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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厲錦檸結(jié)婚第七年,蘇宥珩和她領(lǐng)養(yǎng)的龍鳳胎兒女意外從樓梯滾落,急需輸血。
他想調(diào)用厲錦檸存在血庫的備血,可醫(yī)生卻搖頭拒絕:“抱歉,直系親屬不能輸血?!?/p>
蘇宥珩一愣,反駁道:“我妻子和孩子沒有血緣關(guān)系?!?/p>
誰知醫(yī)生直接把電腦轉(zhuǎn)向他:“系統(tǒng)顯示,這對龍鳳胎的生母是厲錦檸,生父是路聽白?!?/p>
見他不信,醫(yī)生甚至調(diào)出了親子鑒定:“厲錦檸是這對龍鳳胎的母親的概率為100%”
白紙黑字,刺得蘇宥珩眼眶通紅。
“路聽白?!彼吐暷剜?/p>
這是厲家資助的貧困生,也是他領(lǐng)養(yǎng)龍鳳胎那所孤兒院的老師。
當(dāng)年,路聽白對厲錦檸死纏爛打,惹得她厭惡至極,切斷了他所有資助。
可現(xiàn)在,他領(lǐng)養(yǎng)的龍鳳胎,居然是厲錦檸和路聽白的親生孩子!
......
孩子情況危急,蘇宥珩慌亂之際,是厲錦檸的姐妹突然出現(xiàn),通知血庫緊急調(diào)血。
她面色復(fù)雜地剛想開口,卻又被一通電話匆匆叫走。
蘇宥珩放輕腳步,悄悄跟上,卻聽見她們和厲錦檸的交談聲。
“錦檸,孩子脫離危險(xiǎn)了,蘇宥珩沒發(fā)現(xiàn)異常,不然你還是親自來醫(yī)院看看?”
“多謝。”厲錦檸緊繃的聲音微微放松,“我還在陪聽白,他因?yàn)楹⒆映鍪禄杳?,等他好轉(zhuǎn),我立馬過去?!?/p>
姐妹嘆了口氣:“讓蘇宥珩領(lǐng)養(yǎng)你和路聽白的孩子,這就是個(gè)定時(shí)炸彈,你就不怕他知道嗎......”
另一個(gè)很快接茬。
“是啊!路聽白不過是厲家資助的窮學(xué)生,從前你看他一眼都嫌臟,如果不是厲老夫人給你下藥,你們怎么會有孩子!”
厲錦檸嗓音沙啞得難聽:“別這么說他,聽白很好,讓他和親生骨肉分離,是我委屈了他,至于宥珩......”
她聲音顫抖,最后化為一聲嘆息。
“他有我的愛,有一雙可愛的兒女,和聽白相比,他不該有怨言。”
電話掛斷,蘇宥珩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回病房,麻木得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他盯著孩子們恬靜的睡顏,心底的痛苦卻無限蔓延。
他和厲錦檸青梅竹馬,所有人都說她愛慘了他。
幼時(shí)玩過家家,她霸道地只許他做新郎,穿著小禮裙,像個(gè)淑女一樣挽住他的手臂:“宥珩哥哥,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高中時(shí),她撕碎他抽屜里的所有情書,和給他表白的女生約架,他沒好氣地替她上藥時(shí),她笑得一臉滿足。
求婚那晚,她在天文臺喊了一千遍他的名字,滿天繁星下,月光把鉆戒鍍上了象牙白。
她微微屈膝,親手為他戴上:“宥珩,我的一生,只夠用來完整地愛你一個(gè)?!?/p>
他本以為他們會這么幸福下去,直到婚禮那天,在大庭廣眾之下,他被當(dāng)場捉奸。
蘇宥珩只記得,那天他被灌酒灌到意識混沌,等再睜眼,一個(gè)女人衣衫半褪,正要跨坐在他身上摩擦。
只差臨門一腳,是厲錦檸踹開房門,保全了他的清白和體面。
可厲家男主人身敗名裂的消息還是傳播開來。
那時(shí),厲錦檸雙眼血紅,緊握著他的手,一字一頓:
“宥珩,我相信你,不會背叛我?!?/p>
自那時(shí)起,她突然宣布自己要丁克的消息,笑著解釋:“宥珩,我想和你過一輩子二人世界。”
可蘇宥珩明顯感受到,她丁克并非要過二人世界,而是排斥他,不想和他做男歡女愛的事。
他知道厲錦檸有精神潔癖,哪怕他是被人陷害,他也愿意等她、體諒她。
可紙包不住火,厲家開始流傳男主人不舉。
乃至老夫人望向他的眼神,都不復(fù)以往那般慈愛。
那天,他又一次被罰跪祠堂,往常厲錦檸都會替他撐腰,可那晚,她凌晨三點(diǎn)才回家。
她一身酒氣,抱著他一遍遍說著:“對不起,我愛你。”
蘇宥珩不明緣由,只知道那十個(gè)月,厲錦檸工作愈發(fā)繁忙,很少回家,可老夫人卻對他和顏悅色。
直到那天,身為孤兒院老師的路聽白抱著一對龍鳳胎來到厲家。
蘇宥珩看著他與自己肖似的眉眼,又想起他曾對厲錦檸窮追不舍,心生排斥。
“宥珩,我們領(lǐng)養(yǎng)這對孩子,好嗎?”厲錦檸將孩子抱到他面前,“雖然我選擇丁克,可我不想讓你失去做父親的快樂?!?/p>
那時(shí),他感動地當(dāng)場落淚,覺得厲錦檸愛他入骨。
時(shí)至今日,蘇宥珩才明白,那十個(gè)月,是她誕下和路聽白孩子的日子。
而厲錦檸是利用他的愧疚,替她撫養(yǎng)親生孩子,她特地讓孩子都姓厲,也不過是為了掩蓋心虛。
......
看著孩子們頭上滲血的繃帶,蘇宥珩臉色白了又白。
他們受傷的原因,是他整理房間時(shí),剛碰到一本相冊,他們就對他又抓又撓。
卻不料奪過相冊時(shí),跑得太快,齊齊從樓梯滾落。
“你就是這么照顧孩子的?”厲錦檸突然推門而入。
蘇宥珩回頭,看到她攙扶著淚眼漣漣的路聽白,眉頭緊鎖。
路聽白看到病床上的孩子,身形一晃,哽咽開口:“蘇先生,難道他們不是你的親生孩子,你就可以隨便虐待嗎?”
此時(shí),兩個(gè)孩子幽幽轉(zhuǎn)醒。
厲柏虛弱地指向蘇宥珩:“是爸爸推我們下的樓?!?/p>
“讓爸爸走,我不要看見他!”厲婷也捏著哭腔開口。
蘇宥珩臉色煞白:“我沒有!”
可孩子卻哭鬧著要路聽白抱:“爸爸壞,我們只要聽白叔叔當(dāng)爸爸!”
蘇宥珩心猛地鈍痛,剛想說話。
“夠了!”厲錦檸厲聲呵斥,蹙起的秀眉中,寫滿了濃濃的失望,“宥珩,出去,不要再打擾孩子休息。”
門“砰”地關(guān)上,他聽見路聽白不停地抽泣:“都是我不好,讓孩子寄人籬下,才會讓孩子被欺負(fù)。”
透過虛掩的門縫,他只看見厲錦檸在路聽白唇上印下一吻。
蘇宥珩逃似地回到別墅,那本相冊就攤在地上。
他每翻一頁,心臟就像被刀割一次。
每一張,都是路聽白和母子三人的全家福。
蘇宥珩的淚落在合照上,看著他們幸福的笑容,他也笑了。
既然厲錦檸選擇欺騙他。
那就要承受失去他的代價(ji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