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天晚上，我端著剛炒好的四菜一湯走進餐廳時，
卻看見程遠明正和他的合伙人白茹雪親密地坐在一起，討論著新店的裝修方案。
"這個燈光設計太棒了，白姐你的眼光真好。"程遠明的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溫柔。
我站在餐廳門口，端著熱騰騰的菜，像個外人。白茹雪注意到我，
優(yōu)雅地笑了笑："嫂子辛苦了，不過我們還要再討論一會兒，你先去休息吧。
"程遠明頭也不抬："把菜放桌上就行，我們忙著呢。"我默默放下菜，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他們興奮的討論聲，那種活力和激情，是我們結婚五年來從未有過的?；氐綇N房，
我看著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鍋碗瓢盆，心里空落落的。
程遠明的"明月軒"是這條街上最火的川菜館，三年前我用嫁妝錢幫他盤下這個店面。
那時候他拉著我的手說："小雨，等店做大了，我們就開分店，你當老板娘。"可現(xiàn)在，
那個老板娘的位置給了白茹雪。她是程遠明的大學同學，學的是室內設計，
半年前回國就直接住進了我們樓上的客房。美其名曰幫忙設計新店，
實際上已經(jīng)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小雨姐，你做的紅燒肉真香！"七歲的程小寶跑進廚房，
抱住我的腿。我摸摸他的小腦袋："喜歡就多吃點。
""爸爸說明天帶白阿姨去看新店的地址，不帶我們去。"程小寶嘟著嘴，
"我想和媽媽一起去。"我心里一緊："爸爸工作忙，我們不要打擾他。
""可是白阿姨也不工作啊，她天天在家畫畫。"程小寶天真地說。是啊，白茹雪不用工作，
不用做飯洗衣，不用照顧孩子，她只需要在程遠明面前展現(xiàn)她的才華就夠了。而我，
五年來每天凌晨四點起床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食材，回來給程遠明做早餐，送程小寶上學，
然后到店里幫忙，晚上回家還要收拾家務。但在程遠明眼里，我就是個只會做飯的黃臉婆。
晚上十點，程遠明才回到臥室。我已經(jīng)躺下了，聽見他輕手輕腳地洗漱。"遠明。
"我輕聲叫他。"嗯？"他的聲音有些不耐煩。"新店的事，我能幫什么忙嗎？
"程遠明停下動作："你幫什么忙？你又不懂設計，又不懂經(jīng)營理念。白茹雪是專業(yè)的，
她的方案比你想的那些土辦法強多了。""我只是想...""行了，別想那么多，
你把家里和孩子照顧好就行。"他說完就上床睡了，背對著我。黑暗中，
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曾經(jīng)，他也會和我討論店里的事，會問我今天賣得怎么樣，
會夸我調的湯底味道好?，F(xiàn)在，他回家第一句話不是問我累不累，而是抱怨我做的菜太咸了。
隔壁房間傳來白茹雪打電話的聲音："對，程遠明這個人很有潛力，
新店開起來絕對賺錢...什么時候結婚？哈哈，急什么，慢慢來嘛..."我閉上眼睛，
眼淚無聲地流下來。第二天一早，程遠明就和白茹雪出門看店面了。我照常去菜市場買菜，
卻在熟悉的攤位前愣住了。賣菜的王嬸主動跟我打招呼："小雨啊，
昨天看見程老板和一個漂亮姑娘在這邊轉，說是要開新店？"我點點頭："是的，王嬸。
""那姑娘長得真漂亮，穿得也洋氣，一看就是城里的高級人。"王嬸羨慕地說，
"程老板有福氣啊。"我笑得僵硬："是她設計新店。""哦，那你們家要發(fā)財咯！
"王嬸給我多抓了幾根蔥，"小雨你也是好福氣，嫁了個有本事的老公。"是啊，
有本事的老公?？蛇@個有本事的老公，現(xiàn)在眼里心里都是別的女人。回到店里，
我開始準備今天的食材。切菜的時候，我想起程遠明說過的話："你的刀工還是不行，
看看人家大廚怎么切的。"那時候白茹雪還沒來，他還會耐心地教我?，F(xiàn)在，
他只會拿我和白茹雪比較。"白茹雪懂生活情趣，會插花會畫畫，你就只會做飯。
""白茹雪的審美多好啊，你看你穿的那些衣服，土死了。""白茹雪說話多有趣，不像你，
一天到晚就知道問錢夠不夠花。"我切菜的手停下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三十歲的我，
皮膚因為長期在廚房里被油煙熏得有些黃，頭發(fā)隨意扎在腦后，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圍裙。
而白茹雪，皮膚白皙，長發(fā)飄飄，總是穿著精致的連衣裙，就像從雜志里走出來的模特。
程遠明說得對，我確實很土?？墒?，誰讓我五年來都在為這個家操勞呢？手機響起，
是程遠明發(fā)來的消息："今晚不回家吃飯了，和白茹雪在外面談合作。"我看著這條消息，
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以前他出去談生意，都會帶著我，說我是他的賢內助。現(xiàn)在，
他的賢內助換人了。第二章程小寶放學回來，看到只有我一個人在家，小臉上寫滿了失望。
"媽媽，爸爸又不在家嗎？"我摸摸他的頭："爸爸要工作賺錢啊。""可是白阿姨也在，
她為什么不回自己家？"程小寶問出了我不敢問的問題。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能轉移話題："今天想吃什么？媽媽給你做。""我想吃爸爸做的蛋炒飯。"程小寶說。
是啊，程遠明的蛋炒飯確實好吃，那是他的拿手菜。以前他會專門給程小寶做，
現(xiàn)在他只給白茹雪做夜宵。昨晚我半夜起來喝水，看見廚房還亮著燈，
程遠明正在給白茹雪炒蛋炒飯，兩個人有說有笑的。而我，已經(jīng)多久沒吃過他做的菜了？
晚上八點，程遠明和白茹雪才回來。兩人看起來心情很好，白茹雪手里還拿著一束玫瑰花。
"這花真漂亮。"我夸了一句。白茹雪笑得很燦爛："程遠明買給我的，
說慶祝找到合適的店面。"程遠明則理所當然地說："白茹雪這次幫了大忙，買束花算什么。
"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了一下。結婚五年，程遠明從來沒有給我買過花。
我曾經(jīng)暗示過很多次，他總是說："花有什么用，不能當飯吃，浪費錢。"現(xiàn)在，
他給別的女人買花了。"媽媽，你怎么了？臉色很難看。"程小寶拉拉我的衣角。
我勉強笑了笑："沒事，媽媽有點累。"程遠明看了我一眼："確實，你最近臉色很差，
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白茹雪掩嘴輕笑："程遠明，嫂子才三十歲，哪里到更年期。
不過確實應該好好保養(yǎng)一下，女人過了三十就容易老得快。"她說這話的時候，
故意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蛋。白茹雪今年二十八歲，正是最美好的年紀。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粗糙的手，上面有刀傷，有燙傷，還有洗潔精泡多了起的小疹子。這雙手，
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我先去廚房準備明天的食材。"我起身離開客廳。
身后傳來白茹雪嬌滴滴的聲音："程遠明，你教我做那個口水雞嘛，我想學。""好啊，
你這么聰明，肯定一學就會。"程遠明寵溺的聲音。我在廚房里聽著，
手里的菜刀差點切到手指?？谒u是我教給程遠明的，那是我媽媽傳給我的秘方?，F(xiàn)在，
他要教給別的女人。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睡不著。程遠明在浴室洗澡，
白茹雪敲門說有事要商量。"這么晚了，明天再說吧。"我說。"沒關系的嫂子，你先休息，
我和程遠明說幾句話就好。"白茹雪推開門走了進來。她穿著絲綢睡衣，長發(fā)散在肩膀上，
在燈光下美得像個仙女。程遠明從浴室出來，看到白茹雪愣了愣，
然后說："有什么事明天說不行嗎？""就是關于新店裝修的幾個細節(jié)，我怕明天忘了。
"白茹雪坐在床邊，拿出設計圖。我看著他們兩個人在我的床邊討論，心里說不出的別扭。
"要不你們去客廳談吧，我要睡了。"我說。程遠明皺了皺眉："白茹雪難得有靈感，
你就不能讓讓？"白茹雪裝作懂事的樣子："算了程遠明，我們去客廳吧，別影響嫂子休息。
"兩人離開臥室后，我聽見他們在客廳里小聲說話，時不時傳來白茹雪銀鈴般的笑聲。
我拉過被子蓋住頭，眼淚又流了下來。這個家，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了？
我什么時候變成了外人？凌晨兩點，程遠明才回到臥室。我裝睡，聽見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小雨，你睡了嗎？"他小聲問。我沒有回答。"對不起，最近忙著開新店的事，
忽略了你的感受。"他在黑暗中說，"等新店開起來，我們的日子會更好的。
"可是你的"我們"里，還有我嗎？第三章第二天是周末，
我本來想和程遠明還有程小寶一起去公園，結果白茹雪說要去家具市場選餐桌椅子。
"小雨你在家休息吧，我們去就行了。"程遠明系著圍巾，準備出門。"我也想去看看。
"我說。白茹雪笑著搖頭："嫂子，選家具是很專業(yè)的事，要考慮色彩搭配、空間布局，
你不懂這些，去了也幫不上忙。"程遠明點頭贊同："確實，你去了也不懂，
還不如在家做做菜，晚上我們回來就能吃現(xiàn)成的。"程小寶拉著我的手："媽媽，
我不想去看家具，我想和你在家玩。""小寶乖，跟爸爸去見見世面。
"程遠明摸摸兒子的頭，"男孩子要多學點東西。"最終，還是三個人一起出門了。
我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突然覺得這個家好安靜。下午，
我接到了大學同學蘇晴的電話。"小雨，好久不見！我回國了，晚上一起吃飯吧？
"蘇晴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畢業(yè)后就出國深造，學的是營養(yǎng)學。我們已經(jīng)三年沒見面了。
"我...晚上要在家做飯。"我習慣性地拒絕。"拉倒吧，做什么飯？程遠明那么會做菜，
還需要你做？"蘇晴不容拒絕，"六點，老地方見，不許遲到！"我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
程遠明他們還沒回來。我給他發(fā)了個消息，說晚上和同學吃飯，讓他們自己解決晚餐。
換了件稍微正式一點的衣服，我出門了。好久沒有為了自己出門了。蘇晴在西餐廳等我，
看到我就張開雙臂："我的小雨！""晴晴！"我也激動地抱住她。"哎呀，
你怎么瘦成這樣？"蘇晴打量著我，"臉色也不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我笑著搖頭："沒有，就是最近比較忙。""忙什么呀？程遠明的店不是做得挺好的嗎？
你一個老板娘能忙什么？"老板娘...我苦笑，我現(xiàn)在連老板娘都不算。"對了，
聽說程遠明要開分店了？真有本事！"蘇晴給我倒紅酒，"你們真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夫妻同心？我端起酒杯，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小雨，你怎么了？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
"蘇晴敏銳地察覺到我的情緒。我搖搖頭："沒事，就是有點累。""程遠明沒有心疼你嗎？
男人事業(yè)有成了，更應該對老婆好啊。"我勉強笑了笑："他很好的。
"蘇晴皺起眉頭："小雨，我們是這么多年的朋友，你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說。
"我看著蘇晴關切的眼神，眼淚差點掉下來。"晴晴，我...我覺得程遠明好像不愛我了。
"這句話說出口，我自己都愣了。原來心里的想法說出來，是這么痛苦的事。
蘇晴握住我的手："怎么會？你們結婚才五年，還有小寶，怎么可能不愛了？
"我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蘇晴，包括白茹雪的存在，包括程遠明對我的冷漠。
蘇晴聽完后，沉默了很久。"小雨，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你們之間缺少溝通？"她說，
"程遠明工作壓力大，可能沒意識到你的感受。""我試過和他溝通，但是他總說我想多了。
"我苦笑，"在他眼里，我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家庭婦女。""那你就讓他看看，
你不只是會做家務！"蘇晴眼睛一亮，"小雨，你知道嗎？現(xiàn)在健康飲食特別流行，
很多人都在追求營養(yǎng)搭配。你的廚藝這么好，完全可以開個營養(yǎng)餐的工作室?。?/p>
"我愣了愣："我？開工作室？""為什么不行？你有廚藝，我有營養(yǎng)學知識，
我們可以合作??！"蘇晴越說越興奮，"現(xiàn)在很多人都注重健康，尤其是那些白領，
他們最需要營養(yǎng)均衡的食物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做別的事。結婚這五年，
我的世界就是家庭和程遠明的餐廳，我以為自己只能圍著鍋臺轉。"可是我沒有經(jīng)驗，
也沒有資金..."我有些猶豫。"經(jīng)驗可以積累，資金我來想辦法。"蘇晴認真地看著我，
"小雨，你還記得大學時候的夢想嗎？你說過要開一家自己的小餐廳，
做最健康最美味的食物給大家吃。"我愣住了。是啊，我曾經(jīng)也有過夢想?？墒墙Y婚后，
我把所有的夢想都放在了程遠明身上，以為支持他就是支持我們的未來。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
我沒有自己的未來。"我...我需要想想。""好，但是小雨，你一定要記住，
女人不能失去自我。"蘇晴握著我的手，"不管什么時候，你都要有自己的價值。
"回到家已經(jīng)九點了，程遠明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坐在沙發(fā)上，想著蘇晴的話。開工作室？
我真的可以嗎？正想著，門開了，程遠明和白茹雪說笑著走進來，程小寶跟在后面。"媽媽！
"程小寶撲到我懷里，"我們買了好多漂亮的桌子椅子！白阿姨的眼光真好！"我抱著兒子，
看向程遠明："吃飯了嗎？""吃了，白茹雪請我們在外面吃的西餐。"程遠明說，"你呢？
和哪個同學吃飯？""蘇晴，我大學同學。""哦，那個出國留學的？"程遠明點點頭，
"她回國了？在哪里工作？"還沒等我回答，白茹雪就插話了："程遠明，
我們再討論一下明天的裝修方案吧，工人馬上就要進場了。
"程遠明立刻把注意力轉向她："好，那些細節(jié)確實要確定下來。
"我抱著程小寶站起來："我先給小寶洗澡睡覺。"在浴室里，程小寶問我："媽媽，
你今天為什么不在家？""媽媽和朋友吃飯呀，就像爸爸和白阿姨一樣。
"程小寶想了想："可是白阿姨天天和爸爸在一起，你的朋友為什么不天天和你在一起？
"孩子的話總是這么直接。是啊，為什么？因為我沒有自己的生活，沒有自己的朋友圈，
沒有自己的事業(yè)。我的一切，都圍著這個家轉。而現(xiàn)在，連這個家都不需要我了。
第四章第二天早上，我比平時晚起了一個小時。下樓的時候，
發(fā)現(xiàn)程遠明已經(jīng)給程小寶做好了早餐，正準備送他上學。"媽媽，爸爸做的煎蛋超好吃！
"程小寶開心地說。我看了看餐桌，確實很豐盛，煎蛋、培根、吐司，還有鮮榨橙汁。
"你怎么起這么晚？"程遠明皺眉問我。"昨晚失眠了。"我如實回答。
"可能是更年期前期，女人到了這個年紀容易胡思亂想。"白茹雪從樓上走下來，
一身精致的職業(yè)裝，"我看過相關的資料，三十歲左右的女性最容易內分泌失調。
"她總是能在不經(jīng)意間提醒所有人，我已經(jīng)三十歲了。
程遠明看了我一眼："要不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我搖搖頭："不用，我沒事。
"送完程小寶上學，程遠明和白茹雪就去新店了。我獨自一人收拾家務，心里空落落的。
中午，我接到蘇晴的電話。"小雨，我已經(jīng)幫你聯(lián)系了幾個潛在客戶，
都是我朋友公司的白領，對健康餐很感興趣！"我有些緊張："晴晴，
我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做這個事情。""有什么好猶豫的？你先試試看，
做幾份營養(yǎng)餐給他們嘗嘗，如果反響好，我們就正式開始！"掛了電話，我坐在廚房里發(fā)呆。
做營養(yǎng)餐...我真的能行嗎？下午，程遠明回來拿東西，看到我在研究菜譜。"看什么呢？
"他問。"一些營養(yǎng)搭配的資料。"我說。"營養(yǎng)搭配？"程遠明嗤笑一聲，
"你又要搞什么花樣？做菜就是做菜，搞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干什么？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現(xiàn)在很多人都注重健康飲食...""小雨，
你能不能別總是異想天開？"程遠明打斷我，"你就安安心心在家照顧小寶，
做做家務就行了。"白茹雪從樓上走下來："嫂子在研究營養(yǎng)餐呀？這個很專業(yè)的，
需要很多專業(yè)知識，不是隨便看看菜譜就能學會的。"她的話聽起來是在關心，
實際上是在否定我的能力。"我有個朋友是學營養(yǎng)學的，她可以指導我。"我說。"哦，
就是昨天和你吃飯的那個？"白茹雪眼珠轉了轉，"她現(xiàn)在做什么工作？""還在找工作。
"我如實回答。白茹雪和程遠明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笑了。"小雨，你別被人忽悠了。
"程遠明說，"現(xiàn)在很多海歸找不到工作，就想搞些虛頭巴腦的項目騙錢。你可別上當。
"我的臉一下子紅了："晴晴不是那種人！""是不是，時間會證明。"程遠明擺擺手，
"行了，我和白茹雪還要去工地，你在家好好休息。"兩人走后，我坐在沙發(fā)上，
心里很不舒服。程遠明從來不相信我能做成什么事，在他眼里，
我就是個沒有能力的家庭婦女。可我真的什么都不會嗎？我想起大學時候，
老師夸我的創(chuàng)意菜做得很棒，想起剛結婚時程遠明說我做飯有天賦。什么時候開始，
我變成了他眼中的無能廢物？晚上，蘇晴發(fā)來了三個客戶的聯(lián)系方式，
都是她朋友公司的同事，想要訂制健康營養(yǎng)餐。我看著那三個名字，猶豫了很久，
最終還是撥通了第一個客戶的電話。"您好，我是蘇晴的朋友周小雨，
聽說您想要訂制營養(yǎng)餐？"對方是個三十多歲的女白領，聲音很溫和："是的，
我最近工作壓力大，想要調理一下身體。蘇晴說您的廚藝很好，還能搭配營養(yǎng)？""是的，
我可以根據(jù)您的身體狀況和需求，設計專門的營養(yǎng)餐。""那太好了！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掛了電話，我心跳得很快。我要開始自己的事業(yè)了？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去菜市場，
買了最新鮮的食材。按照蘇晴給我的營養(yǎng)搭配方案，
我精心準備了一份午餐：清蒸鱸魚、蒜蓉西蘭花、五谷雜糧飯，還有銀耳蓮子湯。
裝盒的時候，我特意選了精美的餐盒，還寫了一張營養(yǎng)說明卡片。送餐的過程中，
我緊張得手心出汗。客戶張女士接過餐盒時，驚喜地說："哇，看起來就很健康！
包裝也很用心！""您嘗嘗看，如果有什么建議請告訴我。"一個小時后，
張女士就給我發(fā)來了消息："太好吃了！營養(yǎng)搭配很合理，口感也很棒！明天還能訂制嗎？
"我看著這條消息，眼淚差點掉下來。有多久，沒有人這樣夸過我了？接下來幾天，
三個客戶都給了很好的反饋，還幫我介紹了更多的朋友。我每天忙著研究菜譜，采購食材，
制作營養(yǎng)餐，忙得不亦樂乎。程遠明注意到我的變化："你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
""我在做一些營養(yǎng)餐的嘗試。"我小心翼翼地說。"哦，那個啊。"程遠明不以為然，
"玩玩就算了，別當真。"可我已經(jīng)不是在玩玩了。一周后，蘇晴興奮地告訴我："小雨，
我們的客戶已經(jīng)發(fā)展到十二個了！大家都很滿意！""真的嗎？"我簡直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而且有幾個公司想要團體訂制，我們可以考慮擴大規(guī)模了！
"擴大規(guī)模...聽起來好專業(yè)的樣子。"可是晴晴，如果真要做大，我們需要更大的廚房，
還需要雇人...""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已經(jīng)在看場地了。"蘇晴的聲音里充滿了興奮，
"小雨，相信我，我們一定能成功！"掛了電話，我看著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突然覺得生活有了新的意義。我不再是那個只會圍著鍋臺轉的家庭婦女，
我是有自己事業(yè)的周小雨。第五章程遠明的新店裝修接近尾聲，這段時間他更忙了，
幾乎每天都和白茹雪泡在工地上。而我也很忙，營養(yǎng)餐的訂單越來越多，
我已經(jīng)從每天三份增加到十五份。"小雨，你最近瘦了很多，是不是太累了？
"程小寶趴在我腿上說。我摸摸他的頭："媽媽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累。"確實不累，
雖然每天要早起準備食材，要精心搭配每一份營養(yǎng)餐，但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和快樂。
每個客戶的贊美，每一個新訂單，都讓我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媽媽，
白阿姨說她要搬走了，是真的嗎？"程小寶突然問。我愣了愣："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下午，她在收拾東西。"我心里一緊，白茹雪要搬走了？難道是新店裝修完了，
她要回自己的地方了？說不清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些不安，總之心情很復雜。晚上，
程遠明回來得很晚，臉色不太好。"怎么了？工地出問題了？"我關心地問。"沒什么。
"程遠明擺擺手，"白茹雪說要搬出去住，找了個單身公寓。""哦。"我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說不想影響我們的家庭生活。"程遠明看了我一眼，"是不是你對她有意見？
"我搖搖頭："沒有，我從來沒說過什么。""那她為什么突然要搬走？
"程遠明的聲音里帶著不滿，"你們女人就是麻煩，總是拐彎抹角的。
"我有些委屈："程遠明，我真的沒有對她說過什么。""算了。"程遠明煩躁地揮揮手，
"反正新店馬上開業(yè)了，她住哪里都一樣。"第二天，白茹雪確實搬走了。臨走前，
她特意來跟我告別。"嫂子，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她笑得很甜美。"應該的。
"我客氣地回答。"其實我知道，我住在你們家讓你不舒服了。"白茹雪忽然說，
"程遠明那個人就是直，不會察言觀色，但我能感覺得出來。
"我有些尷尬："沒有的事...""沒關系的嫂子，我理解。
"白茹雪收拾好最后一個箱子，"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程遠明離不開我的。
"她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門口發(fā)愣。程遠明離不開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晚上，程遠明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吃飯的時候也心不在焉的。"新店什么時候開業(yè)？
"我試圖找個話題。"下周。"程遠明簡短地回答。"需要我?guī)兔幔?/p>
"程遠明抬頭看了我一眼："你能幫什么忙？你又不懂經(jīng)營。"這句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以前我也是這樣問的，得到的也是這樣的答案。但現(xiàn)在不同了，我有了自己的事業(yè)，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家庭婦女。"我現(xiàn)在也在做餐飲相關的工作，多少了解一些。
"我說。程遠明嗤笑一聲："你那個營養(yǎng)餐？小雨，我勸你別再搞那些了，
浪費時間浪費精力。""為什么這么說？"我有些生氣，"我的客戶都很滿意，
而且訂單越來越多。""訂單多有什么用？能賺幾個錢？"程遠明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