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生辰這日,我?guī)е浑p兒女去積香寺替他求平安符,返程途中卻遇到了土匪。
護衛(wèi)落荒而逃,我們母子三人被擄進了土匪窩。
他們當著我的面活活摔死了兩個孩子,又將我凌辱一番,丟到了汴京大街。
驚怒交加下我暈死過去,再次醒來已被夫君接回府中。
我想睜開眼,可怎么也無法醒來,正當我準備開口喚他時,卻聽到了他和下屬的對話。
“侯爺,夫人畢竟與您相伴多年,您殺了兩個孩子又派人將她凌辱,她若知曉怕是會崩潰的?!?/p>
“不這么做我如何能順理成章接昭華入府?她等了我整整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和離,我自然要給她最好的?!?/p>
“可那畢竟是您的親生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會不會有些太過了?”
慕凌淵的聲音更冷了。
“南陽王府的一切只有昭華的孩子才配繼承,林清婉的孩子非死不可?!?/p>
聽到這些話,我痛到呼吸都顫抖起來。
原來是我和孩子們擋了別人的路,才會遭此橫禍。
既如此,那我成全他們便是。
……
就診的太醫(yī)匆匆趕來,替我把過脈后,搖了搖頭。
慕凌淵蹙眉問道:“她怎么樣?”
太醫(yī)摸著胡子緩緩開口:“夫人傷勢過重,即便救回來,日后也不能太過操勞,只能靜臥休養(yǎng)怕是無法執(zhí)掌中饋了?!?/p>
“無妨,后宅自會有人管理,不需要她再操勞,你只管開藥救人,無論多少錢我都出的起?!?/p>
太醫(yī)聞言點點頭,寫下一副藥方交到了慕凌淵手中。
太醫(yī)走后,下屬疑惑道:“侯爺,夫人是當家主母,她若不能管家,你準備讓誰來管?”
慕凌淵勾起一抹笑,語氣輕快:“自然是交到昭華手中,我正愁怎么勸說阿婉拿出管家權,如今正好。”
我心底升起難言的絕望,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之中。
這么多年我兢兢業(yè)業(yè)操持整個侯府,甚至不惜貼上幾百萬兩的嫁妝,只為了讓他能輕松些。
可現(xiàn)在,他卻為了薛昭華將我母子趕盡殺絕。
思及此處,我的淚再也忍不住。
看到我眼角的水光,慕凌淵立刻俯身替我擦去,語氣擔憂:
“阿婉,很疼嗎?別怕我馬上幫你清理傷口?!?/p>
說罷,他揮退左右,動作輕柔地幫我包扎。
當初我便是被他的溫柔打動,才義無反顧嫁給了他。
現(xiàn)在想來,這只不過是他的手段罷了。
很快下人便端了熬好的藥來。
他碰了下碗壁,不滿道:“這么燙,你們是怎么辦事的?”
下人跪地求饒,他沒有理會,反而將滾燙的藥碗拿在手里,細細吹涼了,才喂入我嘴里。
藥喝完了,他的掌心也被燙紅了。
我強忍悲痛,裝作剛剛醒來。
慕凌淵立刻道:“夫人,你感覺怎么樣?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看著眼前人不似作偽的神色,我心口一顫,呼吸都困難起來。
事到如今,他還要演。
“我好多了,多謝侯爺關心。”
聽到侯爺二字,他蹙眉道:
“阿婉,你何時與我這般生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