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吧，就是走個流程。"
張浩然將離婚協(xié)議書推到我面前，眼神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握著鋼筆的手微微顫抖，"你確定只是假離婚？為了避開那筆八千萬的稅？"
"當(dāng)然，小雅，我們結(jié)婚五年了，我還能騙你不成？"張浩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等稅務(wù)風(fēng)頭過了，我們立馬復(fù)婚。"
我深吸一口氣，在協(xié)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林小雅。
從民政局出來的那一刻，我還在想著一個月后的復(fù)婚儀式。卻不知道，這一簽，就簽掉了我所有的天真。
三天后的晚上，我提著給張浩然買的燕窩推開家門，客廳里傳來曖昧的聲音。
"浩然哥，你真的和那個黃臉婆離婚了？"
"當(dāng)然，我早就煩透她了。裝什么賢妻良母，還不是為了我家的錢？"
"那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急什么，先讓她把手里的股份全部轉(zhuǎn)給我，到時候她一分錢都拿不到。"
我手中的燕窩盒子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客廳里的聲音瞬間停止。
張浩然衣衫不整地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身邊坐著的女人我認(rèn)識——他的秘書王小美，比我小八歲，前凸后翹。
"小雅，你怎么回來了？"張浩然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我回自己家，需要提前報備嗎？"
"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們是在討論工作？"我打斷了他的話，"張浩然，虧我還傻到相信你的假離婚說辭。"
王小美整理著凌亂的衣服，嬌滴滴地說："姐姐，你都已經(jīng)離婚了，就不要再糾纏浩然哥了好不好？"
糾纏？
我被氣笑了。
這套房子是我婚前財產(chǎn)，公司的啟動資金是我爸給的三千萬，就連他現(xiàn)在穿的衣服都是我給他買的。
到頭來，我竟然成了糾纏的那一個？
"姐姐？"我冷笑一聲，"王小美，你今年才二十三歲，叫我阿姨比較合適。"
王小美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張浩然走過來想拉我的手，被我狠狠甩開。
"小雅，你聽我說，我和小美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上床了？"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張浩然，五年的夫妻，你就是這么對我的？"
"我們都已經(jīng)離婚了，我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張浩然終于撕下了偽善的面具，"再說，當(dāng)初要不是你爸的錢，你以為我會娶你？"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接插進(jìn)了我的心臟。
原來，這五年的婚姻在他眼里只是一場交易。
我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你去哪里？"張浩然在后面喊。
"收拾東西。"我頭也不回地說，"既然已經(jīng)離婚了，我沒理由繼續(xù)住在這里。"
回到臥室，我打開保險箱，將所有重要文件裝進(jìn)包里。房產(chǎn)證、股權(quán)證明、銀行卡、還有媽媽留給我的首飾。
張浩然追了上來，看到我的動作慌了。
"小雅，你要干什么？"
"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我合上保險箱，"收回屬于我的一切。"
他臉色大變："你什么意思？"
"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我的，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財產(chǎn)，車庫里的三輛車有兩輛是我買的。"我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說，"張浩然，感謝你讓我看清楚了你的真面目。"
"你不能這樣做！公司如果沒有我，根本運(yùn)營不下去！"
"那就倒閉好了。"我拎起行李箱，"反正對我來說，只是少了一個賠錢的買賣而已。"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五年的家。
"對了，房租記得按月交，每個月三萬。不交的話，我會讓律師來和你們談。"
"林小雅，你瘋了！"張浩然在身后咆哮。
瘋了？
也許吧。
瘋夠了這五年的委曲求全，瘋夠了他的背叛和欺騙。
走出這個家的那一刻，外面下起了大雨。
我站在雨中，忽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二十八歲的人生，終于可以重新開始了。
手機(jī)響起，是我最好的朋友蘇晴的電話。
"小雅，你在哪里？我看到張浩然和他秘書的照片了，你還好嗎？"
"我很好。"我擦掉臉上的雨水，不知道是雨水還是眼淚，"晴晴，我想離開這個城市。"
"去哪里？"
"隨便哪里都好，只要離這里足夠遠(yuǎn)。"
蘇晴沉默了一會兒："小雅，我有個提議。我表哥在西北當(dāng)團(tuán)長，那邊正在搞鄉(xiāng)村振興項目，需要投資人。你要不要考慮去那邊看看？"
西北？
我想象著那片廣袤的土地，想象著完全不同的生活。
"好，我去。"
這一次，我不再是為了任何人而活。
我要為了自己，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