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比此刻更多了幾分令人心碎的溫?zé)岷托忍?。窗外，一樹晚開的垂絲海棠開得如火如荼，

粉霞般的花瓣被風(fēng)吹落，無(wú)聲地飄進(jìn)半開的窗欞，落在冰冷的地磚上。閣內(nèi)光線昏暗，

濃得化不開的藥味，混合著一種奇異的、正在激烈沖突變化的香料氣息，

沉甸甸地壓在人的胸口。蘇雪棠躺在窗邊的軟榻上，曾經(jīng)如海棠般嬌艷的臉龐，

如今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蠟黃皮膚包裹著嶙峋的骨骼。她蜷縮著，

身體因劇烈的咳嗽而痛苦地弓起，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破舊風(fēng)箱在艱難拉動(dòng)，

撕扯著旁觀者的心。一件繡著纏枝蓮紋的薄被，虛虛地蓋在她身上，隨著她的顫抖滑落肩頭，

露出瘦骨嶙峋的鎖骨。謝昭半跪在榻邊，緊緊握著雪棠一只枯瘦冰涼的手。

他素來(lái)沉靜如深潭的眼眸里，此刻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恐懼和痛楚，眼眶赤紅，布滿了血絲。

他不斷地用手帕去擦拭雪棠唇邊不斷溢出的、帶著暗紅血絲的涎沫，那素白的絲帕，

早已被染得斑駁刺目。“雪棠，雪棠……撐?。∷庱R上就好，

馬上……”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每一個(gè)字都帶著哽咽。

另一只手慌亂地在旁邊矮幾上堆積如山的香方手稿和散亂的藥材里翻找，

試圖找出能緩解她痛苦的東西?！鞍⒄选碧K雪棠艱難地睜開眼，瞳孔已經(jīng)有些渙散，

費(fèi)力地聚焦在謝昭臉上。她的聲音微弱得像游絲，卻帶著一種奇異的清醒，

“別……別費(fèi)心了……香……香方……”她艱難地抬起另一只顫抖的手，

指向旁邊書案上攤開的一卷畫滿朱砂標(biāo)記的絹帛，

…還差……最后一味……引子……‘冰魄’……火候……”她的話被一陣更猛烈的咳嗽打斷，

身體劇烈地痙攣，更多的血沫涌出嘴角。“姐姐！”一直沉默立在門邊陰影里的蘇紅萼，

此刻疾步上前。她穿著素凈的藕荷色衣裙，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悲戚和焦急，

手里緊緊捧著一個(gè)精致的紫銅暖手爐。她走到榻邊，聲音帶著哭腔：“姐姐，你別說(shuō)話了！

省些力氣！藥……藥快熬好了！”她慌亂地將暖爐塞進(jìn)謝昭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