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姐姐嫁給了趙志強,被家暴致死,一尸兩命。停尸間外,我媽哭嚎道“都怪你!
這親事本來說給你的!是你任性不去,才害死了小雅??!”再睜眼,我回到了那場相親夜。
我端起酒杯,聲音甜得發(fā)膩,“趙先生,我愿意和你交往”——趙志強,
這一次換我來拉你進地獄!……1“蘇晚?發(fā)什么愣?。 币粋€尖利女聲像錐子一樣刺過來。
是介紹人王姨,她那張涂著厚厚脂粉的臉湊到我面前,眉毛擰著,嘴唇快速翻動,
“趙先生跟你說話呢!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禮貌!
人家趙先生可是……”我的視線緩緩地落在了她旁邊那個男人身上。趙志強。
前世那個因為我姐姐喜歡吃辣就以為她懷的是女孩,將她活活打死的畜生。他正微微側著頭,
臉上帶著一種刻意擠出來的、自以為溫和儒雅的笑意,眼神卻像黏膩的爬蟲,
肆無忌憚地在我臉上、脖頸、胸口逡巡。一股冰冷的電流瞬間竄遍全身,不是恐懼,
是極致的興奮!老天有眼,我重生了!前世的蘇晚已經死在姐姐的停尸間門外!
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姐姐,這一次,換我來守護你,讓他下地獄!
“我們家志強啊,就是人太老實,太隨和!現(xiàn)在這社會,老實人吃虧??!你看看,
名牌大學畢業(yè)!在國企!那可是鐵飯碗!領導都器重!前途光明著呢!要不是他眼光高,
又孝順,想找個知根知底的本地姑娘,好好伺候公婆,早點生個大胖小子,
就憑我們家志強這條件,什么樣的找不著?”趙志強的母親,王翠芬,
穿著一件俗艷的棗紅色綢緞上衣,頭發(fā)燙得一絲不茍,肥胖的身體擠在廉價的塑料椅子里,
唾沫星子隨著她夸張的手勢四處飛濺。那雙細長的三角眼,
此刻正像探照燈一樣在我身上掃射,眼神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居高臨下的審視和估價。
前世,就是在趙志強猥瑣的目光和他媽刻薄的語言中,我憤然離席,
才導致王姨將姐姐介紹給他。前世,姐姐就是落在這個老巫婆手里!她那些惡毒的言語,
刻薄的刁難,還有那些“伺候”、“生兒子”的混賬話,就是勒在姐姐脖子上無形的繩索!
姐姐身上的傷,有一半怕是拜她所賜!我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內心的怒火,再抬眼時,
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溫順,羞怯。正式趙志強喜歡的模樣。我伸出手,
動作帶著“緊張”,穩(wěn)穩(wěn)地端起了面前那杯倒?jié)M了廉價白酒的玻璃杯?!摆w先生,
”我的聲音甜膩得如同裹了蜜糖,“我媽和王姨說得對,您條件這么好,能認識您,
是我的福氣?!蔽椅⑽⒋瓜卵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趙志強臉上的笑意明顯加深了,
眼神里那抹油膩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王翠芬更是滿意地咧開了嘴,露出一口黃牙,
仿佛看到一件心儀的貨物終于主動貼上了標簽?!拔摇以敢夂湍煌?。
希望…希望您別嫌棄我。”王姨夸張地一拍大腿,“哎喲!這就對了嘛!好孩子!懂事!
”王翠芬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她肥胖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斑@就對了!
這才是個明白姑娘!”“嫁到我們趙家,那是掉進福窩里了!別的什么都不用想,
就一樣——聽話!好好伺候志強,早點給我們老趙家開枝散葉,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女人啊,這才是本分!”“伺候”、“本分”,這些貫徹姐姐短暫婚姻的字眼如同鋼刀,
狠狠扎進我的耳中。前世姐姐身上那些被衣服遮掩的淤青,驟然浮現(xiàn)在眼前。
我臉上的笑容更加溫順甜美。我順從地點了點頭,聲音依舊甜得發(fā)膩,“阿姨,您說得對。
我一定……好好伺候志強哥。爭取……早點給您生個大胖孫子?!薄昂?!好!
”趙志強端起酒杯,咧著嘴,露出一個自以為魅力十足的笑容,眼神黏膩地鎖在我臉上,
“晚晚妹妹爽快!來,王姨,媽,我們大家一起干一杯!慶祝一下!”放下酒杯,
我微微側頭,目光掠過趙志強那張寫滿得意和貪婪的臉,掃過王翠芬那副市儈刻薄的嘴臉,
最后,落在包廂角落里那面玻璃裝飾墻上。光潔的鏡面上,
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樣子:嘴角掛著溫順甜美的微笑,臉頰甚至還帶著一絲酒精催生的紅暈。
然而,那雙映在冰冷玻璃上的眼睛里,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亢奮!趙志強,
王翠芬……——準備好嘗嘗我為你們精心烹制的“萬劫不復”了嗎?2都怪你!這三個字,
裹挾著血腥味和悔恨,將前世的劇痛又粗暴的塞回我的身體,讓我微微發(fā)抖?!巴硗恚?/p>
”一聲輕喚。我轉過身,姐姐就站在離我?guī)撞竭h的地方,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舊格子襯衫,
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陽光落在她身上,
給她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晚晚,你眼睛好紅……是不是媽又逼你了?
是不是……又是那個姓趙的事?”她的目光飛快地掃了一眼母親的臥室門,
里面還隱約傳來絮絮叨叨的抱怨聲?!澳銊e聽媽的!那個趙志強,王姨嘴里說得天花亂墜,
可我那天隔著門縫看了一眼,那人……那人眼神不正,瞧著就讓人心里發(fā)毛!我去跟媽說!
不能讓你往火坑里跳!”她越說越急,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
像小時候無數次為我抵擋風雨那樣。前世,就是這雙溫柔的手,
被趙志強那個畜生用皮帶抽得皮開肉綻,骨節(jié)變形。那雙總是為我擔憂的眼睛,
最后空洞地睜著,凝固著無法言說的痛苦和對未出世孩子的絕望。現(xiàn)在姐姐就在這里,
溫熱的,活生生的,不再是停尸間里那具毫無生氣的軀殼。
我體內那只名為“反社會人格”的冰冷爬蟲,此刻正用一種近乎愉悅的節(jié)奏,
輕輕叩擊著我的神經。它在提醒我:看,你守護的人還在。保護好她。
至于那個膽敢毀掉她的你渣滓……我猛地保住她,將臉埋進她的頸窩里。
前世停尸間里濃重刺鼻的福爾馬林混合著死亡的氣味,正被她此刻溫熱的氣息驅散。真好。
她還在這里?!敖恪薄皠e怕,晚晚,姐在呢?!彼穆曇糨p柔地響在我耳邊。前世,
就是這份柔軟,讓她在那個魔窟里逆來順受,最終被碾得粉碎!“媽沒逼我,
是我自己想通了?!薄澳莻€趙志強,其實挺有意思的?!蔽业恼Z氣像是在討論一個玩具。
“好啦,姐,別瞎操心我了!倒是你——”“上次跟你提過的那個陳醫(yī)生,
就是給豆豆做手術,技術特別好的那個獸醫(yī),你后來聯(lián)系人家沒?”前世,
姐姐結婚后我才知道,她和陳醫(yī)生已經互生好感,只是一直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姐姐死的時候,陳醫(yī)生哭紅的眼眶讓我相信他會是真心待她的人。姐姐,
這輩子你只需要平安喜樂,至于趙家人,我會讓他們嘗盡你的痛苦?!旌?,
在我的強烈又溫柔的要求下,我和趙志強結婚了?;楹蟮娜兆樱缤菰谡吵淼奶菨{里,
甜膩得令人窒息。王翠芬理所當然地成了家里的“老佛爺”。油膩的碗碟堆在水槽里,
她肥胖的身體陷在沙發(fā)里,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用眼角斜睨著我,“晚晚,手腳麻利點!
這都幾點了?我們志強上了一天班,回來得吃口熱乎的!女人家,伺候好男人是本分!
”“哎喲喂,這炒的是什么菜?就你這手藝,也敢伺候我兒子?我告訴你晚晚,
我們志強從小到大,吃的可都是我精心伺候的,你還不趕快滾去學!”“衣服洗干凈一點!
不是媽說你,你這人就是懶筋沒抽干凈,眼里沒活兒!女人家,把男人收拾得利利索索,
那是天經地義!別整天想著偷懶?;?,像個賤骨頭!”我默默忍受著她的謾罵,
配合著逆來順受的模樣,聲音里帶著卑微的顫抖,“媽……對不起……是我的錯,
我會改的……”王翠芬似乎很滿意我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三角眼里閃過一絲快意。3傍晚,
趙志強帶著一身煙酒氣回來了。他臉上帶著工作不順的煩躁,眉頭緊鎖,
公文包隨手甩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我像只受驚的兔子,立刻從廚房里迎出來,
手里端著一杯早就準備好的熱茶。眼眶依舊是紅的,一副強忍委屈的模樣。“志強哥,
回來了?累了吧?喝點茶?!壁w志強不耐煩地接過茶杯,視線掃過我泛紅的眼圈,
一臉不耐煩,“又怎么了?哭喪著臉!”“沒……沒什么……”我慌忙低下頭,
語氣中充滿不安,“就是……就是媽今天好像特別不舒服,一直在說腰背痛得厲害,
脾氣也……也大了些。我想著,要不明天我請假,陪媽去醫(yī)院好好看看?
”趙志強本就煩透了他媽無休止的抱怨和刻薄,此刻一聽,立刻像被點燃的炮仗?!把惩??
她就是閑出屁來了!一天到晚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甭理她!越搭理她越來勁!
”我溫順地點頭,“嗯,志強哥說得對,媽可能就是……心情不太好。”第二天下午,
我算準了王翠芬會去陽臺收她曬的腌菜,特意拿著手機走到客廳中央,按下了一個空號。
“……志強哥,媽她只是身體不舒服,怎么會是晚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你這樣說,
媽會……不等我“掛”電話,王翠芬就從陽臺沖了出來,手里還攥著一把腌菜。
“你剛才說什么?” 她三角眼瞪得像銅鈴,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趙志強說我沒事找事?
他個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他現(xiàn)在居然咒我!”她把手里的腌菜狠狠摔在地上,
“都是你這個狐貍精沒安好心!才進門多久就攛掇我們母子反目!我今天非撕爛你的嘴不可!
”她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我早有準備,往旁邊一躲,后腰 “恰好” 撞在茶幾角上。
我順勢捂住腰,疼得齜牙咧嘴,眼淚瞬間涌了上來。“媽!您別生氣??!”我?guī)е耷缓埃?/p>
“是我說錯話了!志強哥不是那個意思!”“不是哪個意思?他就是嫌棄我了!嫌棄我老了!
我這就去找他問清楚!”王翠芬氣得渾身發(fā)抖,摔門而出,揚言要去趙志強單位鬧。
我蹲在地上,看著滿地狼藉,嘴角上揚。傍晚趙志強回來時,臉黑得像鍋底。
他一進門就把公文包砸在墻上,吼道:“王翠芬!你跑到我單位大吵大鬧像什么樣子?!
同事都在看我笑話!”“我讓你丟人了?我生你養(yǎng)你的時候怎么不說丟人?
你現(xiàn)在幫著外人罵我沒事找事?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王翠芬抓起雞毛撣子就往趙志強身上抽,趙志強側身躲開,“你要是再敢去單位鬧,
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敢!” 王翠芬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著撲上去撕打,
兩人扭打在一起,沙發(fā)墊被扯到地上,相框摔得粉碎。我站在一旁,
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他們狗咬狗,突然想起前世姐姐每次被打完,總是縮在墻角,
抱著膝蓋默默流淚。那時候的她,是不是也在等一個人來救她?趙志強終于把王翠芬推開,
指著她的鼻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是再這樣,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媽。”說完,
他摔門進了臥室,留下王翠芬癱在地上,發(fā)出嗚嗚的哭聲,像只被遺棄的老狗。我走過去,
遞上一塊手帕,聲音溫柔得像水,“媽,您別氣壞了身子…… 志強哥就是一時糊涂。
”王翠芬一把打掉我的手帕,惡狠狠地瞪著我,“滾開!都是你這個賤人!”我站起身,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笑容依舊甜美。別急啊,這才剛開始呢。你們欠姐姐的,我會一點一點,
連本帶利地討回來。4當我 “驚喜” 地把那張偽造的懷孕化驗單遞到王翠芬面前,
聲音帶著充滿喜悅的顫抖,“媽……您看,我有了?!蓖醮浞业难劬λ查g亮了,
一把搶過化驗單,反復看了好幾遍,三角眼瞇成了一條縫,“真的?太好了!快讓我摸摸!
”“我……我昨天去那個私人醫(yī)院,醫(yī)生說……說看脈象,可能是個男孩。
”王翠芬的呼吸猛地急促起來,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男孩?真是男孩?”接下來的日子,
她對我簡直百依百順,每天盯著我的肚子,算計著還有多久能抱孫子,
連趙志強碰我一下都要被她罵,“輕點!別傷著我大孫子!”家里出現(xiàn)了短暫的和諧。
只有我知道,那是暴風雨來臨時的平靜。那天趙志強加班,王翠芬燉了燕窩逼我喝,
我皺著眉推開,“媽,不知道為什么,我今天對什么都沒胃口,只想吃點兒辣的。
”王翠芬的臉立刻沉了下來,“辣的?懷男孩哪能吃辣的?那是丫頭片子才愛吃的!
趕緊把燕窩喝了,補身子!”“媽,我就是想吃辣的嘛。”我故意撒嬌,
把燕窩碗往旁邊推了推?!澳闶遣皇枪室獾??”王翠芬突然拔高了聲音,
“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養(yǎng)胎!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的金孫?”她越說越激動,
突然揚手就朝我臉上扇來。我早有準備,順勢往旁邊一躲,卻 “不小心” 撞到了桌角,
肚子正好磕在桌沿上。我 “啊” 地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倒在地上,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血!有血!”我偷偷擠破提前準備好的動物血,聲音凄厲。王翠芬嚇得臉色慘白,
腿一軟坐在了地上。就在這時,趙志強推門進來??吹窖矍暗木跋螅左E縮,
“怎么回事?”“志強哥……媽她…… 她打我……”王翠芬急忙擺手,“我沒有!
是她自己撞的!”“你還敢狡辯!”趙志強看著我“流血”的褲子,一股怒火直沖頭頂。
他沖過去,一把揪住王翠芬的頭發(fā),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這個瘋婆子!
那是我的兒子!你也敢動?”“啪” 的一聲脆響,王翠芬被打得嘴角流血,
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趙志強還在怒吼,王翠芬的哭聲尖利刺耳。我躺在地上,
看著王翠芬那張又痛又怨的臉,突然想起了前世的姐姐。因為懷孕想吃辣,
就被兩母子活活打死,而如今看到他們扭打在一起,一股扭曲的快感從心底升起,
像藤蔓一樣纏繞住我的心臟。真舒服,不過這才只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流產風波以我在私人診所的人脈順利被掩蓋了下去?!傲鳟a”之后,
王翠芬像是被抽走了主心骨,整個人蔫得像曬過了頭的菜葉。趙志強對她徹底沒了好臉色,
晚飯時若她敢多嘴說我一句,他便會“啪”地把筷子拍在桌上,冷冷地丟下句“吃你的飯”,
嚇得她立刻噤聲。而我,每天照樣端著溫熱的白粥去她房間,粥里的安眠藥劑量,
正像沙漏里的沙,一點點漏進她的身體。她的精力越來越差,我知道,是時候加點兒火候了。
5我翻出箱底一個小時候玩過的嬰兒玩偶,褪了色的臉上沾著點洗不掉的紅墨水,
瞧著有些詭異。每天趁趙志強上班,我就把它藏在王翠芬的床底、衣柜角落,
或是窗臺上那盆枯萎的綠蘿后面。她第一次在枕頭下摸到玩偶時,尖叫著把它扔到地上,
臉色慘白地罵,“哪來的臟東西!”我適時地推門進去,故作驚訝地撿起玩偶,“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