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扔了！""媽，這是……""別管哪來的，趕緊扔！"我媽搶過骨笛就往門外走，

要扔進灶膛里。我一把搶了回來："媽，這就是個破骨頭，扔了怪可惜的。""你懂個啥！

"我媽急得直跺腳，"這是死人骨頭做的，不吉利！我們老家有說法，

用死人骨頭做的東西會招邪祟！"我沒聽她的，把骨笛又塞進褲兜。我媽嘆了口氣，

沒再管我，只是眼神怪怪的，看我的時候像在看什么陌生人。下午的時候，

我去村口的小賣部買煙，聽見幾個人在議論王老五的事。"聽說了嗎？王老五撈上來的時候，

眼睛是圓睜著的，像是看見啥嚇著了。""何止啊，我聽撈他的人說，井里的水都是渾的，

上面漂著層油，黑的。""邪門了，那口井都用了幾十年了，從沒出過事。

"我心里越來越沉，買了煙就往家走。路過老疤家時，看見他家的門虛掩著，里面黑沉沉的，

沒開燈。老疤平時這時候早該回來了，難道出了什么事？我推開門喊了一聲："疤叔？

"沒人應。屋里一股霉味，像是好久沒開窗。我走到里屋，看見老疤的鋪蓋卷在炕上，

旁邊放著他那件軍大衣，就是上次去冀北時穿的那件。就在這時，我聽見笛聲了。

這次很清楚，就在屋里，好像是從炕洞里傳出來的。我蹲在炕邊，耳朵湊近炕洞，

那笛聲細細的，忽高忽低，聽得人心里發(fā)毛。突然，炕洞里掉出個東西，"啪"地落在地上。

我撿起來一看，是個陶俑的頭，就是昨天在墳里看見的那個文官俑的頭，臉朝上，

黑洞洞的眼窩對著我。我嚇得手一抖，陶俑頭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里面是空的，

只有些黑灰，像燒過的紙。這時候，我聽見院門口有動靜，趕緊出去看，卻沒人。

只有老疤家的那只黑貓蹲在墻頭上，綠油油的眼睛盯著我，喉嚨里發(fā)出嗚嗚的聲。

五、老疤老疤是第二天中午回來的。他一進我家就癱在椅子上，臉色發(fā)白，嘴唇哆嗦著，

像是受了驚嚇。"疤叔，你咋了？"我遞給他一杯水。他接過杯子，手一抖，水灑了出來。

"出事了……"他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