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的木梯在腳下發(fā)出吱呀的呻吟,積灰的蛛網掛在雕花欄桿上,像誰遺落的紗巾。
上官清漓舉著手機照亮前路,光束掃過堆到天花板的舊物箱,
在最里層的樟木箱上停住 —— 那箱子上的銅鎖已經氧化發(fā)黑,鎖孔里卡著半片枯葉。
她費了些力氣才撬開鎖扣,一股混合著檀香與舊布料的氣息撲面而來。箱底鋪著暗紋錦緞,
疊放著一件墨色絲絨旗袍,領口繡著銀線海棠,針腳細密得不像出自尋常匠人。
而壓在旗袍上的,是個燙金封面的相冊。指尖觸到相冊的瞬間,心臟莫名一縮。
翻開泛黃的內頁,第一張照片就讓她屏住了呼吸。黑白影像里,
穿西裝的男人抱著個梳羊角辮的小女孩,身邊站著位穿旗袍的女人,眉眼溫婉,
正低頭對懷里的女嬰笑。那女嬰被裹在襁褓里,露出的小拳頭緊緊攥著。
照片下方用鋼筆寫著一行小字:傲月五歲,清漓滿月,攝于上官府。傲月…… 南宮傲月?
上官清漓的指尖撫過照片里的女人,那眉眼間的溫柔讓她莫名眼熟。她快速翻到下一頁,
看到更多張照片:女人牽著扎羊角辮的南宮傲月,
旁邊站著蹣跚學步的自己;女人坐在鋼琴前,南宮傲月趴在琴凳上,
而自己被母親抱在懷里……這些照片像拼圖,一點點拼湊出被遺忘的童年。
原來她和南宮傲月小時候就認識,原來這位旗袍女人,是南宮傲月的母親。
相冊最后夾著張泛黃的便簽,是母親的字跡:「若遇危難,可托南宮家。晚晴泣血拜托。」
晚晴是母親的名字。泣血拜托?母親當年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險?“誰讓你碰這些的?
”冰冷的聲音從閣樓入口傳來,驚得上官清漓手一抖,相冊摔在地上。南宮傲月站在陰影里,
臉色慘白如紙,雙手緊緊攥著,指節(jié)泛白得像要碎裂。“這是你母親?
” 上官清漓撿起相冊,舉到她面前,聲音因激動而發(fā)顫,
“我母親為什么要拜托你們照顧我?你們到底瞞著我什么?”南宮傲月的瞳孔驟然收縮,
像被強光刺痛的貓。她沖過來一把奪過相冊,緊緊抱在懷里,肩膀劇烈顫抖著,
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嗚咽,像受傷的小獸。上官清漓從未見過她這副模樣,一時間竟忘了追問。
“那場火……” 南宮傲月的聲音破碎得不成調,淚水順著臉頰滾落,砸在相冊封面上,
暈開一小片水漬,“是上官家的人放的。他們想燒死我,因為我知道他們侵吞家產的秘密。
”記憶如決堤的洪水,瞬間將兩人淹沒。那年南宮傲月十歲,被父親送到上官家暫住。
深夜的火光舔舐著雕花窗欞,濃煙嗆得她幾乎窒息。她縮在衣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