哥哥。
”包間里響起此起彼伏的吸氣聲......陸瑾年突然輕笑出聲,
眼底卻結著冰:“林卉之,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嗎?”徐婉柔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
輕聲安撫我坐下:“卉之姐,當年你和哥哥那么要好,現(xiàn)在重逢多不容易呀,
他找了你這么多年,很不容易的?!惫植坏媚腥绥姁劬G茶呢,
這嬌滴滴的聲音一下就把我內心的火苗澆滅了。
我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僵硬地坐下:“別叫我姐,說不定我還比你小幾個月呢。
”徐婉柔打量我身上的衣服,驚訝道:“卉之,你的衣服都破了,怎么還在穿?
等會我?guī)闳ベI幾套?!蔽乙郧百I衣服,只穿幾次就扔掉?,F(xiàn)在穿的是人家外賣小哥的衣服,
等會還要給人家送去。陸瑾年抽出了一張卡:“這個是感謝你當年的資助。”“謝謝,
但不需要?!碑斈晡矣缅X困住他,現(xiàn)在他用錢羞辱我。
陸瑾年收回了卡:“明天來我公司報到,我重新幫你安排個工作?!蔽叶⒅媲暗凝埼r刺身,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陸總日理萬機,還是操心好自己的事吧?!?2九年前,
我還是C市林市財團的千金,家境優(yōu)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新生報到那天,
陸瑾年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襯衫,站在學校門口,周身散發(fā)著一種清冷又堅韌的氣質,
瞬間吸引了我。“同學,需要幫忙嗎?” 我晃著車鑰匙,帶著幾分富家千金的高傲走過去。
他抬頭時眼里的戒備讓我想起被收養(yǎng)的流浪貓,渾身炸毛卻無處可逃。當天下午,
我讓人把十萬現(xiàn)金拍在他宿舍桌上:“做我男朋友,每月這個數(shù)?!碑斎晃冶痪芙^了。
但那時,我的人生順風順水,想要什么都能輕而易舉得到,唯獨他讓我屢屢碰壁。
他越拒絕我,我反而越覺得有意思。一次偶然,得知他母親病重,急需手術費。
我毫不猶豫幫他結掉了醫(yī)療費??墒撬哪赣H還是沒有搶救回來。但他終于向我低頭了,
答應和我在一起。從那以后,他不是學習就是忙他的破兼職,還分批把醫(yī)療費還我。
我感覺他還完醫(yī)療費就要和我說分手,所以總是找各種理由讓他陪我。為了每天見到他,
我讓他每天給我?guī)г绮?,要求他有空必須陪我上課。逛街時,我拉著他一家店一家店地逛,
看著他跟在我身后,我就覺得很滿足??次缫箞鲭娪皶r,我會假裝害怕,偷偷往他身邊靠,
而他也只是默默讓我倚著,從不推開我。有次我生病臥床,我沒告訴他。
可他不知從哪里聽說了,買了藥和粥托我室友照顧我。還有一次,他聯(lián)系不到我,
一直在我家樓下給我打電話,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焦急:“你在哪,怎么不接電話?
”我當時不眠不休地玩一款新上市的游戲,通關后又睡了一天一夜。我接通電話,穿著睡衣,
迷迷糊糊地下樓,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珠,心里暖烘烘的。我生日時,別人都送我名貴的禮物,
就他送我玻璃瓶,認真地說:“把愿望寫下來,未來我?guī)湍銓崿F(xiàn)。”我表面嗤笑,
心里卻樂開了花,悄悄寫下 “希望陸瑾年能真正愛上我”,塞進瓶子里。那一刻,
我真的以為,他對我是有感情的。我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里。03然而,
美夢終有破碎的一天。大四那年,我家破產(chǎn)了,我爸跳樓自殺了。我的世界崩塌了,
曾經(jīng)的富家千金淪為人人嘲笑的落魄者。我在暴雨中給他打電話,手機響了整整二十聲。
最后被接起時,是徐婉柔甜美的聲音:“哥哥在洗澡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嗎?
”我渾身濕透地蹲在他家出租屋樓下,直到他撐著傘出現(xiàn)。雨水順著傘骨滴落,
在我們之間形成透明的屏障。他趕緊把我拉到屋檐下,看到我狼狽的模樣,
眼里閃過一絲心疼。我強裝鎮(zhèn)定,故作輕松地說:“分手吧。”“為什么?”“膩了。
”他沉默許久:“好。”我轉身沖進雨幕時,聽見他在背后說:“卉之,
我……”但暴雨淹沒了他的聲音。那晚我掰掉手機卡,注銷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
在我爸的好友安排下獨自出國留學。04初到國外,我舉目無親,語言不通,
一切都充滿了挑戰(zhàn)。曾經(jīng)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我,一邊拼命學習,一邊努力打工。我刷過盤子,
做過家教,送過報紙,選擇了我最不喜歡卻最賺錢的熱門專業(yè):金融專業(yè)。畢業(yè)后,
我成功進入了國外一家知名的金融公司,憑借著出色的表現(xiàn)和對市場敏銳的洞察力,
帶領團隊為公司創(chuàng)造了巨額的利潤。經(jīng)過幾年的拼搏,
我最終還是沒有還清父親生前留下的債務。直到一個月前,
我才鼓起勇氣回到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貒?,一次偶然,
我目睹一位外賣騎手出了車禍。他焦急于訂單超時,我出于好心,
臨時換上他的制服幫忙送餐,沒想到會在酒店碰上陸瑾年。05一場別扭的晚餐終于結束了。
陸瑾年非要送我回家,不然就給我差評。無奈之下,我上了他的車。我連忙打開微信,
給騎手發(fā)送:“外賣已送達,不要擔心了。”陸瑾年看了看手表,隨意的說:“這么晚下班,
男朋友也不來接你?”我笑著回答:“談了好幾個,都不如你,被我甩了。
”陸瑾年的怒火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那為什么不回來找我?”陸瑾年寸寸緊逼,
嘴巴快要貼到我的臉上了。他好像還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少年,只是青澀褪去,
從以前的沉悶變得易怒?!半娫挻虿煌?,微信注銷,老師說你退學了?!薄傲只苤?/p>
分手就一走了之,人間蒸發(fā),好玩嗎?”我慢慢抬頭對上他的視線?!澳銘摯蚵犨^吧?
我家破產(chǎn)了......”“為什么當時不肯告訴我?”我默然。“是因為抹不開面子嗎?
林大小姐?”“我為什么沒告訴你,你自己心里沒點b數(shù)嗎?”話音未落。
司機大叔停下車:“林小姐,你家到了。”我下車后用力甩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06我沒想到會再次遇見陸瑾年。公司團建,ktv包廂內,
好朋友兼好同事文文親昵地拉著我,向陸瑾年介紹。“林卉之,我在美國最好的朋友,
剛回國?!标戣昕粗遥p挑眉頭:“噢?剛回國?
”文文附在我耳邊說:“你剛回國不知道,他是目前科技圈的大佬,也是老板朋友,
平時不參與我們的團建,今天居然來了。”陸瑾年看著我,眼底幽深。
我十分尊敬地伸出手:“陸總,您好?!标戣昝鏌o表情地看了我一眼,
舉起茶幾上的酒一飲而盡。喉結順著吞咽,上下滑動。最后移開眼,看著前面的屏幕,
神情淡漠。我伸出的手尷尬停留在半空。文文連忙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安慰道:“之之,
你別介意,人家是行業(yè)的大佬,難免有些傲氣?!蔽业吐暋班拧绷艘幌?。
我如今從美國華爾街總部的公司轉到中國大陸的子公司。文文還說,
他如今是我們公司最大的金主爸爸。TMD,我這些年拼命工作居然還要看陸瑾年的臉色。
我垂下眼,和文文說想要出去透口氣。走廊拐角,有個露天陽臺。我坐在陽臺的搖椅上,
望著天上的明月發(fā)呆。不想有交集,偏偏又遇上。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回頭,
四目相對。我低頭想走,他伸手攔住去路?!凹热粊砹?,我們談談吧?!薄皼]什么好談的。
”陸瑾年嗤笑:“我找了你這么多年,就換來了你的這般冷漠。”他的聲音低沉,
帶著一絲自嘲,還有長久壓抑后的憤怒與委屈?!爱敵跄_踏兩只船的是你,
痛快答應分手的也是你,現(xiàn)在裝出這副深情模樣給誰看?”我有些抓狂,見不到人裝B。
他抓住我的手腕:“林卉之,我什么時候腳踏兩只船了?明明是你一走了之,
我真想剖開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本嚯x拉近,呼吸噴灑。他眼底是壓抑不住的瘋狂。
我大叫著用力掙扎:“你要干什么,放開我?!彼焕?。身后......“陸總,
你嚇到我女朋友了?!标戣瓴豢芍眯牛骸芭笥??!薄笆堑?,沒錯?!奔救顼L走了過來,
攬住我的肩膀,溫柔道:“你沒事吧?卉之?!蔽覔u搖頭。
陸瑾年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我:“女朋友?”我點了點頭。陸瑾年嗤笑,
眼神悠悠地落向我和季如風:“嗯,這么快又有新人了,挺配。”季如風牽起我的手,
笑著:“謝謝陸總?!标戣晏统鰺?,點燃。與季如風擦肩而過,消失在走廊。
季如風放開我的手,帶著歉意:“卉之,一時情急,你不要介意。”我搖頭:“沒事,
剛剛謝謝你?!奔救顼L是我爸好友季伯伯的兒子,也是我在國外的恩人。
季如風和我回包間的時候,大家正在玩兒真心話大冒險。只有陸瑾年一人坐在最角落喝酒。
剛進門,文文招呼著我:“卉之,快來一起!”我擺手:“不用了,你們玩兒吧。
”文文側頭,看清我身后的季如風,調侃道:“怪不得卉之一直心不在焉,
原來是該來的沒來?!标戣贽D酒瓶的手一頓。我連忙解釋:“不是,我有點不舒服。
”季如風探上我的額頭:“怎么了?”周圍人開始起哄?!疤彀?,一來就撒狗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