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在舞蹈室里練習的時候，助理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蘇老師，你快看熱搜！
"她舉著手機，臉色有些奇怪。我停下動作，接過手機。屏幕上是一段獲獎感言的視頻。
臺上的男人西裝筆挺，手里握著獎杯。鎂光燈下，江錦年的側(cè)臉依然完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感謝評委會的認可，這個獎我想獻給一個人。"他停頓了一下，
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溫柔。"獻給我心中永遠的白月光，顧清然。如果她還在，
一定會為我高興的。"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我的手開始發(fā)抖。三年了。我們結(jié)婚整整三年，
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過話。更可笑的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
原來顧清然才是他的白月光。而我，不過是個替身。
彈幕里全是羨慕的聲音：【這就是真愛吧，
記了這么多年】【清然姐姐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江總真是癡情男人，
現(xiàn)在的老婆也是舞蹈老師，和清然姐姐一樣】和清然姐姐一樣。我看著這幾個字，
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為什么江錦年會主動追求我這個毫不起眼的舞蹈老師。
為什么他總是讓我扎馬尾，說這樣好看。
為什么他給我買的裙子都是那種仙氣飄飄的白色長裙。為什么我們的婚禮上，
他看著我的眼神總是有些恍惚。原來，他愛的從來不是我。他愛的是一個死去的人。而我，
只是那個人的影子。助理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蘇老師，你還好嗎？"我把手機還給她，
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沒事，繼續(xù)練舞吧。"但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jīng)回不去了。那天晚上，
江錦年回到家的時候，我正在客廳里等他。茶幾上放著他最愛的醒酒湯，還冒著熱氣。
"念念，你怎么還沒睡？"他走過來，想要像往常一樣吻我的額頭。我側(cè)開了頭。"江錦年，
我們談?wù)劙伞?他愣了一下，在我對面坐下。"怎么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今天看到你的獲獎感言了。"江錦年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念念，
我可以解釋...""不用解釋。"我打斷他，"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說。
""如果顧清然還活著，你還會娶我嗎？"客廳里安靜得只剩下鐘表的滴答聲。
江錦年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蘇念，感情的事情很復雜，我...""江錦年。
"我看著他，"回答我，會還是不會？"他避開我的眼神，聲音有些?。?不會。
"我點了點頭，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氣。至少，他還算誠實。"那我明白了。"我站起身，
走向樓梯。"念念，你要去哪里？""回房間睡覺。"我頓了頓，"對了，從今天開始，
我睡客房。""蘇念！"他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慌亂。但我沒有回頭。有些話，
一旦說出口，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有些感情，一旦看清楚，就再也裝不下去了。那一夜，
我失眠了。躺在客房的床上，我想起了三年前第一次見到江錦年的場景。
那時候我剛從舞蹈學院畢業(yè)，在一家培訓機構(gòu)當老師。有一天下課后，
我在樓下的咖啡廳里改學生的作業(yè)。一個穿著昂貴西裝的男人走進來，直直地朝我走過來。
"請問你是蘇念嗎？"我抬起頭，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睛。"我是江錦年，
我想請你做我的私人舞蹈老師。"那時候的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機會沖昏了頭。
一個月的薪水，抵得上我在培訓機構(gòu)一年的收入。我以為是我的專業(yè)能力得到了認可。
現(xiàn)在想想，真是可笑。他要的從來不是什么舞蹈老師。他要的，是顧清然的替身。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起得很早。江錦年已經(jīng)去公司了，只在餐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念念，
昨晚的話我們再談?wù)労脝?？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我看著這張紙條，突然想笑。
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給我？那我想要他的心，他給得了嗎？我把紙條撕掉，
換上運動服去了舞蹈室。今天有個很重要的學生要來上課，是個準備藝考的小女孩。
她叫小雨，十七歲，眼神里還有少女特有的澄澈。"蘇老師，您今天看起來有點憔悴。
"小雨一邊壓腿一邊關(guān)心地看著我。"昨晚沒睡好，沒事。""是因為江叔叔嗎？
"小雨是我教過的學生里最聰明的一個，很多事情她都能看得出來。"為什么這么問？
""我昨天在網(wǎng)上看到江叔叔的采訪了。"小雨停下動作，"蘇老師，你是不是很難過？
"我愣了一下。連一個十七歲的小女孩都能看出問題，我這三年到底在演什么戲？"小雨，
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你喜歡的那個人其實愛的是另外一個人，你會怎么辦？
"小雨想了想："我會離開他。""為什么？""因為得不到真心的愛情，有什么意思呢？
"她的眼神特別認真，"蘇老師，人活著不能總是委屈自己。"人活著不能總是委屈自己。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敲在我心上。這三年來，我何嘗不是在委屈自己？
努力變成他喜歡的樣子，努力融入他的世界，努力讓自己變得完美?？傻筋^來，我再完美，
也不過是另一個人的影子。"小雨，你說得對。"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江錦年的電話。
"念念，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好嗎？有些話我想和你說清楚。""好。
"我約了他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家咖啡廳。六點鐘，江錦年準時出現(xiàn)。他看起來有些疲憊，
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念念，對不起。"他一坐下就開始道歉。"昨天的話我說得不對，
我不應(yīng)該...""江錦年。"我打斷他，"你覺得這三年來，我像顧清然嗎？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念念，你為什么要這么問？""因為我想知道答案。
"我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他面前。那是我今天早上在網(wǎng)上找到的顧清然的照片。
舞蹈室里，一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女孩在翩翩起舞。她扎著馬尾，眼神清澈，笑容純凈。
"她很美，對嗎？"江錦年的手在微微顫抖。"念念，你為什么要找這張照片？
""因為我想看看，我這個替身做得合不合格。"江錦年猛地抬起頭："你不是替身！
""不是嗎？"我笑了，"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你第一次見我就要請我做舞蹈老師？
為什么你總是讓我扎馬尾？為什么我們家里掛的都是我跳舞的照片？
""念念...""還有，為什么你從來不讓我剪短發(fā)？為什么你給我買的衣服都是白色的？
為什么你看著我的時候，眼神總是恍惚？"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心里反而很平靜。
就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現(xiàn)在終于醒了。"江錦年，三年了，你演累了嗎？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蘇念，你聽我解釋...""我不想聽。"我站起身，
"江錦年，我們離婚吧。"咖啡廳里的嘈雜聲突然安靜下來。
江錦年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我說，我們離婚。"我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放在他面前。"這是我今天下午去律師事務(wù)所擬定的離婚協(xié)議，你看看有什么問題。
"江錦年拿起協(xié)議，手在發(fā)抖。"蘇念，你瘋了嗎？我們好好的，為什么要離婚？
""好好的？"我看著他，"江錦年，你摸著良心說，我們真的好好的嗎？"他張了張嘴，
卻說不出話來。"你睡覺的時候會叫別人的名字，你知道嗎？"江錦年的臉色更白了。
"你會叫'清然'，一聲一聲，很溫柔。"我的眼淚開始掉，
"可是你從來沒有用那樣的語氣叫過我的名字。""念念，我...""江錦年，我累了。
"我擦掉眼淚，"做替身真的很累。"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身后傳來江錦年的聲音："蘇念，
你站?。?但我沒有回頭。這一次，我不會再回頭了。第三章回到家，我開始收拾行李。
三年的婚姻，我的東西其實很少。因為這個家里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蛘哒f，
是按照顧清然的喜好。我正在整理衣柜，江錦年推門進來了。"蘇念，你在干什么？
""收拾東西。""你要去哪里？""搬出去住。"江錦年大步走過來，
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不能走！"我甩開他："為什么不能？""因為你是我老婆！
""江錦年，你現(xiàn)在想起我是你老婆了？"我冷笑，"那你昨天在臺上的時候，
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昨天那個場合我必須那么說，
清然對我的事業(yè)幫助很大...""夠了！"我打斷他，"江錦年，到了這個時候，
你還要為她找借口嗎？"他愣住了。"你愛她就直說，何必拿事業(yè)當幌子？
"我繼續(xù)收拾著衣服，手卻在發(fā)抖。"蘇念，我承認我對清然有感情，
但是我對你...""你對我什么？"我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你對我有感情嗎？
還是只是習慣了有個替身在身邊？"江錦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你看，
你連這個問題都回答不了。"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拿起手機給助理打電話。"小王，
幫我開一間酒店的房間。""念念，你不能這樣！"江錦年急了，"我們是夫妻，
有什么問題可以慢慢解決...""解決？"我看著他，"江錦年，你告訴我，
怎么解決一個死人的問題？"他的臉色變得難看。"顧清然已經(jīng)死了三年，但是在你心里，
她比我這個活人還要重要。這個問題，你要怎么解決？""蘇念，你不要說她！
"江錦年突然發(fā)了火，眼神變得凌厲。我看著他這個樣子，心徹底涼了。"你看，
你現(xiàn)在還在護著她。"我拖著行李箱往門外走，"江錦年，你真的很可笑。""蘇念！
"他追上來，想要攔住我。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江錦年，
你知道顧清然是怎么死的嗎？"他愣了一下："車禍...""不對。"我搖了搖頭，
"我今天查過了，她是自殺。"江錦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知道她為什么自殺嗎？
因為她愛的人不愛她。"我看著他，"和現(xiàn)在的我一樣。""不，
不是這樣的...""江錦年，你不覺得很諷刺嗎？你愛著一個為情自殺的女人，
卻對真正愛你的人視而不見。"我拖著行李箱走出了房間。"蘇念，你回來！
"身后傳來江錦年撕心裂肺的聲音，但是我沒有回頭。有些路，一旦走出第一步，
就再也回不去了。我住進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躺在陌生的床上，我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三年了，我終于可以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睡覺了。不用擔心在夢里聽到別人的名字，
不用擔心醒來看到失望的眼神。手機響了，是江錦年的電話。我沒有接。一連響了十幾個，
我關(guān)了機。第二天一早，我去了舞蹈室。小雨已經(jīng)在那里等我了。"蘇老師，
您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江叔叔一直在找您。""我搬出來住了。
"小雨愣了一下："你們吵架了？""不是吵架，是分開了。"我換上練功服，開始熱身。
"蘇老師，您做得對。"小雨認真地說，"一個不愛您的人，不值得您這樣付出。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上午的時候，江錦年來了舞蹈室。他看起來很憔悴，
眼睛里布滿血絲。"念念，我們談?wù)劇?"沒什么好談的。"我沒有停下練習，
"離婚協(xié)議你考慮得怎么樣了？""我不會簽的。""那我就起訴離婚。""蘇念！
"他走過來，想要拉住我，"你一定要這樣絕情嗎？""絕情？"我停下動作，看著他，
"江錦年，這三年來，到底是誰絕情？"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你用我當替身的時候，
絕情嗎？你在臺上說愛著別人的時候，絕情嗎？你護著一個死人不讓我說的時候，絕情嗎？
""我沒有用你當替身！""那你告訴我，你愛我什么？"江錦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你愛我的舞蹈？還是愛我的長相？還是愛我像顧清然？""我...""江錦年，
你連我愛什么都說不出來，還說我絕情？"我重新開始練舞，不再理會他。
江錦年在舞蹈室里站了很久，最后還是離開了。小雨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蘇老師，您哭了。"我摸了摸臉頰，發(fā)現(xiàn)真的有眼淚。"可能是太累了。""蘇老師，
您知道嗎？您現(xiàn)在跳舞的樣子，比以前美多了。""為什么？""因為您現(xiàn)在跳的是自己，
而不是別人。"小雨的話讓我愣住了。是的，這三年來，我一直在模仿著顧清然的樣子跳舞。
優(yōu)雅、純凈、仙氣飄飄。但那不是我。真正的我，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的？
第四章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江錦年每天都會來舞蹈室找我。有時候他什么都不說，
就在那里靜靜地看我練舞。有時候他會帶各種禮物，珠寶、包包、還有我愛吃的甜點。
但我都沒有要。"蘇念，你到底要我怎么樣？"這天下午，他終于忍不住了。"我給你道歉，
給你買禮物，你還想要什么？"我停下動作，看著他："江錦年，你覺得這些就夠了嗎？
""那你說，你還要什么？""我要你忘了顧清然。"江錦年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蘇念，
你不要太過分！""過分？"我笑了，"一個妻子要求丈夫忘記別的女人，這叫過分？
""清然她已經(jīng)死了...""死了又怎么樣？死了就可以一直活在你心里嗎？
"我走到他面前，"江錦年，我問你，如果我死了，你會像想她一樣想我嗎？"他愣住了。
"你不會。"我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你從來沒有真正看過我。
"江錦年的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江錦年，你知道嗎？這三年來，
你從來沒有記住過我的生日。""我...""你也不知道我最喜歡什么顏色，
最怕什么東西，最開心的事情是什么。""蘇念，我可以學...""太晚了。
"我搖了搖頭，"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一個女人，這些東西不用學，自然就會記住。
"我重新開始練舞，不再理會他。江錦年站在那里看了很久，最后還是離開了。晚上，
我收到了他發(fā)來的消息："念念，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看著這條消息，心里五味雜陳。
時間？這三年的時間還不夠嗎？我沒有回復。第二天，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是蘇念小姐嗎？我是顧清然的妹妹，顧清雅。"我愣了一下："你好。
""我想和您見一面，可以嗎？有些事情我想和您說。"下午，
我在約定的咖啡廳里見到了顧清雅。她和顧清然長得很像，但是氣質(zhì)完全不同。
顧清然看起來仙氣飄飄，而顧清雅更加干練成熟。"蘇小姐，謝謝您愿意見我。
""不用客氣，請坐。"顧清雅點了杯咖啡，然后直接開門見山："蘇小姐，
我聽說您要和江錦年離婚？"我點了點頭："是的。""因為我姐姐？
"我有些意外她這么直接，但還是點了頭。顧清雅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
""什么意思？""蘇小姐，您知道我姐姐是怎么死的嗎？""自殺。""對，
但是您知道她為什么自殺嗎？"我搖了搖頭。"因為江錦年。"顧清雅的眼神變得復雜，
"我姐姐愛了他五年，但是江錦年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我愣住了："可是，
江錦年不是很愛她嗎？""愛？"顧清雅苦笑，"如果江錦年真的愛我姐姐，她會自殺嗎？
""那為什么...""因為愧疚。"顧清雅打斷我，"我姐姐死后，
江錦年才發(fā)現(xiàn)原來有個人那么愛他。但是那個時候已經(jīng)晚了。"我的心開始往下沉。
"蘇小姐，您知道江錦年為什么會娶您嗎？"我看著她，等待答案。"因為您像我姐姐。
他以為這樣就可以彌補對她的愧疚。""所以我真的只是替身？""是的。
"顧清雅點了點頭，"但是蘇小姐，您比我姐姐聰明多了。""什么意思？
""您知道適時離開。"她看著我，"我姐姐就是太執(zhí)著了，最后把自己逼死了。
"我沉默了很久。"蘇小姐，我想告訴您一件事。"顧清雅突然開口，
"我姐姐給江錦年留過一封信。""什么信？""她在信里說，如果江錦年真的感到愧疚，
就請他忘了她，好好愛一個真正愛他的人。"我的眼淚開始掉下來。"可是他沒有做到，
對嗎？""沒有。"顧清雅搖了搖頭，"他把這種愧疚當成了愛，
然后用您來承載這種虛假的感情。""那封信呢？""在我這里。江錦年從來沒有看過。
"顧清雅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我面前。"蘇小姐，如果您愿意的話，
可以把這封信給江錦年。"我拿起信封，手在顫抖。"謝謝您告訴我這些。""不用謝。
我姐姐做錯了事，我不希望您也重蹈覆轍。"顧清雅站起身，"蘇小姐，您是一個很好的人，
值得被真正地愛著。"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了。我坐在咖啡廳里，手里握著那封信，
眼淚一直在掉。原來，我連替身都不算。我只是江錦年用來安慰自己的工具而已。
第五章我拿著顧清然的信回到了酒店。在房間里坐了很久，我才打開那個信封。
信紙已經(jīng)有些發(fā)黃，上面的字跡很娟秀："錦年，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jīng)不在了。
我知道你會覺得愧疚，但是請你不要。愛而不得是我的選擇，不是你的錯。
如果你真的想要彌補什么，那就請你忘了我，去愛一個真正值得愛的人。我希望你幸福，
也希望那個人能得到你全部的愛。不要讓我的死成為你們之間的阻礙。愿你此生，被愛包圍。
清然"我看完這封信，眼淚已經(jīng)流成了河。原來，連顧清然都希望江錦年忘了她。
可是他沒有。他把對一個死人的愧疚，當成了愛。然后用這種虛假的感情，綁架了我三年。
我拿起手機，給江錦年發(fā)了一條消息："明天下午三點，老地方見面。有東西要給你。
"他很快回復："好。"第二天下午，江錦年準時出現(xiàn)在咖啡廳。他看起來更憔悴了，
胡子都沒有刮干凈。"念念，你要給我什么？"我把顧清然的信推到他面前。"這是什么？
""顧清然留給你的信。"江錦年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手在發(fā)抖。
"你...你從哪里拿到的？""顧清雅給我的。"江錦年拿起信，手抖得幾乎拿不穩(wěn)。
我靜靜地看著他讀完那封信。讀完后，他的眼淚開始掉下來。"她...她說什么？
""你自己看過了。"江錦年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痛苦："念念，
我...""江錦年，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明白了吧？"我看著他，"連顧清然都希望你忘了她，
去愛別人。""我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你一直以為什么？
以為用我當替身就可以彌補對她的愧疚？"江錦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江錦年，
你這三年來愛的不是顧清然，也不是我。"我站起身，"你愛的是你自己的愧疚感。
""念念，不是這樣的...""就是這樣。"我打斷他，"你享受這種愧疚，
因為它讓你覺得自己深情。你用我來承載這種感情，因為這樣你就不用面對真正的責任。
"江錦年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我...""江錦年，太晚了。
"我搖了搖頭，"當你把我當成替身的那一刻起，我們就結(jié)束了。"我拿出離婚協(xié)議，
放在桌子上。"簽了吧。"江錦年看著那份協(xié)議，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念念，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忘了清然，我會好好愛你...""江錦年，你聽清楚了。
"我看著他，"我不需要你忘了她之后再來愛我。我需要的是一個從一開始就只愛我的人。
""可是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我拿起包，"江錦年，簽了它。這對我們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