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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予，盼兒......？”
他嘗試著叫了一聲，可桑秋予沒有半分反應。
怎么會這樣！昨天明明......
謝臨川思緒一頓，因為他想起來對桑秋予的最后一面，是在封后大典上，他讓她跪在文武百官前，縱容余晚意從她的身上跨過去三次。
那竟然是最后一面嗎？他不相信！
謝臨川什么也不顧地抱起桑秋予的尸體，一遍遍地呼喚她的名字，他陪在她身邊多年，知道中蠱與中毒的區(qū)別，桑秋予的面色烏黑，乃是中蠱之象，可天下間除了她自己，誰又能給桑秋予下蠱？
盼兒，對！
謝臨川把小姑娘的臉扭過來，即便面容已經(jīng)開始潰爛，但依稀能看清嘴唇還是青紫的，乃是中毒而亡！
“來人！”
他面色腥紅，對著底下人大喊：“給我查，這半個月以來，是誰給小公主下了毒！”
一定是發(fā)現(xiàn)盼兒中毒身死，桑秋予悲傷過度，才服了蠱......
一定是這樣！
謝臨川攥緊拳頭，他一定要找出那個人，他要把他碎尸萬段！
一刻鐘后，宮人顫顫巍巍地跪了回來，一副不敢說的模樣，謝臨川冷道：“你盡管說，朕不會徇私心軟。”
宮人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奴才剛剛去問了一圈，小公主最后一次出現(xiàn)是在九天前，陛下把他從坤寧宮帶走......”
謝臨川渾身一僵，他想起來了。
當初桑秋予給余晚意下蠱，他一時心急，就把在坤寧宮門口玩耍的謝盼兒抓了去，是他給謝盼兒下的毒。
“不可能！”他失控地大喊，“朕當時明明已經(jīng)給了盼兒解藥，朕是她的爹爹，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盼兒死！”
宮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又道：“許是陛下拿錯了......”
謝臨川強迫自己回想，他當時為了懲罰桑秋予，便把唯一的解藥給了余晚意......
“這是怎么了？”
正想著，余晚意就穿了一身大紅進屋，看見謝臨川懷里的人后，她面上浮過一絲驚喜之色，盡管很快就換上了另一副詫異表情，盡管這一系列動作只在眨眼間，但卻被敏捷的帝王精準捕捉到。
謝臨川看著她：“朕當時給你的解藥，為什么對盼兒沒用？”
余晚意早就想過事情敗露后她的說辭，此時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道：“我當時深受蠱毒折磨，許是臨走時看花了眼，錯把夫君給的解暑甘露當成了解藥......”
真的是這樣嗎？
謝臨川心里有疑，畢竟剛剛余晚意的表情變化清晰地落在了他眼里，真的會像她說的，只是不小心拿錯了嗎？
看他這副表情，余晚意心中一緊，該不會察覺出了什么？
她暗自咬著牙，明明從前不論她說什么，謝臨川都無條件相信，為什么現(xiàn)在卻猶豫了？
“罷了，你先下去吧......”
謝臨川這么說，她心里更慌了：“夫君可是懷疑是意兒故意為之？意兒才是受害者，又怎么會去害別人，夫君你相信我......”
“朕不想再說第二次?！?/p>
謝臨川忽地打斷她，那眉眼間的陰鷙好似要把她吞沒。
這是謝臨川第一次對她發(fā)脾氣，為了那個女人。
人群散去，謝臨川抱著桑秋予的尸體坐了很久，視線觸及到地面上的一個金釵，是剛剛余晚意掉下的。
剛剛對她說了重話，她還懷著孕......
謝臨川疲憊地嘆了口氣，無論如何，桑秋予的死因未明，他不該遷怒其他人的。
還是去道個歉吧。
撿起金釵，來到坤寧宮，正要進去，卻聽見里面?zhèn)鱽聿璞K摔碎的聲音。
“該死，他竟然為了一個古代怨婦兇我！”
“娘娘別急，她母女二人如今死了，陛下忘記她們是遲早的事?！甭犅曇簦孟袷撬磉叺墓?。
“哼，也不枉我當初把解藥換成白水，誰讓她們母女擋了我的道！”
謝臨川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