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蕭無燼終于回過神,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給朕查!”
“皇后的馬,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瘋!”
【最好別讓朕查出來是誰干的!】
【否則,朕誅他九族!】
禁軍統(tǒng)領(lǐng)立刻領(lǐng)命,帶人去檢查那匹已經(jīng)斷了氣的馬。
我被宮女扶了起來。
父親沖了過來,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話。
我對他搖搖頭,示意我沒事。
柳貴妃也裝模作樣地跑了過來,一臉“關(guān)切”。
“皇后妹妹,你沒事吧?真是嚇?biāo)牢伊耍 ?/p>
【該死的!怎么沒摔死你這個賤人!】
【竟然還讓你出盡了風(fēng)頭!】
我冷冷地看著她。
很快,禁軍統(tǒng)領(lǐng)回來了。
他手里捧著一個食槽,單膝跪地。
“啟稟陛下,在皇后娘娘的馬料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p>
他呈上食槽。
里面殘留的草料中,混雜著一些紅色的粉末。
“這是‘火剎’,一種能讓馬匹瞬間狂躁的禁藥。”
蕭無燼的眼神,瞬間變得像冰一樣冷。
他掃視全場,最后,目光定格在了柳貴妃的身上。
柳貴妃的身體,肉眼可見地抖了一下。
“柳氏,”蕭無燼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臣妾……臣妾不知?。 绷F妃立刻跪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皇上,這定是有人想陷害臣妾!”
【怎么辦?怎么辦?】
【那個馬夫呢?他跑了沒有?】
【只要他跑了,就死無對證!】
“陷害?”蕭無燼冷笑,“那不如,就把負(fù)責(zé)皇后馬匹的那個馬夫,叫來問問?”
禁軍統(tǒng)領(lǐng)立刻道:“陛下,那個馬夫……已經(jīng)不見了?!?/p>
柳貴妃心中一喜。
【跑了!太好了!】
她哭得更傷心了:“皇上,您看,定是那刁奴畏罪潛逃,與臣妾無關(guān)??!”
“是嗎?”
我看著她,心中冷笑。
你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
我伸出手,拉了拉蕭無燼的衣袖。
他低下頭看我。
我指了指柳貴妃,然后又指了指她腰間掛著的一個香囊。
那香囊,做工精致,上面繡著一朵柳葉。
是她的標(biāo)志。
蕭無燼眉頭一挑。
【香囊?】
【香囊有什么問題?】
我對他搖搖頭,然后,做了一個扇風(fēng)的動作,又指了指馬的方向。
意思是,那香囊的味道,和馬料里的味道,一樣。
柳貴妃的臉色,瞬間煞白。
【不可能!】
【那‘火剎’無色無味,她一個啞巴,怎么可能知道!】
蕭無燼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
他沒有立刻下令去檢查香囊。
而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心里的聲音,充滿了驚濤駭浪。
【她怎么知道的?】
【鼻子?】
【不……不對。】
【她的眼神,太篤定了?!?/p>
【就好像……】
【她親眼看見了一樣?!?/p>
【這個女人……到底藏著多少秘密?】
他不再猶豫。
“來人,把貴妃的香囊,拿過來?!?/p>
“不!不要!”柳貴妃尖叫起來,死死地護(hù)住自己的香囊。
但已經(jīng)晚了。
兩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嬤嬤上前,輕易地就奪下了她的香囊。
禁軍統(tǒng)領(lǐng)接過香囊,打開,放在鼻尖聞了聞。
然后,他又去聞了聞馬料里的粉末。
他抬起頭,臉色凝重。
“陛下,貴妃娘娘香囊里的,正是‘火剎’。”
人贓并獲。
柳貴妃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完了……】
【全完了……】
蕭無燼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溫度。
“柳氏,謀害皇后,意圖驚駕?!?/p>
“罪不容誅?!?/p>
“但朕念在你父親勞苦功高的份上,饒你不死?!?/p>
“廢去貴妃之位,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出?!?/p>
他的聲音,像來自九幽地獄的宣判。
柳貴妃尖叫一聲,暈了過去。
被侍衛(wèi)像拖死狗一樣拖走了。
一場鬧劇,終于收場。
我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看著蕭無燼。
他也在看我。
這一次,他眼中的審視和懷疑,幾乎不再掩飾。
【沈月初……】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