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說好的,時間和地點孟尚定,價格與疏導方式曲南簫定。
聽到孟尚問話,曲南簫走到一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坐下,伸出手,平靜道:“上次是因為時間緊迫,必須特事特辦,今天咱們又不著急,按正常方式慢慢來就行。”
孟尚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好脾氣道:“嗯,你說了算。”
他乖乖伸手,與幾分鐘前完全判若兩人。
但當曲南簫開始進行疏導,孟尚又不淡定了。
“你突破等級了?我怎么感覺比在基地的效果還要好!”
現(xiàn)在他們才只是手牽手而已的基礎接觸?。?/p>
上次可是貼貼額頭!
曲南簫皺眉:“安靜,專心點。”
孟尚立刻閉嘴,但目光直勾勾盯著曲南簫,好奇的不行。
曲南簫索性閉上眼睛,專注手中的事。
他這次投入的精神力很溫和,帶著幾分試探和摸索行動,很快便將孟尚的精神海情況實地查個七七八八。
一個詞歸納:千瘡百孔。
兩個詞總結:麻煩,難搞。
曲南簫淺淺為他疏理一番,然后撤回精神力,慢慢睜開眼,然后才開口回答孟尚剛才的問題:“我的等級沒有變化,但精神力確實有增強的感覺。”
非要用語言表述的話,是更精純了吧。
他又問孟尚:“你感覺如何?”
“很好,比協(xié)會那幫掛羊頭賣狗肉的老家伙強多了。”坐直身子,孟尚感覺身體輕松不少,笑吟吟道:“如果持續(xù)下去,應該能回到正常值吧?”
“不知道。”作為一個覺醒時間并不長,疏導經驗有限的向導,曲南簫不敢作出保證,但他明白,“越往后只會越難,就算我倆匹配度再高,也總會有到達極限的時候?!?/p>
畢竟,他只是一名B級向導。
等孟尚新鮮勁過去,他倆肯定得散伙。
曲南簫未雨綢繆道的提醒:“別對我抱有太高的期待?!?/p>
“妄自菲薄,明明就沒打算安于現(xiàn)狀?!碧衷谇虾嵨櫟拿碱^輕輕彈了一指,孟尚看他摸著額頭,一臉控訴的模樣,并無歉意道:“人呀,只要有上進心,肯吃苦,什么事都能辦成?!?/p>
“更別說,你現(xiàn)在跟我綁定在一起,要錢給錢,要晶核弄晶核,寵的簡直沒了邊……變強只是時間的問題?!?/p>
曲南簫無奈道:“就對我這么有信心啊?”
孟尚理所當然道:“那是,咱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兩廂情愿的關系,我不信你還能信誰?”
聽不得他的胡說八道,曲南簫將人推遠了點,淡淡道:“當我沒問?!?/p>
“你這么冷漠會讓我懷疑自己魅力的?!泵@張從小沒少受過夸贊的臉龐,孟尚有些挫敗,“我有錢有顏,還是S級哨兵,背靠豪門世家,你就真的沒有過一點兒想法?”
“沒有。”曲南簫心如止水,答的飛快:“一個被打回原形的假少爺,一個又瘋又兇的豪門貴族,怎么想都不是很配嘛?!?/p>
他很認真道:“孟少爺放心,我有自知之明的?!?/p>
“呵,原來是嫌棄我名聲差啊?!本珳首x出曲南簫話里的暗藏之意,孟尚故意湊近曲南簫,拒絕保持距離,冷哼:“咱們半斤八兩,你的風評也好不到哪里去?!?/p>
曲南簫微笑:“所以啊,咱們誰也別禍害誰,銀貨兩訖最好了。”
“好好好,以后咱們給錢不給人,只疏導不談情。我條件擺在那呢,不愁娶不到媳婦,還不至于上趕著給你當舔狗?!?/p>
孟尚的保證張口就來,至于有幾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曲南簫也沒非得要他一句承諾,只是話趕話說這里了,多聊兩句。現(xiàn)在天聊死了,他索性換一個話題:“你下次出任務的時候能再幫我弄點低級異獸的晶核嗎?”
孟尚:“可以,小事一樁?!?/p>
曲南簫滿意了,然后十分真誠道:“我也不占你便宜,一瓶晶核抵五次基礎疏導?!?/p>
“太麻煩了?!辈幌矚g瑣碎復雜的處理事情,孟尚本就不在意付錢,但曲南簫提了,他便順勢道:“干脆,你讓我抽取一些精神力,我拿回去自己加工,以后出門在外也有個保障,不用再喝那些無用又難喝的藥劑了。”
曲南簫倒是不介意給一些自己的精神力,但懷疑孟尚的話:“能行嗎?”
精神力還能做成藥劑?他怎么從沒聽過。
“有啊,皇室為了保住他們的太子小命,耗費巨資偷偷研究出來的,帝國知道的人極少?!?/p>
“那你怎么知道?”
“我命苦唄,為了國家大義,被家里逼著做了實驗品,那生不如死的幾年啊,真是想想都難受。”
曲南簫信了孟尚的鬼話,才怪!
他才不信孟尚這種張揚的性子會被逼迫著屈服,但也沒立場追問更詳細的內容,直接問:“需要我怎么配合?”
孟尚:“等我通知吧,得搞臺儀器放家里?!?/p>
他沒打算帶著曲南簫去研究所,皇室水太深,小向導還是藏在他的羽翼下更好。
曲南簫松了口氣,“好?!?/p>
他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
兩人就晶核的問題達成初步一致。
時間不早了,孟尚大方邀請曲南簫共進晚餐。
于是,兩碗熱氣騰騰的方便面上桌,中間放著一盤孟尚中午從于回舟那里搶走的榨菜。
曲南簫也不挑,吃的賊香。
經過下午的一波消耗,他確實餓了。
孟尚見他胃口不錯,貼心詢問:“怎么樣,夠吃不?不夠我再去煮,管飽。”
曲南簫放下筷子,滿足的摸摸肚皮,“夠了。”
“比營養(yǎng)液好吧?你要是喜歡,我包里還剩幾袋,都給你,好幾種口味呢。”
出門在外做任務時,攜帶營養(yǎng)液雖然方便,但不好吃啊,所以才有了于回舟的榨菜,孟尚的方便面,陳家姐弟的小餅干……
孟尚背包里每次都會準備不少,但誰也不給,就吃獨食。
現(xiàn)在能分給曲南簫,足以說明他對曲南簫的看重。
又或者,是因為曲南簫對他有特殊的意義,所以才總有許許多多的例外吧。
曲南簫并不知這些,客氣婉拒:“不用了,我更喜歡自己做飯吃?!?/p>
孟尚莞爾:“你會做飯啊,那挺適合居家過日子的?!?/p>
曲南簫無奈:“你這是在夸我嗎?”
為啥聽著有點怪怪的呢?至少被夸的曲南簫并沒有什么得意與喜悅的感覺。
“是啊,想想每次回家,我走進廚房,準備一展身手的時候,我媽就一副要世界末日的絕望模樣,好像我是什么恐怖分子?!?/p>
孟尚臉上并無半分羞愧之色,他大大方方的與曲南簫回憶著自己在家遭受的不平等待遇,竟然又聊了半個小時。
曲南簫起身告辭:“我該走了?!?/p>
孟尚跟著出來,“我送你。”
本來他回這里就是為了同曲南簫見面,現(xiàn)在曲南簫要走,他自然也沒有留下的必要。
兩人并肩出門,乘電梯下樓。
隔壁房間的少年見兩人單獨在屋里待了許久,舉止親密,說說笑笑的,滿臉不悅。
他將攝像頭拍到的畫面發(fā)給朋友,咬牙切齒道:“幫我查查,這個狐貍精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