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當(dāng)天晚上,窗外突然電閃雷鳴。
周慕南突然驚醒,下意識的往何妙瑛的方向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身邊的位置早就空了。
樓下突然響起聲響,周慕南起身站在臥室門口往下看,只見何妙瑛溫柔的將被子蓋在顧允川的身上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p>
突然又是“轟隆”一聲雷響。
周慕南下意識的身體一抖。
他心慌的想要下樓,卻看到何妙瑛將顧允川用被裹起來扶著他往樓上的臥室走。
并且小心的將顧允川扶到床上,讓他安心的躺下。
“下雨了,樓下涼氣重,今晚我陪允川住主臥,你去其他房間住。”
周慕南死死的捏著拳頭,自嘲的邁開腿朝著樓下走去。
“周慕南”
聽到何妙瑛的聲音,周慕南心有期待的轉(zhuǎn)頭看向她。
只見她擰著眉頭吩咐道:“允川牛奶過敏,你注意點?!?/p>
周慕南沒有接話,抿著嘴角進(jìn)了客房。
她知道顧允川牛奶過敏,卻忘了他怕打雷。
明明每次打雷的時候,她都會陪在他身邊,可如今,她的溫柔卻都給了別人。
既然這樣,那他就全都不要了。
...
之后的幾天,顧允川的狀態(tài)越來越好,甚至可以下床慢慢走動。
他趁著何妙瑛不在,故意約了好幾個圈子里不入流的兄弟來做客。
“允川,妙瑛對你的心從來就沒變過,這三年,她三天兩頭的往國外跑照顧你,有了合適的腎源就立刻將你接回國,我聽說她還和你求婚了?”
聞言,周慕南端著咖啡杯的手一頓,滾燙的咖啡灼疼了他的手指。
何妙瑛不在,顧允川嘲諷的盯著周慕南,裝都不裝了,“聽說你以前是在夜總會賣唱的,怎么連個咖啡都端不好?”
“還是說,伺候的人太多了,這手啊,腳啊,都不聽使喚了?”
話音落,所有人都嘲諷的看向周慕南。
周慕南厭煩的皺眉,轉(zhuǎn)身要走,卻被其中一個男人抓住了手腕。
他兇巴巴的盯著他,“下賤貨,你裝什么?”
“你不過就是伺候人的爛貨,竟然敢對允川甩臉子,我看你是欠調(diào)教!”
聞言,其他兄弟們,氣勢洶洶的盯著周慕南,其中一個搶過咖啡杯,將滾燙的咖啡潑到了周慕南的臉上。
劇烈的灼燒感,繞過周慕南痛苦的捂住了臉。
顧允川目光陰狠的看向身邊的兄弟,兄弟們立刻將周慕南按在了地上,警告他,“記住了允川才是何家的女婿,我勸你趁早滾出何家,否則下次潑你臉上的就是熱油!”
周慕南痛苦的看向顧允川,剛要開口,突然有人揚起手掌朝著他的臉頰打了過去。
“你們在干什么!”
何妙瑛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冷著臉從門口沖了過來,一把將周慕南護(hù)在了懷里,憤怒的吼出聲,“他的臉是誰弄的!”
兄弟們臉色微變,顧允川突然痛苦的捂住腹部“哇”的一聲吐了滿地。
他痛苦的看著何妙瑛,臉色慘白,“是周慕南趁你不在,在咖啡里加了牛奶,我的兄弟們看不過眼才......”
聞言,何妙瑛用力的將周慕南推開,目光陰沉的盯著他,“我有沒有告訴你,允川牛奶過敏!”
周慕南穩(wěn)住身子,咬著牙盯著何妙瑛,所以就因為顧允川一句話,她不信他?
“我沒有?!?/p>
周慕南抬眸指著客廳的監(jiān)控,“誰說謊,你查一下監(jiān)控就知道了。”
何妙瑛神色微動,顧允川突然又吐了出來,“妙瑛,我好難受......”
見狀,何妙瑛焦急的將顧允川抱進(jìn)懷里,憤恨的盯著周慕南,“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你在家里給我好好反省!”
何妙瑛對周慕南的懲罰,顯然沒有達(dá)到顧允川的預(yù)期。
顧允川滿眼挑釁的看著周慕南,痛苦的嗚咽出聲,“我不去醫(yī)院,不如就讓我死了算了,也好過周先生以后再害我......”
看著難受到不行的顧允川,何妙瑛心疼的拍了拍她的頭,“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你的?!?/p>
何妙瑛惡狠狠的看向周慕南,冷聲喊來保鏢,“把先生給我關(guān)進(jìn)冷庫,他什么時候知錯了什么時候再將他放出來!”
冷庫!
何家的冷庫常年零下十幾度,而且空間密閉。
他到底犯了什么錯,何妙瑛竟然要這么對他!
周慕南憤恨的盯著何妙瑛,不停的掙扎,“我不去!何妙瑛你瘋了,那是冷庫,你想讓我死嗎?”
何妙瑛沒有理會周慕南,扶著顧允川上了車。
一整夜,周慕南早就沒了叫喊的力氣。
他身體緊緊的縮在角落里不停的發(fā)抖,睫毛和頭發(fā)都掛上了冰霜,嘴唇發(fā)紫,意識模糊。
迷糊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媽媽。
他掙扎著朝著媽媽伸出了手,低聲呢喃,“我真的不愛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