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男友送我一條假珍珠項鏈：“這牌子我姐們都說好。
”閨蜜在朋友圈曬出男友轉賬5200的截圖時，我正對著塑料感十足的珠子發(fā)呆。
當晚我注冊了交友軟件小號，刷到男友的頭像：“剛分手，求治愈。
”我約他在奢侈品店見面：“給我買那個包就原諒你?！笨粗⒖ㄊ〉睦仟N模樣，
我笑著摘下假項鏈：“分手吧，你配不上真貨?！鄙砗髠鱽淼统恋男β?，
集團太子爺指著柜臺：“剛才的限量款，包起來送給這位小姐。
”---生日蛋糕甜膩的香氣在狹小的出租屋里浮動著，
劣質(zhì)奶油在塑料桌布上融化成一小灘可疑的油光。
宋鈺盯著蛋糕上那根插得歪歪扭扭的數(shù)字蠟燭——“24”，燭火微弱地跳動著，
在她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皩氊悆?，生日快樂！
”陳昊的聲音帶著一種刻意壓低的、自認為很有磁性的腔調(diào)，從身后傳來。
他繞過堆滿雜物的餐桌，一屁股在宋鈺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廉價的木質(zhì)椅子不堪重負地發(fā)出“吱呀”一聲呻吟。一個巴掌大的方形盒子被推到她面前。
深藍色的絨布盒子，看著倒有幾分唬人，可惜邊角已經(jīng)磨得起毛，
露出底下灰白的硬紙板底色?！斑觯o你的，驚喜！”陳昊咧嘴笑著，
露出幾顆被煙熏得微黃的牙齒，眼神里閃爍著一種篤定的、等待夸獎的光芒。他身體前傾，
湊得極近，帶著一股廉價須后水和隔夜飯菜混合的氣息，幾乎噴在宋鈺臉上，
“這可是我精挑細選的，專柜貨！那導購小姐，嘖，一個勁兒跟我推薦，說現(xiàn)在特流行這個，
氣質(zhì)！我姐們兒們看了都說好，絕對襯你！”宋鈺垂下眼睫，
遮住眼底那一絲幾乎要溢出的冷意。她伸出指尖，輕輕掀開盒子。里面躺著一串珍珠項鏈。
珍珠？那東西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一種塑料特有的、死氣沉沉的硬光，顆顆渾圓得過分，
大小均勻得毫無生氣，廉價白線粗糙地穿過中心孔，打結處還露出一小截線頭。
一股若有似無的、類似化工原料的刺鼻氣味鉆進鼻腔。“謝謝?！彼犚娮约旱穆曇繇懫穑?/p>
平直得像一條凍僵的河，聽不出半分波瀾。她拿起那串珠子，冰涼的觸感貼著手心，
滑膩又虛假。她甚至懶得去分辨這玩意兒到底是塑料還是貝殼粉壓制的，
結果都一樣——廉價。陳昊顯然沒聽出她語氣里的敷衍，或者說，他根本不在乎。
他滿意地靠在椅背上，蹺起二郎腿，手機在他手里飛快地滑動著，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那張寫滿“我很行”的臉?！班?，小意思！你知道的，我這人，對女朋友，
絕對舍得！等哥們兒下個月那個項目獎金下來，
咱去……”他的聲音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震動打斷。陳昊瞄了一眼亮起的屏幕，
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手指迅速劃掉通知，動作快得像是怕被宋鈺看見。他清了清嗓子，
音量拔高，試圖蓋過剛才那一瞬間的尷尬：“……咱去吃頓好的！米其林三星！
哥帶你開開眼！”宋鈺沒接話。她的目光掠過陳昊那張依舊在唾沫橫飛的臉，
落在他隨手擱在油膩桌面上的手機上。屏幕還沒完全暗下去，就在那徹底熄滅前的零點幾秒，
地捕捉到了最上方一閃而過的通知圖標——一個極其眼熟的、粉紫色調(diào)的交友軟件logo。
那圖標像一根冰冷的針，猝不及防地刺進她的神經(jīng)末梢。剛才還只是麻木的心，
瞬間被一種尖銳的、帶著鐵銹味的寒意攫住?！拔摇胰ヌ讼词珠g?！彼偷卣酒鹕?，
動作幅度有點大，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陳昊被打斷，有些不悅地瞥了她一眼，
隨即又沉浸在手機里，含糊地“嗯”了一聲。狹小、潮濕的衛(wèi)生間里，
墻壁瓷磚縫里滲出陳年的霉味。宋鈺背靠著冰冷的門板，胸口起伏，像擱淺的魚。
她掏出自己的手機，指尖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點開了朋友圈。屏幕上，
置頂?shù)氖情|蜜蘇晴剛剛更新的動態(tài)。沒有配文，只有一張截圖，簡潔，有力，
像一記無聲的耳光狠狠抽在宋鈺臉上。截圖上是微信轉賬記錄。時間顯示就在十分鐘前。
轉賬人：蘇晴男友。金額：5200。00。備注里是三個俗氣又滾燙的紅心：【寶貝，
永遠愛你???】那串刺眼的數(shù)字，5200，像燒紅的烙鐵，燙在宋鈺的視網(wǎng)膜上。
屏幕的光幽幽地亮著，映著她此刻空洞又冰冷的眼神。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脖子上那條還帶著體溫的假珍珠項鏈，塑料珠子硌著皮膚，
粗糙的質(zhì)感帶來一種近乎羞辱的提醒。就在幾個小時前，陳昊還信誓旦旦地跟她“哭窮”，
抱怨房租水電壓力大，抱怨老板摳門獎金少，抱怨兄弟結婚份子錢掏空了他……他皺著眉，
掰著手指頭，仿佛每一分錢都浸透了他的血汗。
宋鈺甚至體諒地把自己剛發(fā)的項目獎金轉了一部分過去，幫他“應急”。原來，他的“窮”，
是精準投放的。窮的只是她宋鈺的生日，窮的只是她宋鈺值得擁有的東西。
那串假珍珠項鏈硌著鎖骨，冰冷又廉價的感覺順著皮膚滲進骨頭縫里。胃里一陣翻攪，
蛋糕的甜膩此刻變得無比惡心。她一把扯下項鏈，塑料珠子崩斷了幾顆，
噼里啪啦地滾落在臟兮兮的地磚上，像一串被遺棄的、廉價的眼淚。她看也沒看，
隨手將那殘骸扔進角落的垃圾桶，動作利落得像甩掉一塊沾了穢物的抹布。
回到那個彌漫著廉價奶油和虛偽氣息的餐桌前，
陳昊還在唾沫橫飛地暢想他那“下個月”的米其林大餐，
仿佛剛才那點小小的不愉快從未發(fā)生?！靶♀暎趺慈チ四敲淳?？是不是不舒服？
”陳昊抬起頭，臉上堆砌著程式化的關心，目光落在宋鈺空蕩蕩的脖子上，
閃過一絲極快的不自然，“咦？項鏈呢？這么快就收起來啦？不喜歡？”宋鈺拉開椅子坐下，
動作平靜得可怕。她甚至扯動嘴角，對他露出一個極淡、極冷的微笑，
那笑意半點沒滲進眼底，像冰面上反射的月光?！皼]有，很喜歡。
”她的聲音平穩(wěn)得像結了冰的湖面，“就是鏈子好像有點松，怕弄丟了，先收起來了。
”她拿起桌上那杯沒喝完的廉價氣泡酒，指尖冰涼，
隔著玻璃杯壁都能感覺到那點廉價的甜膩在迅速消散。
陳昊被她這反常的平靜和那個冰冷的笑容弄得有點發(fā)毛，
但很快又被她“喜歡”的表態(tài)安撫了，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就說嘛！哥的眼光能差？
好好收著，這可是專柜……”宋鈺沒再聽下去。她微微側過臉，目光越過陳昊的肩膀，
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城市的霓虹在遠處閃爍，像無數(shù)雙冷漠的眼睛。
心口那股冰冷的、尖銳的痛楚，正在被一種更堅硬的東西取代。憤怒被壓縮到了極致，
淬煉成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她需要一個答案，一個徹底、清晰、不容他狡辯的答案。
不是為了挽回，而是為了徹底斬斷。斬斷得干干凈凈，連一絲自我懷疑的余地都不能留。
夜深人靜，陳昊在隔壁房間鼾聲如雷。宋鈺坐在電腦前，屏幕幽藍的光映著她毫無表情的臉。
她動作熟練得近乎麻木——清除瀏覽器記錄，開啟無痕模式，
下載那個粉紫色圖標的交友軟件。注冊新賬號，昵稱隨手敲了個“NightWind”，
頭像從網(wǎng)絡圖庫里選了一張意境模糊、看不清具體五官的側影。搜索條件：同城，男性，
年齡25-30……指尖在鍵盤上懸停片刻，
加了一個：職業(yè)關鍵詞——“投資”、“金融”、“創(chuàng)業(yè)”……陳昊最愛給自己貼金的標簽。
按下搜索鍵。密密麻麻的頭像瀑布般刷下來。她滑動鼠標滾輪，眼神冰冷而銳利，
像掃描儀一樣過濾著那些或油膩或故作深沉的男性面孔。三分鐘。僅僅三分鐘后，
她的鼠標停下了。一個頭像跳了出來。照片背景虛化得厲害，聚焦在男人刻意拗出的側臉上，
下頜微抬，眼神帶著三分憂郁、七分“懷才不遇”的深沉。用戶名：【昊然正氣】。
簽名檔：【剛經(jīng)歷刻骨銘心的失敗戀情，心碎的男人，
真誠尋找能一起看云卷云舒的靈魂伴侶。投資領域新銳，期待與你共筑未來?！棵恳粋€字，
都精準地踩在宋鈺的雷區(qū)上，散發(fā)著陳昊獨有的、混合著廉價感與過度膨脹的氣息。
那故作姿態(tài)的憂郁側臉，那“投資新銳”的自吹自擂，還有“刻骨銘心的失敗戀情”？
宋鈺盯著屏幕，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嘴角卻緩緩勾起一絲冰寒徹骨的笑意。
就是他。指尖在鍵盤上敲擊，
發(fā)出的信息帶著精心偽裝的柔軟和試探：【無意間看到你的動態(tài)，感覺你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剛分手，心情也很低落……或許，可以聊聊嗎？】發(fā)送。幾乎是下一秒，手機就震動起來。
回復速度快得驚人?！娟蝗徽龤狻?【（一個擁抱的表情）同是天涯淪落人啊。能遇到你，
感覺今晚的月色都溫柔了?！烤o接著又是一條：【看你資料很神秘，但感覺氣質(zhì)很好。
方便發(fā)張照片看看嗎？純粹欣賞美的角度。
】宋鈺盯著屏幕上那虛偽的擁抱表情和急不可耐的索照請求，眼神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她沒理會照片要求，指尖繼續(xù)敲字，語氣放得更軟，
帶著恰到好處的脆弱和試探：【心情不好，看到奢侈品店漂亮的包包就會開心一點……可惜，
也只能看看?！克室馔ｎD了一下，營造一種欲言又止的可憐感。
屏幕那頭的反應再次驗證了她的判斷。【昊然正氣】:【包包？這有什么難的！哥帶你去！
就市中心那家最大的旗艦店！看上哪個，哥給你買！
（一個豪氣沖天的表情）】文字后面緊跟著一個定位分享，
赫然就是本市最高端的購物中心——恒隆廣場。【昊然正氣】:【明天下午三點？
哥剛談成一個項目，正好有空，帶你去散散心！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實力！】實力？
宋鈺盯著這兩個字，無聲地嗤笑出來。陳昊所謂的“實力”，
就是靠著他那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
還有那不知道從哪里東拼西湊來的、隨時可能崩塌的人設。
她幾乎能想象出他在手機那頭唾沫橫飛、拍著胸脯保證的樣子，仿佛恒隆廣場是他家后院。
她回復：【真的嗎？你太好了！[害羞表情] 那我們明天見？三點，恒隆，
一樓那家最大的Hermès門口？】【昊然正氣】:【一言為定！哥等你！
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男人！】放下手機，屏幕的光暗了下去。
房間里只剩下陳昊在隔壁斷斷續(xù)續(xù)的鼾聲。宋鈺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再緩緩吐出。胸腔里那股冰冷的濁氣似乎也隨之排出了一點。明天下午三點。恒隆廣場。
Hermès門口。她拉開抽屜，
拿出那串被丟棄在垃圾桶、又被她撿回來洗凈的假珍珠項鏈。冰涼的塑料珠子躺在手心，
廉價的觸感無比清晰。她慢慢地、一根根地，將項鏈纏繞在自己的手腕上，一圈又一圈，
像戴上了一副冰冷的鐐銬，也像一枚即將投入戰(zhàn)場的、充滿諷刺意味的徽章。燈光下，
塑料珠子折射著虛假的光澤。宋鈺的眼神卻異常平靜，像暴風雨來臨前深沉的海面。
恒隆廣場的穹頂高得仿佛能吞噬聲音，
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面倒映著衣著光鮮的人群和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燈。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香氛、皮革和金錢混合的獨特氣味。
宋鈺隱在二樓一個視野絕佳的咖啡廳角落。她點了一杯最便宜的美式，幾乎沒有動過。
目光穿過精致的雕花欄桿，像狙擊手鎖定目標般，
牢牢釘在一樓那家巨大的Hermès旗艦店門口。時間滑向兩點五十五分。陳昊出現(xiàn)了。
他顯然精心捯飭過自己。頭發(fā)用發(fā)膠抓出精心設計的凌亂感，噴了比平時更濃的香水，
隔著一層樓似乎都能隱約聞到那股刻意張揚的氣息。
他身上那件號稱“設計師款”的薄款風衣，熨燙得筆挺，卻依舊掩蓋不了布料本身的廉價感。
腳上的尖頭皮鞋擦得锃亮，走路時帶著一種刻意放緩的、自以為風度翩翩的步調(diào)。
他站在那閃耀著奢華光芒的店鋪門口，雙手插在風衣口袋里，下頜微抬，
眼神帶著一種巡視領地般的傲慢和期待，掃視著過往的年輕女性。兩點五十八分。目標出現(xiàn)。
一個身材高挑、妝容精致的年輕女孩，穿著當季流行的短裙和長靴，挎著一個亮眼的鏈條包，
步履輕盈地走向Hermès門口。她左右張望了一下，目光很快鎖定在陳昊身上，
臉上綻開一個甜美又帶著點探究的笑容，腳步加快了幾分。陳昊立刻迎了上去，
臉上堆起他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伸出手，似乎想做一個擁抱或者貼面禮的姿勢，
動作夸張得有些滑稽。宋鈺端起冰涼的咖啡杯，指尖的寒意順著杯壁蔓延。
她看著樓下那場虛偽的“網(wǎng)友初見”，看著陳昊口若懸河、指手畫腳，
對著那女孩和櫥窗里那些天價包包評頭論足，仿佛他是這里的?？??？粗桥⒀谧燧p笑，
眼中閃爍著對“金主”的期待和對奢侈品的渴望。時機到了。她放下杯子，杯底與碟子碰撞，
發(fā)出一聲清脆卻冰冷的輕響。她站起身，動作不疾不徐。手腕上纏繞的那串假珍珠項鏈，
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塑料珠子彼此磕碰，發(fā)出沉悶而廉價的聲響。她走向樓梯口，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臺階上，發(fā)出穩(wěn)定、清晰、一聲聲叩擊地面的回響，
像是某種倒計時的鐘擺，又像一場審判的開場鼓點。
陳昊正對著櫥窗里一款鴕鳥皮的Birkin包唾沫橫飛：“……這個顏色太老氣了！
配不上你的氣質(zhì)！你看旁邊那個鱷魚皮的Kelly，多經(jīng)典！低調(diào)奢華有內(nèi)涵！
我認識他們亞太區(qū)的經(jīng)理，拿包有折扣！
改天……” 他的手甚至試圖虛虛地搭上女孩的肩膀，以示親昵和“實力”。
女孩被他吹得有些暈乎，眼神黏在那款Kelly包上，充滿了向往：“真的嗎？
昊哥你太厲害了！那……”“那款Kelly鱷魚皮，配你確實不錯?！币粋€清冷、平靜，
卻帶著絕對穿透力的聲音，像一塊冰凌，驟然砸碎了陳昊精心營造的粉紅泡泡。
陳昊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死，像被急速冷凍的面具。他猛地轉過頭，
當看清樓梯上走下來的宋鈺時，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
只剩下一種瀕死的灰白。他像是被人當胸狠狠捅了一刀，又像是白日撞鬼，嘴唇哆嗦著，
卻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旁邊的網(wǎng)紅臉女孩也愣住了，
看看宋鈺，又看看面無人色的陳昊，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困惑和一絲被攪局的不悅：“昊哥，
這位是……？”宋鈺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面前。她沒有看那個女孩，目光像冰錐一樣，
直直釘在陳昊臉上。她甚至微微歪了歪頭，
唇角勾起一個極其淺淡、卻冰冷刺骨的弧度：“怎么，陳先生，不認識我了？
昨晚還送我‘專柜貨’珍珠項鏈，祝我生日快樂呢?！彼穆曇舨桓?，
卻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奢侈品店門口，帶著一種慢條斯理的殘忍。手腕抬起，
那串纏繞著的、塑料感十足的假珍珠項鏈垂落下來，在她指尖輕輕晃動，
在Hermès璀璨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和可笑。陳昊的臉由白轉紅，
再由紅轉成豬肝般的醬紫色。巨大的羞恥和被當眾拆穿的恐慌瞬間淹沒了他，
緊接著是惱羞成怒的狂暴。他猛地一揮手，像要驅趕什么惡心的穢物，指著宋鈺的鼻子，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和心虛而扭曲變調(diào)：“宋鈺！你他媽跟蹤我？！你瘋了吧！
我們早就分手了！少在這兒胡說八道！保安！保安呢！這里有人騷擾！
”他色厲內(nèi)荏地吼叫著，試圖用音量掩蓋自己的狼狽，身體卻下意識地想要后退，
離宋鈺和那串項鏈遠一點。網(wǎng)紅臉女孩終于反應過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看向陳昊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被騙的憤怒，她抱著手臂，冷冷地哼了一聲，
腳步悄悄往旁邊挪開，劃清界限。宋鈺臉上的那點冰冷笑意反而加深了。
她無視陳昊歇斯底里的叫囂，上前一步，目光越過他，落在那位網(wǎng)紅臉女孩身上，
語氣平靜無波：“小姐，提醒你一句。這位‘投資新銳’陳先生，昨晚給我過生日，
送的‘專柜貨’，就是這種?！彼瘟嘶问掷锏募夙楁?，塑料珠子碰撞出廉價的聲音。
“他跟我說房租水電都交不起，獎金也沒發(fā)，窮得叮當響。哦對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