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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謹年走在前面,順勢拉開副駕駛的門。
蘇曉雪直接擋在喬若溪前面,率先坐了上去。
她猝不及防被推,手肘重重撞在車門上,頓時落下一道紅痕。
周謹年看到,幾乎下意識就為蘇曉雪開口說話:“曉雪暈車,坐前面習(xí)慣了,你不要跟她較真?!?/p>
喬若溪低眉看了一眼被撞的地方。
她身體一直凝血功能差,每次只要磕碰一下,就會產(chǎn)生淤青好幾天才散。
之前每次她不小心磕碰到,周謹年都比她還緊張,立馬就要帶她去醫(yī)院買藥。
現(xiàn)在,他的眼里卻只有蘇曉雪。
喬若溪指尖緊了緊,心底只剩一片涼意。
周謹年,你現(xiàn)在是裝都懶得裝嗎?
一路上,周謹年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蘇曉雪身上。
蘇曉雪說想吃甜品,周謹年立馬就將車停在路邊,給她排隊去買。
蘇曉雪吃了兩口就嫌太甜不想吃,周謹年也會寵溺地接過來繼續(xù)吃完。
蘇曉雪嚷嚷著自己最近胖了,周謹年目光柔和地說她太瘦了需要增肥。
自始至終,他唇角一直帶著若有若無的笑,積極回應(yīng)著蘇曉雪的每一句話。
他甚至都沒留意到后排的喬若溪,自從上車后一句話都沒說過。
好不容易到了老宅。
蘇曉雪挽著周謹年的手臂,親昵地走進客廳。
喬若溪抱著禮盒跟在他們身后。
“小溪,快來爺爺這邊坐?!?/p>
喬若溪乖巧地越過周謹年,挨坐在老爺子身邊,順便將禮物遞了過去。
“爺爺,你最近不是總是走路腿腳就不舒服嗎?我特地選的手杖,你看合不合適?!?/p>
老爺子慈愛地接過禮盒,立馬就拆開了。
喬若溪瞬間有些濕.潤,一下想到了奶奶。
這個手杖,還是當(dāng)時她跟奶奶一起挑選的。
那時候,奶奶還握著她的手,讓她好好跟周謹年過日子,讓她安心。
可才僅僅過去數(shù)月,那個總是期盼她幸福的老人已經(jīng)永遠離開了她。
而那個承諾一輩子都不會負她的男人,卻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一次次傷害她。
“小溪,你送的禮物我很喜歡,不愧是我看中的孫媳婦!”
老爺子高興地起身,掂了掂手杖,當(dāng)下就要試著走幾步。
沒想到,老爺子才剛走到兩步,手杖便突然從中間裂開,瞬間便折成了兩半。
周老爺子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也順勢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鮮血瞬間染紅了潔白的臺階。
“爺爺——”
“快叫救護車!”
整個別墅瞬間亂做一團。
喬若溪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周謹年就滿臉怒氣地死死抓著她的手臂。
“喬若溪,你都做了什么!為什么要傷害爺爺!”
“不......不是我!”
喬若溪大聲否認,她什么都沒做!
周謹年眉頭微皺,視線落在她驚恐委屈的臉頰上,剛想松開她。
蘇曉雪如幽靈般走到她面前,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喬若溪,爺爺是謹年最在乎的人,你怎么可以傷害他!”
蘇曉雪一句話,讓本就混亂的場面一下子聚焦到了喬若溪身上。
周家其他的長輩也紛紛圍了過來,指責(zé)起喬若溪。
“是啊,老爺子對你這么好,你怎么下得了手!”
“小門小戶就是上不了臺面!謹年,我早就說過,她跟你門不當(dāng)戶不對,就不適合你!”
“謹年,你如果執(zhí)意要娶這樣狠毒的女人,那從今天起,我們就斷絕父子關(guān)系!”
......
推搡間,不知道誰一腳踹了她一腳,隨即,更重的拳頭,罵聲盡數(shù)落在了她身上。
喬若溪蜷縮著身子一步步退讓,可鮮血還是從她的額頭流了下來。
直到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秒。
周謹年冷聲制止:“夠了!”
大家這才放開她。
喬若溪以為他在為自己解圍,張口想解釋:“周謹年,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手杖會斷——”
可她話還沒說完,周謹年就開口將她的聲音壓了下去。
“將喬若溪關(guān)進祠堂!沒我的命令,不準放她出來!”
一瞬間,喬若溪只感覺喉間像是被人扼住一般。
“周謹年......連你也覺得是我?”
她怔怔地看向他身旁的蘇曉雪身上。
猛然想起當(dāng)初這個手杖,因為那個品牌停止上產(chǎn)了,是蘇曉雪說她有辦法,隨后幫她買到的!
這件事,明明周謹年知道......
想到這里,喬若溪如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再沒了辯解的力氣。
事到如今,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謹年再一次選擇袒護蘇曉雪,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