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奇女子,像這么性情直爽潑辣直爽的,遇見一個已經(jīng)是一世難得,他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到兩個。
倒也是對這姑娘真正的心生歡喜,有親切感。
“沒什么,九爺你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课铱茨孟褚恢痹诔运幍臉幼?,面色都不好了。那個藥不是好東西?!?/p>
小狐貍猛地被提問,也沒有彎彎繞繞,直接就把自己的疑問問出了口。
如果得罪了人在圓回來嘛,怕啥?她感覺這些長輩都挺和藹可親的。
“哦?看面相看出來的?”解九倒是驚詫了一下。
看了眼吳老狗,見他沖自己微微搖頭,便知道不是他告訴對方的,這便有意思了。
“嗯嗯,也算是看面相吧?!毙『偣怨渣c頭。
八爺看了看旁邊的解九,又看了看對面的姑娘,又看了看旁邊的解九。
沒忍住,直接伸出手指就是一頓算了,他好久沒給自己的兄弟們算過了。
兄弟們也沒有要求,他當然也不會自己去算,這一算變驚訝了。
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里面能表達的意思已經(jīng)清晰可見了。
他馬上就要出國了,臨出國前,兄弟家結(jié)婚,沒想到還有這種意外之喜。
“夏夏,你會算命是嗎?或者說是看相?”
八爺經(jīng)歷了許多風霜,但問人時表面還是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
或者說他們幾人,都再也不是少年時那副意氣風發(fā)又單純的樣子了。
啊對,此處踢除解九,他從來不單純,嗯……二月紅也踢出去。
“會呀,我之前在山上和師傅學的。”小狐貍眨巴眨巴眼睛,張口就來。
算命算命,算人命運,她們九尾天狐一族天生便自帶這天賦,如何不算會呢?
嘿嘿~( ̄▽ ̄~)~
吳老狗抹了抹頭上的汗,之前這姑娘說過自己和師傅在山上學道,自己是知道的。
但也沒說這么厲害啊,看一眼面相就能看出來,和當年的齊鐵嘴有的比了,難道他的八卦?
不會吧,誰家正經(jīng)道士拿算命看八卦呀?
“哦,倒是不得了,你師傅估計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還有解九,你那藥不能當飯吃了。”
八爺?shù)玫搅私獯鹑?,也沒有糾結(jié)開心的回答,還拉踩了幾句兄弟。
解九爺也是笑著應道,他能活到現(xiàn)在,全靠的腦子,這治頭疼的藥,停不了,他也知道不能多吃。
“好了好了,鬧了半天了,也該送見面禮了,送完見面禮,讓幾個小輩自己下去玩吧,在這坐著陪咱們幾個也不自在?!?/p>
二月紅看了看心思已經(jīng)飛到九霄天外的吳三省,看了看一心只盯著老婆看的吳一窮,又看了看八爺和九爺身后的幾個人,開口道。
堂屋里,紫檀木八仙桌上已經(jīng)擺了個素白瓷瓶,插著的幾枝紅梅還凝著晨霜。
二月紅斜倚在太師椅上,月白長衫袖口繡著銀絲竹葉,他話音未落,解九爺從袖中抽出個紅綢小包,方方正正擱在桌上:“些須薄禮,給夏夏添妝。”
笑死,他表妹的兒媳婦,他當然得第一個送。
夏蟬悅正要道謝,齊鐵嘴突然把食盒 “咚” 地拍在桌上,震得紅梅花瓣簌簌落在解九爺?shù)亩Y單上:“二位這也太沒新意了!瞧瞧我給弟妹帶的 ——”
食盒掀開的瞬間,甜香混著熱氣撲面而來,十二只白玉般的芙蓉糕碼得整整齊齊,最上頭還撒著星星點點的玫瑰糖霜。
“昨兒夏夏做的點心,我特意找后廚偷師了!” 齊鐵嘴得意地摸著山羊胡,“不過話說回來,這芙蓉糕看著簡單,要做出入口即化的口感,非得用 ——”
昨天的宴席上還真有一小部分的菜都是夏蟬悅提前準備的,糕點更是她指揮著親手配比做出來的,沒想到竟然還挺受歡迎的。
有品位(?>?<?)!
仔細一看,小狐貍笑了出來。
“非得用辰時剛摘的露水揉面,糖霜里得加三厘朱砂辟邪?!?夏蟬悅?cè)炭〔唤?,指著糕點上若隱若現(xiàn)的赤色粉末,“八爺這是把風水術(shù)都用在廚藝上了?”
堂屋爆發(fā)出一陣笑聲。
二月紅端起茶盞輕抿,唇角難得露出笑意:“八爺這心思,倒比戲臺上的變臉還快?!?/p>
解九爺推了推金絲眼鏡,從禮單里抽出張泛黃的宣紙:“既是比拼心意,我這倒有件舊物?!?/p>
宣紙展開,竟是幅殘缺的《湘妃竹圖》,墨色暈染處能看見半闕題詩?!斑@是前朝湘繡名家的底稿,” 解九爺指尖劃過畫面,“夏夏若不嫌棄,解家繡坊的繡娘隨你調(diào)遣?!?/p>
夏蟬悅湊近細看,忽然發(fā)現(xiàn)竹枝間藏著細小的暗紋,像是某種密文符號。她抬頭時,正撞見解九爺意味深長的目光,不由心頭微動 —— 九門中人的禮物,果然都藏著門道。
“要說講究,還得看二爺?shù)?!?齊鐵嘴突然繞到八仙桌后,伸手去夠那瓶紅梅,“這花可不是尋常品種,是二爺 ——”
“八爺?!?二月紅淡淡開口,修長手指叩了叩桌面。齊鐵嘴立刻縮手,吐了吐舌頭躲到夏蟬悅身后。夏蟬悅這才注意到,瓶中紅梅枝干虬結(jié),竟是天然長成連理枝的形狀。
而且雖說今年是個寒春,但也到了春末了,這梅花盛開的如此艷麗,當真是精心照顧了。
“新婚圖個吉利?!?二月紅將茶盞擱在青瓷盞托上,“若是想聽戲,隨時差人去戲園子知會一聲。”
“該我了,該我了,我是真喜歡夏夏這丫頭。”
齊鐵嘴往夏蟬鳴手里塞了個油紙包。
油紙包打開,竟是塊刻著八卦的桃木牌,邊角還系著紅繩:“這是我開的光,保平安的?!?/p>
齊鐵嘴壓低聲音,“不過你要是想算姻緣,隨時來找我,我給你算個 ——”
“八爺!”吳一窮一臉震驚的看著他,打斷了他的話。
您瞧瞧您在說什么呀?這是他媳婦,還算姻緣?
“嘿嘿,開玩笑嘛,開玩笑夏夏自己會算,能和你在一起,那肯定你就是他的良緣嘍?!?/p>
齊鐵嘴笑著開口,還是笑瞇瞇的模樣,但是氣的吳一窮都要攆人了。
“好了好了,你們這些小輩一起出去玩,熟悉熟悉以后都要彼此幫扶著。”
齊鐵嘴一秒老氣橫秋,對他們說這樣,把他們趕出去,兄弟幾個自己再嘮會。
見自家大人都頷首點頭,他們幾個便也出去放放風了。
說實話,小狐貍覺得自己進屋還沒一會呢,大人們就把他們趕出來了,說什么秘密話題呢,還不能聽?
“今天風大,小心著涼。”吳一窮命令手下把禮物都送到了夏夏的房間,然后還取來了一條披風。
把披風搭在了夏蟬悅身上,順了順對方的頭發(fā),悄悄在耳邊問:“老婆老婆,你還難受嗎?要不讓他們玩去吧,咱們回去休息?!?/p>
夏蟬悅不想還行,一想就感覺疼,大早上剛起來,便匆匆的來見客,她都沒找到機會吃顆藥什么的。
她的靈力主殺伐沒有多大治愈能力,頂多止個血,可是這也不是外傷啊。
于是越想越氣的小狐貍,伸出了自己罪惡的小手,攬到了吳一窮腰間,兩只小指頭捏起一塊軟肉,狠狠一擰:“你說呢?”
吳一窮可憐巴巴的揉了揉自己腰間的肉,也看出來了夏夏不想回去,于是便主動介紹起幾個人,暢聊了起來。
不得不說,年輕人湊在一塊還是比那些老年人在一塊有話題的。
沒多久,幾人便熟悉起來打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