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男友跟著別人一起起哄讓我喝下那杯本該屬于他緋聞女友的紅酒。
我胃穿孔被連夜送去醫(yī)院,昏迷三天三夜。睜開眼時,“裴瑾軟飯男”詞條空降熱一。
等待他的將是全網(wǎng)封殺。1在我趕到宴會大廳時,看見男朋友裴瑾正和另一位女生笑談,
舉止親密。不知道他說了什么笑話,引得女生掩著嘴笑出了眼淚,他從心口處拿出一包紙巾,
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精致的妝容,高高挽起的秀發(fā),配上鑲著閃鉆的晚禮服,
和身著高定西裝的裴瑾很是登對。仿佛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神仙眷侶。我看著眼前的場景,
心口有些發(fā)悶。抿著嘴不自在地扯了扯上衣,是一件簡簡單單,印著一個卡通頭像的T恤,
是之前裴瑾回來帶的禮物,我私心把它穿在了身上。下身配著一條洗到有些泛白的牛仔褲,
一雙藍色的帆布鞋。穿著得體,但是與這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格格不入。見到我來,
裴瑾微微皺眉,開口有些不悅?!霸趺催@么遲才過來,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又上下掃視了一眼我的穿搭,很是嫌棄:“怎么穿這副模樣就過來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么苛待你了呢,是想狗仔拍到了又拿我做文章嗎?”“瑾哥哥,這位是?
”旁邊的女生好奇地向我打量。是裴瑾的緋聞女友,正當紅的小花陸知萱。
周邊人的目光也似有若無地向我們這邊瞥來,在這對金童玉女的身旁,
我這個丑小鴨顯得更加引人注目?!爸恚≈矶??!迸徼獡尨穑峦砹宋乙徊?。
我與裴瑾相戀八年,為了他的事業(yè)上升期,我們約定對外的身份是他的助理。雖說早有預期,
他毫不猶豫的助理二字還是刺痛了我的心。“唉?
她這件衣服是不是我們上次買娃娃的贈品?。¤绺?,你知道我最喜歡labubu了!
”陸知萱興奮喊道,興沖沖地盯著我胸前的卡通圖案。“那當然啦,
你的喜好我怎么敢忘記呢,我的陸大小姐?!迸徼Z氣里毫不掩飾的寵溺。
轉頭隨手招來個侍從吩咐道:“讓她換一身你們的工作服,再帶去會客廳站門口就行,
穿成這個樣子,別讓王總他們看見了以為我們怠慢。”“好的裴影帝,
是我們考慮不周放她進來了,現(xiàn)在就帶她過去換。”侍從上一秒還諂媚著鞠躬,
看向我時立刻拉下臉來,眼里掩飾不住的嫌棄,硬邦邦開口:“跟著來吧。
”那人把我領到衛(wèi)生間塞給我一套衣服,“就在這換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一會記得自己站門口?!闭f罷不等我開口轉身就走。我再也掩飾不住,鼻頭一酸掉下淚來。
我那么寶貝的衣服,裴瑾這么多年給我的為數(shù)不多的禮物,居然只是一件贈品。
胃里也像螞蟻啃噬一樣地疼,近幾周為了裴瑾的行程日夜顛倒,我的腸胃炎又犯了。
忍不住撥通電話,聽見對面沉穩(wěn)的聲線。我?guī)е耷徽f:“顧安,你可以過來接我嗎。
”2等我換好衣服,走到會客廳門口,看見裴瑾已經(jīng)緊挨著陸知萱坐下,
要求身后侍從給她的餐具再重新消一次毒?!拔覀冴懘笮〗憬鹳F得很,可一點都馬虎不得。
”裴瑾笑著打趣?!坝憛挘绺?,你怎么當眾笑話我~”陸知萱嬌嗔一眼,佯裝生氣,
引得在座人都哈哈大笑。我聽著他們推杯換盞的聲音,只覺得胃中的疼痛感更加明顯,
額頭也冒了一層冷汗,倚靠在門邊上支撐著自己保持站立?;秀遍g聽見有人在叫我。
“門口那個服務員,就你?!蔽椅嬷赶蚶锩嫱?,發(fā)現(xiàn)一眾人都盯著我看。
“小陸酒精過敏不能喝,這杯就你替她喝了。
”坐在主座的男人招呼一旁助手給我端來一杯紅酒?!皩Σ蛔?,我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
喝不了酒。”我咬著牙開口拒絕。跟著裴瑾打拼多年,他早期一直不溫不火,
我們自然也不受重視,劇組工作人員慣會看人下菜碟,
發(fā)盒飯的時候經(jīng)常會故意漏了我們的份。我為了省錢通常就只買一份盒飯給裴瑾,
再騙他說自己已經(jīng)在劇組吃過了,害怕被歧視的事情傷害到他的自尊心,
一來二去直接把胃給搞壞了。經(jīng)常在半夜被疼醒,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就這么睜著眼直到天亮 。“啪!”一記耳光下來,我直接被抽倒在地。
一陣天旋地轉后我只覺眼前發(fā)黑,臉頰火辣辣地疼,胃部又是一陣痙攣,
我忍不住蜷縮成一團。“王總的酒你也敢不喝,少給臉不要臉?!敝韾汉莺莸卣f道。
轉頭又是一沓紅票子直接抽到我的臉上?!澳銈冞@群人什么德行我還不清楚,
不就是想要錢嗎,這杯酒喝了,這些都是你的。”“喝的多了王總一高興,
賞你的你端八輩子盤子都賺不到?!薄按蠹艺f是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桌上其他人一陣哄笑,紛紛附和?!岸吮P子能掙幾個錢,
王總隨便從手指頭縫里漏一點都夠她啃幾年了?!薄安焕⑹俏覀兺蹩?,就是大氣,
隨手打發(fā)就是大幾萬,多少人遇不到的福氣?!薄熬褪蔷褪?,這可是1787年的拉菲,
端一輩子盤子都買不起,給她喝一口那都是賞她了。”“也就王總大方,
給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下次再遇到這種打賞,那可就不在飯桌上,
得在床上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蔽覓暝鹕砜聪蚺徼?,發(fā)現(xiàn)他看著我欲言又止,
似乎有些不忍。他是知道我有嚴重胃病的,剛發(fā)病時我疼到直打滾,他眼尾通紅地看著我,
向我發(fā)誓:“言言,你相信我,我以后一定會混出名頭的,到時候我給你請最頂尖的醫(yī)生,
一定會治好你的…”有他這句話,無數(shù)個輾轉痛苦的夜晚我都覺得無比心安。
一旁的陸知萱卻親密地挽上他的手臂,眉頭一皺,故作擔心道:“瑾哥哥,
你這個助理怎么這么掃興啊,惹王總不高興了可怎么辦,
我們接下來的戲還得倚仗王總投資呢?!敝髯腥寺犚娺@話皺著眉頭看向裴瑾,
語氣間透著幾分不快:“小裴,這人是你助理?”裴瑾的那一點點擔心被拋到九霄云外,
立刻站起來點頭哈腰,支支吾吾開始賠罪:“這人新來的不懂事,沒好好管教,
讓王總見笑了。”轉頭用警告的眼神瞪著我,示意我趕緊喝下?!巴蹩傋屇愫仁悄愕母猓?/p>
這么不識抬舉,惹王總不開心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聽見了嗎!”我疼到臉色煞白,
壓根說不出什么話。見我不做聲,他直接大步向我這邊走來,端起那杯紅酒,
掐著我的脖子就往嘴里灌。頓時,一股烈火灼燒的感覺從喉嚨一直蔓延到了胃里。
他灌得太猛我來不及下咽,直接嗆了一口酒,咳到五臟六腑都要被吐出來。
被灌了一杯又一杯,我的意識已經(jīng)有些渙散,嘴里除了紅酒味還多了一股鐵銹的腥甜。
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胃部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忍不住在地上打滾,無意識開始呻吟。
“好了好了?!币姞?,或許擔心真鬧出人命,那男人擺了擺手,
又恢復了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看起來非常好說話?!靶∨崮憧茨?,
助理不懂事稍微管教一下就好了,怎么下手沒輕沒重,還把人弄吐血了,我們是文明人,
這傳出去讓別人怎么看你,不好聽的呀?!薄澳贻p人還是要少點火氣,穩(wěn)重一點,
愛護一下自己的聲譽。”在座的聞言紛紛開始夸贊王總大氣。裴瑾也趕緊點頭稱是,
連忙叫侍從把我拖出去,說別一副死魚一樣癱在這里妨礙了王總的興致。3意識迷蒙間,
我感覺自己被拖到了衛(wèi)生間,一盆冷水直接澆在我的身上,我忍不住蜷縮成一團,
又聽見一旁傳來的嗤笑聲。“又是一個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著進去吊金龜婿的,
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命?!薄澳抢镱^可是萱萱姐,現(xiàn)在炙手可熱的花旦,
多少男人的夢中情人,也是這種野丫頭敢比的,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落到這種下場純屬活該。
”“有這功夫混來酒局,不如看看能不能爬上哪個老總的床,
說不準就有哪個眼神差點的賞了她幾口飯吃呢哈哈哈?!北涞牟剂腺N在我的身上,
我感覺渾身有些發(fā)熱,緊緊環(huán)抱著自己,止不住地發(fā)抖。不知過了多久,我意識稍微清醒,
眼前依舊發(fā)黑,只能艱難地靠著洗手臺站起,又扶著墻一步一步慢慢向洗手間外挪去。顧安,
顧安怎么還不來接我…剛出洗手間,扶著墻壁慢慢沿著走廊向大廳走去。
包廂中裴瑾的聲音格外明顯?!澳莻€助理不過是一條好用的狗罷了,別說灌她酒了,
就算王總您賞她臉想讓她爬您的床,只要我一聲令下,她都會乖乖躺好,絕對沒有二話。
”“王總您笑納,隨時想要了我隨時把她洗干凈打包送到您府上去,
保管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彪S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哄笑聲?;秀遍g,
我想起了18歲的裴瑾,那時候他一身少年氣,長得又好看,笑容陽光燦爛,
是校園里無數(shù)女生的夢中情人。多少人寧愿翹課都要跑去球場看他打籃球,
都說他這樣耀眼的人,走到哪都會被萬眾矚目,天生當大明星的料子。那時候我家里破產,
又欠了一大筆外債,媽媽一時生氣,急火攻心下心臟病發(fā)去世了,爸爸整日只會酗酒堵伯,
不再過問我的死活。我從天之驕女一下子跌落成田野間的爛泥,任誰都能夠來踩我一腳。
那天我還沒踏進家門,就聽見爸爸對著幾個大漢點頭哈腰。“絕對的黃花大閨女,
還是高材生?!薄八龐寢審男‘斔囆g生培養(yǎng)的,出落得可水靈,你們只管帶走,
我保證一定能賣出個好價錢,就再寬限我一段時間,
等我手感上來了我一定能都贏回來…”我渾身一僵,頓時大腦一片空白,
還沒等反應過來轉身就向外跑去。身后傳來男人的怒吼聲?!安辉S跑!
”我不管不顧向前狂奔,用了畢生的力氣。就在我慌不擇路快要被追上時,
隔壁小巷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我拉進去,拽著我狂奔。不知過了多久,
把身后人全部甩掉后我們才停了下來。是裴瑾。他氣喘吁吁,臉上掛著薄汗,
亮晶晶在太陽底下閃著光。就像他看著我的眼睛一樣。我聽見他說:“溫言,我喜歡你,
跟我一起走吧,我能養(yǎng)你?!本鸵驗檫@么一句話,
我毅然決然放棄一切跟他去了另外一個城市,陪他追逐自己的演藝夢,
哪怕籍籍無名的那幾年里一起擠著狹小的出租房,靠吃著拼好飯度日,我也甘之如飴。
那是我最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如今,他終于成為了萬眾矚目的大影帝,
有著數(shù)千萬的粉絲和無限光明的未來。再聽著包廂里的哄笑聲。原來,
那個會在我難過的時候對我笑,毅然帶著我逃離魔掌,
勇敢在陌生城市追夢的陽光少年早就在酒桌的推杯換盞和娛樂圈的紙醉金迷里面消失了。
我再也忍不住,腹部仿佛五臟六腑全部被攪碎,喉嚨里傳來一陣腥甜。一時脫力,
我渾身癱軟向后倒去。意識消散之前,我落入了一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之中。“溫言,
我來了,別害怕…”4再度醒來時,我身處一個高級病房,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
但床頭卻被擺了一束我最喜歡的茉莉花。淡淡的香味鉆進鼻腔,讓我的胸口有些溫暖,
胃里也似乎不再疼痛。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是三天之后。
期間裴瑾給我發(fā)了一張顧安抱著我匆匆往外走的照片。男人一身黑色襯衣,似乎是匆匆趕來,
衣衫有些許凌亂,卻絲毫無法掩飾他強大又干練的氣質。
相比起來入鏡的其他人雖然西裝革履,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被襯托著活像個暴發(fā)戶。
臉色黑得能夠滴水,一臉地焦急不安。我軟在他的懷里神志不清。
接連幾條氣急敗壞的質問:“溫言你什么意思,裝病裝上癮了是吧。
”“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擺給誰看,故意讓別人拍到的是嗎?
”“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賤呢,隨時隨地勾引野男人,
早說你這么饑渴當初就應該讓你爸把你給賣了,
省得你處心積慮是個男人懷里你就鉆…”隔了一段時間他又給我發(fā)了一張圖。是熱搜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