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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林輕羽都沒從家里出來,只有Alex,中途出來過一次,買了些吃的,還買了套。
沈越洲頭頂又一次冒起了怒火。
再多怒火也無用,因?yàn)樘烀鲿r,林輕羽是和Alex一起出來的,摟摟抱抱,有說有笑的,不是連體人,勝似連體人。
從沈越洲旁邊路過時,他們甚至都很默契的,連一個眼風(fēng)都沒給他。
沈越洲不知自己是怎么回酒店的。
倆孩子聽到他回來,直接從被子里彈出來:“媽媽?!?/p>
但很快,他們就失望了,因?yàn)樯蛟街奘且粋€人回來的,而且他的臉色很不好,像是經(jīng)歷了人世間最痛苦的事情。
孩子們何其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真相:“媽媽不愿意原諒你?”
沈越洲抿著唇,不說話。
蘋蘋湊近了一點(diǎn):“媽媽真的不愿意原諒我們?明確說了不原諒?”
安安直接揪緊了他的衣服:“爸爸你是怎么跟媽媽說的?你態(tài)度對不對?有沒有說錯話?具體說了什么你告訴一下我們,我們幫你分析一下?”
沈越洲本來就抿著的唇抿得更緊了。
他都想不到,要怎么跟孩子們解釋林輕羽有了別的男人,而他站在樓下等了一夜的事。
來之前的自信,早就在林輕羽和那男人的旁若無人中,被打擊得潰不成軍。
見沈越洲長久的不說話,倆孩子雖然著急,但也意識到了什么。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爸爸你先睡一覺吧,等睡醒了,我們再一起想辦法。”
沈越洲聞言終于有了動作,默不作聲的回隔壁另一間臥室,默不作聲的洗澡,默不作聲的躺下,昏昏沉沉的一覺,他斷斷續(xù)續(xù)的做了許多夢,等醒來都是下午了。
“爸爸。”看他從房間里出來,安安高興的舉起手中正在制作的相冊:“這是我從媽媽以前的賬號里找出來的,讓人偷偷打印的,我做成了相冊,和我們的禮物一起拿去送給媽媽,媽媽看了一定會感動,一定會原諒我們的?!?/p>
沈越洲喉嚨口又一次苦澀。
想過要不要直接把話說破,想想又覺得說不出口。
罷了,來都來了,就這樣回去是不可能的。
那就借著孩子們的名義,再多試幾次吧。
萬一...萬一林輕羽覺得那個年輕得過分的外國男人也不好,不夠適合她,他想他們還是有機(jī)會破鏡重圓的。
這樣想著沈越洲又來了勁,把自己收拾好后,帶著兩個孩子來到林輕羽的咖啡廳。
咖啡廳還好好的開著,并沒有像林輕羽說的那樣,直接關(guān)店走人。
沈越洲很高興的進(jìn)去,沒人阻攔,他順利的坐下,掃碼點(diǎn)餐。
一切都很順利,直到...
那柜臺前的女人,不知何時竟然不見了。
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從后門溜走了。
沈越洲很疲憊,兩個孩子倒很興奮,只覺得林輕羽在和他們捉迷藏。
可能還沒死心吧,沈越洲也不好拒絕孩子們的提議,就這么一天、兩天...連續(xù)不斷的來了十來天,能不遠(yuǎn)不近的看著,不打不擾的期待著,也是好的。
變故出現(xiàn)在第十三天。
這天一大早,父子三人吃過早餐,像往常一樣來到咖啡廳,卻在柜臺前面熟悉的位置上,看到一個陌生的外國女人。
沈越洲愣?。骸傲州p羽呢?”
女人搖頭:“你是說前任老板?對不起,我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她在十三天前,就把咖啡廳賣給我了,只是出于舍不得,才多經(jīng)營了十三天而已。”
十三天前...那就是他們來這里的第一天。
她說她會關(guān)店走人,原來都是真的。
多經(jīng)營十三天,應(yīng)該也不是舍不得,只是想迷惑他,讓他誤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
那她和那個男人,會不會也只是說說?
前所未有的,沈越洲意識到林輕羽離開自己的決心,也意識到了自己一定要把找她這件事情堅(jiān)持下去的意義。
不肯多耽誤的帶著孩子回到車上,驅(qū)車去林輕羽家,又去車站,去機(jī)場,去任何她有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終于在港口的碼頭處,找到了她。
她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卻保持了界限。
沈越洲眼角溢出了淚,高舉相冊過頭頂:“輕羽你別急著走,即便是走,也把話跟我說清楚,好嗎?”
不知是被他的誠意打動,還是別的原因,林輕羽竟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