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火脈·吒:焚心明志陳鈞鴻著第24回 炎生守淵·少年承火脈開篇詩少年赤足踏火行,
一諾千金重萬鈞。莫道雛鳳毛未豐,敢以丹心護蒼生。
第一節(jié):赤足畫界鎖炎淵離淵火脈的地核入口,巖漿河流的顏色正從赤紅變?yōu)樵幃惖那嗪凇?/p>
三天前無妄骨獸被消滅時,火脈深處的“燼火之炎”突然失控,裂縫從思過崖蔓延到地核,
青黑色的火焰如同毒蛇般舔舐著巖壁,所過之處,連千年玄鐵都化作灰燼。
“必須有人留下來鎮(zhèn)守裂縫!”哪吒的三頭六臂同時握住法寶,混沌火核的光芒在掌心跳動,
“焰的燃志杖剛完成進化,
固力量;敖丙要回東海調(diào)動龍族布防;志火司的人還要重建意志黑市——這里只能留一個人。
”“我留下?!毖咨穆曇敉蝗豁懫?,他赤著腳站在巖漿邊緣,破妄筆斜插在腰間的筆囊里,
腳底板的老繭被巖漿燙得滋滋作響,卻面不改色,“我的‘文心之火’能克制燼火之炎,
而且……師父說過,守護不一定要靠力量,有時候‘筆’比‘槍’更有用?!薄澳??
”焰的燃志杖杖頭閃過金光,她能看到炎生體內(nèi)的志火雖然純粹,
卻比哪吒和敖丙弱了不止一個層級,“燼火之炎會灼燒神魂,
你才十六歲……”“十六歲怎么了?”炎生突然扯開衣襟,
胸口露出一道疤痕——那是三年前為了保護妹妹,被惰性本源侵蝕留下的印記,
“三年前我能護住妹妹,現(xiàn)在就能護住火脈!”他的破妄筆突然飛出,
筆尖在半空畫出妹妹的畫像: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正趴在地上畫畫,
畫紙上是三個歪歪扭扭的人物——手持燃志杖的焰,揮舞火尖槍的哪吒,
還有一個舉著筆的小男孩。畫紙角落用稚嫩的筆跡寫著:“哥哥的筆,能畫出最厲害的志火!
”“小念說,我的筆不是用來打架的,是用來‘喚醒’的?!毖咨掌甬嬒瘢凵駡远ㄈ玷F,
“你們放心去歸藏總壇,這里交給我?!蹦倪概c敖丙對視一眼,后者的情澤劍突然出鞘,
冰藍(lán)色的光芒在裂縫周圍凝結(jié)成一層冰壁:“這層‘龍鱗冰’能暫時壓制燼火,
但只能維持七天。七天后如果我們沒回來,你必須撤退。”“七天足夠了。
”炎生的破妄筆在冰壁上畫下一道符文,金色的文字融入冰壁,讓冰藍(lán)色的光芒更加穩(wěn)定,
“我會在這里畫一張‘眾生志火圖’,用三界凡人的意志加固封印。
”焰突然握住炎生的手腕,燃志杖的金光注入他體內(nèi):“這是‘離火護心咒’,
能在你神魂灼燒時提供庇護。記住,守護不是逞強,如果你撐不住……”“我不會撐不住。
”炎生打斷她,赤足在滾燙的巖石上踏出一串腳印,
“因為我不是一個人在守——小念在等我回家,三界的凡人也在等我們守住火脈。
”眾人離開后,地核入口只剩下炎生一人。裂縫中的燼火之炎越發(fā)狂暴,
青黑色的火苗竄起三丈高,冰壁上的龍鱗符文開始出現(xiàn)裂紋。炎生深吸一口氣,咬破指尖,
將鮮血滴在破妄筆的筆桿上——那是文心之火的引,只有燃燒自身精血,
才能畫出承載眾生意志的志火圖。“歸藏巽卦·文心為墨,眾生為紙,志火為引——畫!
” 破妄筆在空中疾書,金色的墨汁從筆尖流淌而出,在裂縫上方組成巨大的畫卷。畫卷中,
第一個形象漸漸清晰:那是一個皮膚黝黑的農(nóng)夫,他彎著腰在田埂上插秧,
汗珠滴落在泥土里,長出金色的稻穗。稻穗上的每一粒谷子都刻著“秋收之志”,
隨著農(nóng)夫的動作,谷子化作鎖鏈,纏繞在裂縫的暗紋上。
“不夠……還需要更多意志……”炎生的臉色蒼白,精血的消耗讓他頭暈?zāi)垦#?/p>
但他不敢停下——農(nóng)夫的鎖鏈只能暫時纏住一道暗紋,而裂縫中蔓延的暗紋足有上百道。
他咬著牙繼續(xù)畫:一個身穿儒衫的士子正挑燈夜讀,
竹簡上的“報國之志”化作金色鎖鏈;一個抱著嬰兒的母親在灶臺前忙碌,
炊煙中的“哺育之志”化作鎖鏈;一個鐵匠揮舞錘子打鐵,
火星中的“精工之志”化作鎖鏈……畫卷上的人物越來越多,
市井小販、邊關(guān)將士、戲班伶人、采藥郎中……他們的志火交織成網(wǎng),將裂縫層層包裹。
當(dāng)最后一筆落下時,炎生的精血已經(jīng)消耗過半,眼前陣陣發(fā)黑。他癱坐在地上,
看著畫卷中的眾生鎖鏈發(fā)出金光,裂縫中的燼火之炎果然被壓制了下去,
青黑色的火苗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野獸,發(fā)出不甘的低吼。
“呼……總算……”炎生剛想喘口氣,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他猛地回頭,
破妄筆直指來人——那是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身穿洗得發(fā)白的粗布衣衫,
手里提著一個竹籃,籃子里裝著幾個野果。“小家伙,你在這里畫畫呢?
”老者的聲音沙啞卻慈祥,臉上的皺紋里積著灰塵,看起來像個迷路的山民,
“這火脈的石頭燙得很,你光著腳不疼嗎?”炎生的筆尖閃爍著金光,文心之火能辨別謊言,
可老者身上沒有絲毫惰性本源的氣息,只有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老人家,這里是禁地,
你怎么進來的?”“我啊……”老者放下竹籃,從里面拿出一個野果遞給炎生,
“我是山下的藥農(nóng),上山采藥時掉進一個山洞,醒來就在這里了??茨憷鄣脻M頭大汗,
吃個果子歇會兒吧?!币肮t彤彤的,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炎生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他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但還是搖了搖頭:“多謝老人家,我還要守裂縫,不能吃。
”老者突然笑了,笑聲在空曠的地核中回蕩,卻不顯得詭異:“守裂縫?
就憑你畫的這些‘畫兒’?”他指了指裂縫上方的眾生志火圖,“這些凡人的意志看似厲害,
可惰性本源一旦爆發(fā),它們就會像紙一樣脆弱。
”炎生的破妄筆微微震動——老者的話雖然難聽,卻說到了他最擔(dān)心的地方。
眾生志火圖確實能暫時壓制燼火,但如果遇到像無妄骨獸那樣的怪物,恐怕瞬間就會崩潰。
“我這里有個東西,或許能幫你?!崩险邚膽牙锾统鲆粋€瓷瓶,瓶身上刻著惰性本源的暗紋,
卻被一層金色的符文覆蓋,“這是‘速效志火丹’,吃了它,你的文心之火會暴漲十倍,
別說七天,七十年都能守住裂縫。”瓷瓶打開的瞬間,一股精純的志火之力撲面而來,
裂縫中的燼火之炎竟發(fā)出恐懼的嘶鳴。
炎生的心跳驟然加速——這丹藥的力量比他見過的任何志火都要純粹,如果吃下去,
他確實能輕松守住火脈?!俺粤怂?,你就能永遠(yuǎn)守護這里。”老者將瓷瓶遞到炎生面前,
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異,“再也不用害怕惰性本源,再也不用……讓妹妹擔(dān)心了。
”妹妹的臉突然在炎生腦海中浮現(xiàn)——三年前,他被惰性本源侵蝕時,
小念抱著他的頭哭著說:“哥哥,別變成石頭人!小念不要你永遠(yuǎn)守護,只要你回家!
”“是啊……小念從來沒說過要我永遠(yuǎn)守護什么?!毖咨蝗缓笸艘徊?,破妄筆的金光暴漲,
“她只說過,‘真正的守護,不是永遠(yuǎn)不離開,是讓他們學(xué)會自己站起來’!
”老者臉上的慈祥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猙獰的冷笑:“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你不肯當(dāng)容器,就去死吧!”他的身體突然扭曲,粗布衣衫下伸出青黑色的翅膀,
須發(fā)化作燃燒的火焰,整個人竟變成一只巨大的火鴉!火鴉的眼瞳中閃爍著惰性本源的暗紋,
爪子上還抓著半截鎖鏈——那是思過崖囚牢的鎖靈鏈!“火德星君的殘黨!
”炎生的破妄筆指向火鴉,“你偽裝成藥農(nóng),就是為了讓我吃下丹藥,變成你的傀儡!
”“沒錯!”火鴉的尖喙張開,噴出青黑色的火焰,
“速效志火丹是用無志之神的本源煉制的,吃下去你就會成為我的分身!可惜啊,
你這小鬼居然能抵抗誘惑……”“我不是抵抗誘惑,我是記得初心!
”炎生的破妄筆在空中畫出妹妹的畫,畫紙上的小男孩突然舉起筆,金色的光芒從畫中射出,
與破妄筆共鳴,“小念說,我的筆能畫出最厲害的志火——那就是‘不忘記為什么而畫’!
”“破妄筆·文心鎮(zhèn)魂!” 金色的文字如同潮水般涌向火鴉,
每個文字都承載著三界凡人的“未滅之志”——農(nóng)夫的“豐收志”,士子的“報國志”,
母親的“哺育志”……這些意志化作鎖鏈,將火鴉牢牢捆住?!昂稹?!
” 火鴉的身體被鎖鏈勒得咯咯作響,青黑色的火焰逐漸被金色文字凈化。它痛苦地哀鳴著,
身體化作黑煙,卻在消散前將一樣?xùn)|西扔向炎生:“就算你識破了我的偽裝,
也阻止不了無志之神的覺醒!這半塊地圖……會帶你走向毀滅!”黑煙散去,
半塊殘破的獸皮地圖落在炎生手中。地圖上用暗紋畫著太極裂縫的結(jié)構(gòu),
裂縫深處標(biāo)注著一個紅點,旁邊寫著“歸藏總壇·無妄之眼”?!疤珮O裂縫地圖?
”炎生剛想收起地圖,地核突然劇烈震動,裂縫中的燼火之炎瘋狂暴漲,
冰壁上的龍鱗符文寸寸碎裂。更可怕的是,裂縫深處傳來一陣沉悶的心跳聲,
咚、咚、咚……每一次跳動都讓大地顫抖?!霸趺椿厥拢俊毖咨站o破妄筆,
警惕地盯著裂縫。只見青黑色的火焰中,一只燃燒著赤金色火焰的手突然伸出,五指彎曲,
抓向他手中的地圖!那只手的皮膚如同燒紅的烙鐵,指甲上刻著歸藏離卦的圖騰,
掌心卻鑲嵌著一塊青黑色的晶石——那是混沌火靈的碎片!第一節(jié)完,
要知燃燒的手究竟屬于誰,炎生能否保住太極裂縫地圖,且看下節(jié)分解。
鈞鴻著第24回 炎生守淵·少年承火脈第二節(jié):火手奪圖驚淵底燃燒的手從裂縫中伸出時,
炎生聞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混沌火靈的溫暖與惰性本源的冰冷交織的味道,
像極了焰的燃志杖進化前的氣息。他下意識將太極裂縫地圖護在胸口,
破妄筆筆尖的金光刺破空氣,在掌心畫出歸藏巽卦的防御符文:“文心之火,萬邪不侵!
”“嗤啦——” 火手的指尖觸碰到符文,青黑色的晶石突然爆發(fā)出強光,符文瞬間碎裂。
炎生只覺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被震得倒飛出去,后背撞在巖漿河邊的巖壁上,
喉頭涌上腥甜。他低頭看向胸口,地圖的邊緣已被火手的赤金色火焰燎出焦痕,
半塊獸皮正在緩緩燃燒?!斑@力量……比無志火鴉強十倍!
”炎生的破妄筆在空中劃出金色弧線,試圖召回眾生志火圖中的意志鎖鏈。
但裂縫中的燼火之炎突然暴漲,青黑色的火苗如同毒蛇般纏繞住鎖鏈,
將農(nóng)夫、士子、母親的意志影像啃噬得支離破碎。火手的主人似乎并不急于奪回地圖,
而是緩緩從裂縫中抽出整條手臂——那是一條覆蓋著赤金色鱗片的手臂,
鱗片縫隙中流淌著青黑色的粘液,手腕處纏繞著三百年前火脈修士的燃志杖殘骸,
殘骸上刻著“祝融”二字?!白H冢俊毖咨耐左E然收縮,想起火德星君曾說過,
三百年前祝融封印無妄骨獸時,左臂被惰性本源吞噬,難道這只手是……“不完全是。
”火手突然開口,聲音如同無數(shù)人在同時說話,既有祝融的溫和,又有火德星君的瘋狂,
“我是‘離淵之心’,是火脈三百年痛苦的凝聚——既有祝融的善念,也有火德的惡念,
更有無盡的惰性本源?!彪S著話音,
火手的主人終于從裂縫中探出半個身體:那是一個由赤金色火焰和青黑色霧氣組成的人形,
左半邊身體是祝融的模樣,右半邊卻是火德星君的臉,胸口鑲嵌著一顆跳動的青黑色心臟,
心臟表面刻著與太極裂縫地圖相同的暗紋。“你到底是誰?”炎生握緊破妄筆,
筆尖的文心之火因恐懼而微微顫抖。他能感覺到對方體內(nèi)積壓著足以毀滅三界的力量,
那是比無妄骨獸更純粹的惰性本源,卻又被某種強大的志火束縛著?!拔沂莵怼畮汀愕?。
”離淵之心的左手指向燃燒的地圖,“把它給我,我可以讓裂縫永遠(yuǎn)閉合,
讓離淵火脈恢復(fù)平靜?!薄盎謴?fù)平靜?還是變成你的養(yǎng)料?
”炎生突然想起妹妹畫中的細(xì)節(jié)——畫紙上的小男孩舉著筆,身后是無數(shù)雙托舉的手,
“小念說,真正的平靜不是靠力量壓制,是靠所有人一起守護。你用惰性本源吞噬火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