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張臉很蒼白，嘴唇卻紅得像血，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她沒有看林野和蘇曉曉，目光直直地落在趙小胖身上，像是在確認什么。
趙小胖被她看得渾身發(fā)毛，突然蹲在地上，抱著頭喊：“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奶奶說過！你不是失蹤了，你是被冤枉的！”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開了琴房里詭異的沉默。
女人的動作頓住了。
趙小胖喘著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奶奶是這所學校的老校工，她說…… 二十年前，學校丟了一筆給貧困生的捐款，校長說是你偷的，把你關在畫室里審問…… 你說你沒偷，你把捐款藏起來了，要找證據證明清白…… 可第二天，你就不見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哭腔：“我奶奶說，你是被逼死的…… 她總說，你不甘心，肯定會回來的……”
話音剛落，墻角的鐵皮儲物柜突然 “吱呀” 一聲，自己打開了。
三人嚇了一跳，手電筒照過去，只見柜子里堆著些舊畫具，最下面掉出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盒，盒蓋沒扣緊，露出里面一疊泛黃的紙。
林野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撿起鐵盒。盒子很輕，他打開盒蓋，發(fā)現里面裝著一本賬本，還有幾張皺巴巴的收據。
賬本上的字跡娟秀，記錄著每一筆捐款的來源和數目，最后一頁的日期，正是周曼失蹤的前一天。
而在賬本的最后一行，用紅顏料寫著一行字：
“今晚，他們會找到的?！?/p>
字跡歪歪扭扭，和一樓黑板上的 “歡迎光臨” 一模一樣。
蘇曉曉的心臟猛地一跳。
這句話，是周曼寫的？她怎么知道，二十年后的今晚，他們會來這里？
鏡子里的白裙女人，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靜靜地看著他們手里的鐵盒。她的肩膀微微聳動，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