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但還不如不重生。因為我成了一只綠毛鸚鵡,被掛在謝景玄窗前。
前世我是將軍府嫡女,他是我的死對頭小侯爺?,F(xiàn)在?呵呵,他是我主人。1.我叫林晚卿,
曾經(jīng)是?,F(xiàn)在我叫翠羽,一只毛色油光水滑的綠鸚鵡。當(dāng)我睜開眼,
發(fā)現(xiàn)視線所及的高度只能看到人類的膝蓋,并且還隔著一層冰冷的鐵籠時,我足足懵了三天。
三天里,我搞清楚了三件事。第一,我死了。死在將軍府滿門被抄,
我爹被污通敵叛國的那天。我記得長劍刺入胸口的冰冷,和柳如煙那張原本溫柔的臉上,
淬毒般的笑容。第二,我重生了,重生成了一只鸚鵡。第三,也是最操蛋的一件事,
我的新主人,是永安侯府的小侯爺,謝景玄。我跟謝景玄,那可是京城里王不見王的死對頭。
我爹是鎮(zhèn)國大將軍,手握兵權(quán),忠君愛國。他爹是永安侯,油滑的文官,
在朝堂上天天跟我爹唱反調(diào)。我們兩家,從根上就不對付。而我跟謝景玄本人,
更是從七歲打到十七歲。他笑我將門虎女,粗鄙無文。我罵他膏粱子弟,手無縛雞之力。
他賽馬,我必去折了他的旗。我作詩,他定要“不慎”打翻墨盤,毀我佳作??傊?,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可如今,我被關(guān)在他的籠子里,每天的吃喝拉撒,
全憑他和他府里的下人照料。這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小侯爺今日又去醉春樓了,
聽說還點了新來的頭牌,叫什么‘映月’?!薄翱刹皇锹?,咱們侯爺就愛這一口。
這滿京城的青樓,怕是都快被他逛遍了?!眱蓚€小丫鬟在廊下摘著菜,旁若無人地嚼舌根。
我胸口一股無名火“噌”地就冒了起來。謝景玄這個混賬,還是跟以前一樣,放浪形骸,
不務(wù)正業(yè)!我林家蒙受不白之冤,滿門忠烈落得如此下場,他倒好,依舊夜夜笙歌,
快活得很。憑什么?一股鳥類的原始沖動支配了我,我撲棱著翅???,
對著窗內(nèi)扯著嗓子大叫:“臟男人!臟男人!”聲音尖銳,劃破了午后的寧靜。
丫鬟們嚇了一跳,噤了聲。而窗內(nèi),先是“哐當(dāng)”一聲巨響,像是什么重物被推倒了。
緊接著,房門被猛地拉開,謝景玄帶著一身寒氣走了出來。他今天穿了身月白色的常服,
墨發(fā)用一根玉簪松松垮垮地束著,更襯得他面如冠玉,俊美得有些過分。
只是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結(jié)著一層薄冰。他徑直走到鳥籠前,目光如炬地盯著我。
我被他看得有點發(fā)毛,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下一秒,他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伸了進(jìn)來,
精準(zhǔn)地捏住了我小小的鳥喙,阻止我發(fā)出更多噪音。他的指尖微涼,力道卻不容反抗。
我奮力掙扎,卻只能發(fā)出“嗚嗚”的悶響。他瞇起眼,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嗓音里帶著一絲危險的玩味:“你倒自學(xué)成材?”我僵住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他俯身下來,溫?zé)岬暮粑鬟^我的羽毛,
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說:“林晚卿,玩得開心嗎?”我渾身的羽毛“唰”地一下,
全都炸了起來。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2.(正文開始)那一瞬間,
我感覺自己不是一只鸚鵡,而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雞。大腦,不,鳥腦,一片空白。
他怎么會知道?什么時候知道的?他叫出“林晚卿”這三個字時,
語氣平淡的就像在問“今天天氣怎么樣”,可聽在我耳中,不亞于一道驚雷。
謝景玄松開了手,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我驚魂未定,呆立在棲桿上,連羽毛都忘了收攏,
活像個綠色的毛球?!霸趺?,嚇傻了?”他輕笑一聲,指尖點了點我的腦袋,“還罵不罵了?
臟男人?”他刻意模仿我剛才尖銳的鳥叫聲,語氣里的調(diào)侃不加掩飾。
一股羞憤和驚恐交織的情緒涌上心頭,我下意識地張嘴就想啄他,卻被他輕松避開。
“脾氣還是這么大。”他搖搖頭,轉(zhuǎn)身從桌上端來一小碟剝好的松子,放在籠子里,“吃吧,
補充點體力,不然待會兒沒力氣罵了?!蔽铱粗堑瘘S飽滿的松子仁,喉嚨動了動,
卻倔強地把頭扭到一邊。笑話!我林晚卿就算餓死,死外邊,從這籠子里跳下去,
也絕不吃他謝景玄一口東西!……真香。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當(dāng)然,
鳥的叫聲和肚子叫也分不太清。謝景玄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坐回窗邊的書案后。
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他。他沒再看我,而是重新?lián)炱鹆四潜颈凰麆倓偹ぴ诘厣系臅?/p>
陽光透過窗欞,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側(cè)臉的輪廓俊朗分明,長長的睫毛垂下,
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安靜下來的謝景玄,褪去了平日里那股玩世不恭的浪蕩勁兒,
竟有幾分……斯文敗類的感覺。不對,他就是個敗類!我定了定神,開始瘋狂思考對策。
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什么不戳穿?為什么不把我這只妖鳥上交朝廷或者直接一把火燒了?
留著我,還這么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他到底想干什么?難道,他想羞辱我?沒錯,
一定是這樣!看著昔日的死對頭變成自己的掌中玩物,任由他戲耍,
這絕對是謝景玄這種惡趣味的家伙能干出來的事。想通了這一點,我反而冷靜下來。
不就是斗嗎?以前在人間斗,現(xiàn)在換個物種,接著斗!我林晚卿就沒怕過誰。我清了清嗓子,
決定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態(tài)度。他不是想聽我說話嗎?我偏不說。他不是想看我笑話嗎?
我偏要做一只最高貴冷艷的鸚-鵡。然而,我的高冷策略在第二天就宣告破產(chǎn)。第二天一早,
謝景玄的心腹長隨墨風(fēng)端著我的早飯進(jìn)來,不是松子,也不是清水,而是一碗……小米粥。
粥熬得又濃又稠,上面還撒了點肉松。墨風(fēng)一邊把粥倒進(jìn)我的食槽,
一邊碎碎念:“侯爺也真是,說這只鸚鵡腸胃不好,得吃點軟和的。我長這么大,
頭回見給鳥熬粥的?!蔽遥骸啊敝x景玄你是不是有病?我是一只鳥!鳥!
你見過哪只鳥吃小米粥的?我用鳥喙憤怒地敲著籠子,以示抗議。墨風(fēng)被我嚇了一跳,
趕緊退后兩步:“哎喲,翠羽姑娘,您別急啊。侯爺吩咐了,您要是不吃,今天就沒別的了。
”說完,他把籠子門一關(guān),跑了。我瞪著那碗黏糊糊的玩意兒,尊嚴(yán)和饑餓在天人交戰(zhàn)。
到了下午,我餓得眼冒金星。謝景玄施施然地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提著個食盒。他一進(jìn)屋,
就打開食盒,從里面拿出一只油光锃亮的……燒雞?!奥劼劊悴幌??
”他故意把燒雞湊到我籠子前晃了晃。我發(fā)誓,我聽到了自己鳥喙里分泌唾液的聲音。
“想吃嗎?”他笑得像只狐貍。我拼命點頭。尊嚴(yán)是什么?能吃嗎?“學(xué)個話就給你吃。
”他撕下一根雞腿,在我面前晃悠,“叫聲‘景玄哥哥’來聽聽。”我:“?。?!
”士可殺不可辱!我把頭扭向一邊,以示我最后的骨氣?!芭??不叫啊。
”謝景玄慢條斯理地把那根香噴噴的雞腿,塞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班?,外酥里嫩,
火候正好?!彼缘脟K嘖作響,還故意把骨頭扔在籠子邊上。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吃完了一整只雞,連一根雞毛都沒給我剩下。最后,他用餐巾擦了擦手,
走到我面前,嘆了口氣:“林晚卿啊林晚卿,你說你,活著的時候跟我斗,
死了變成鳥還跟我斗。何必呢?”他的語氣里,竟有幾分我聽不懂的悵然。我愣住了。
他站起身,走到書案前,從一個暗格里取出一個小小的木盒子。他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支珠釵。那支珠釵……我認(rèn)得。那是我十五歲生辰時,我娘親手為我戴上的,
我最喜歡的一支釵。它怎么會在謝景玄這里?我記得,在我家出事后,
所有財物都被抄沒入庫,這支釵應(yīng)該也……“那天太亂了,”謝景玄摩挲著那支珠釵,
像是在對我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只來得及從一個想順手牽羊的官差手里,把這個搶下來?!彼穆曇艉艿停?/p>
帶著一絲壓抑的沙啞。“我到的時候,你……”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只是眼底劃過一抹深刻的痛楚,“你放心,這筆賬,我會替你一筆一筆地算回來。
”我呆呆地看著他。窗外的陽光正好,落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籠罩。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
這個我斗了十年的死對頭,肩膀竟是那么寬闊,背影竟是那么……可靠。原來,
他不是在羞辱我。他是在……保護(hù)我?并且,他在為我林家奔走?這個認(rèn)知,
比他知道我是林晚卿這件事,更讓我震撼。為什么?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3.**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以一種全新的視角觀察謝景玄。
他依舊每天“不務(wù)正業(yè)”。白天不是去茶樓聽書,就是去東街斗蛐蛐,
晚上雷打不動地要去“醉春樓”報到。永安侯爺氣得吹胡子瞪眼,好幾次拿著家法追著他打,
整個侯府都鬧得雞飛狗跳。但我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他去茶樓,
是為了跟暗中聯(lián)絡(luò)的御史交換消息。他去斗蛐蛐,是借著混亂,
將一封密信塞給禁軍的某個校尉。而他去醉春樓,更是為了見不同的人,談不同的事。
有時他回來時,身上帶著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和怎么也掩蓋不住的疲憊。
他把所有人都騙了過去,用一層紈绔的外衣,將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而我,
是唯一的知情者。這種感覺很奇妙。我們之間沒有言語交流,卻形成了一種詭異的默契。
他會在書房里,一邊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信件,一邊“自言自語”得把案情的進(jìn)展說給我聽。
“今天審了你家府里的一個舊人,是個馬夫,他說出事前幾天,
看到柳如煙和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在后花園見面。”“二皇子最近動作很大,
在朝中安插了不少人,連兵部都想伸手?!薄澳愕魂P(guān)在天牢最深處,
我暫時還沒辦法接觸到。但可以確定,他還活著?!泵慨?dāng)聽到這些,我的心就揪成一團(tuán)。
活著就好,爹還活著就好。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而對于柳如煙……我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那個跟在我身后,
怯生生地叫我“表姐”的女孩子,那個我曾真心相待,視如親妹的人,
竟然是背后捅刀最狠的毒蛇。我恨得用喙去啄籠子,發(fā)出“咔咔”的聲響。謝景玄會停下筆,
走過來,隔著籠子安撫性地順了順我的毛?!皠e急,林晚卿,快了。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再等等?!痹谶@種奇特的相處模式下,
我對他再也恨不起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fù)雜難言的情緒。有感激,有依賴,
還有一絲……我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悸動。我開始回應(yīng)他。當(dāng)他問我,
柳如煙平時最喜歡用什么香料時,我會在他寫出的幾個名字里,
準(zhǔn)確地啄中“冷泉香”那一個。當(dāng)他推演案情,走到死胡同時,
我會用翅膀煽動某個被他忽略的卷宗。他越來越驚訝于我的“靈性”,
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亮。一天晚上,他又從醉春樓回來,帶著一身酒氣。
但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書房,而是直接提著我的籠子,走出了侯府。夜色深沉,長街寂靜。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里,心里有些不安。他一路無話,步履很快,
最后停在了一座府邸的后墻外。那座府邸,朱漆大門緊鎖,門上貼著白色的封條,
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凄涼。是將軍府。我的家。我的眼眶瞬間就濕了。即便如今我只是一只鳥,
流不出眼淚,那股酸澀的悲痛還是直沖天靈蓋。謝景玄將籠子放在墻頭上,
自己也輕巧地翻了上去,坐在我旁邊?!跋爰伊藛??”他輕聲問。我沒有回答,
只是癡癡地望著院內(nèi)。曾經(jīng)熱鬧非凡的府邸,如今荒草叢生,一片死寂。
我仿佛還能看到我爹在演武場練槍,我娘在花園里繡花,還有我,
追著柳如煙打鬧……物是人非,家破人亡?!傲鐭煟F(xiàn)在是二皇子跟前的紅人。
”謝景玄的聲音打破了我的回憶,“她把你家傳的練兵心法,獻(xiàn)給了二皇子,作為投名狀。
”我心頭一凜?!镀脐囦洝?!那是我林家數(shù)代人的心血,是我爹從不離身的寶貝!
柳如煙她怎么敢!“不止,”謝景玄的語氣更冷了,“她還告訴二皇子,
說你爹在軍中埋下了許多暗棋,只有你能調(diào)動。所以,他們當(dāng)初才會對你下死手。
”原來如此。原來我不是被殃及的池魚,而是他們計劃中必須除去的目標(biāo)?!爸x景玄,
”我第一次主動地,清晰地叫了他的名字。雖然從我鳥喙里發(fā)出的聲音依舊尖銳難聽,
但字正腔圓。他明顯愣住了,側(cè)過頭看我,月光下,他的眼眸深邃如海。
“你……剛才叫我什么?”“謝、景、玄?!蔽矣种貜?fù)了一遍,“帶我進(jìn)去。
”我想回家看看。我想找到證據(jù),我想親手為我林家,為我自己,討回公道。
謝景玄定定地看了我?guī)酌?,隨即低低地笑了起來?!昂??!彼斐鍪?,打開了籠子門,
“不愧是林晚卿?!蔽乙卉S而出,展開翅膀,第一次在真正廣闊的夜空下飛行。自由的感覺,
讓我?guī)缀跸胍L鳴。我飛向那片熟悉的院落,飛向我曾經(jīng)的閨房。謝景玄的身影,
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跟在我身后。今夜,人與鳥,我們將并肩作戰(zhàn)。**4.**我的閨房,
早已被翻得亂七八糟。梳妝臺倒在地上,鏡子碎了一地。衣柜大開著,
里面的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這里承載了我十七年所有的美好回憶,如今卻只剩一片狼藉。
我忍住悲痛,開始仔細(xì)搜索。前世的我,大大咧咧,對這些女兒家的東西并不上心。
但有一件東西,我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香囊。是柳如煙親手繡了送給我的,
她說用的是西域奇香,有安神之效。但我嫌那味道太沖,便隨手塞進(jìn)了妝臺最底層的抽屜里。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香囊掉在地上,里面的香料撒了出來,我看到夾層里似乎有紙張的痕跡。
當(dāng)時柳如煙就在旁邊,她臉色煞白,慌忙地解釋說那是她抄的平安經(jīng),為了給我祈福。
我那時信了。現(xiàn)在想來,里面藏著的,恐怕不是什么平安經(jīng)。我飛到倒塌的梳妝臺旁,
用喙去啄那個已經(jīng)變形的抽屜。謝景玄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他走上前,用巧勁將抽屜拉開。
里面空空如也。我心一沉。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不,不對。這個抽屜有夾層,設(shè)計得非常巧妙,
如果不是刻意,根本不會被發(fā)現(xiàn)。我跳進(jìn)抽屜,用爪子在內(nèi)壁的某個地方使勁地抓撓。
“這里?”謝景玄蹲下身,仔細(xì)看了看,隨即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尖端,在那處輕輕一撬。
“咔噠”一聲,一塊薄薄的木板應(yīng)聲彈開,露出了后面小小的空間??臻g里,
靜靜地躺著一個淡紫色的香囊。就是它!謝景玄將香囊拿出來,打開,倒出里面的東西。
除了早已干枯的香料,還有一疊被折疊得整整齊齊的信紙。他展開信紙,借著月光一看,
臉色驟變?!啊鐭熞娮秩缑?,自那日一別,思念成疾……殿下大業(yè)若成,
切莫忘了當(dāng)日花前月下之諾……”“……林將軍固執(zhí)不化,實為殿下心腹大患,
當(dāng)早日除之……”“……事成之后,卿當(dāng)為我正妃,共享江山……”字跡娟秀,
正是柳如煙的筆跡。而落款,赫然是二皇子趙王的私人印章。鐵證如山!“好一個柳如煙,
好一個二皇子!”謝景玄的聲音冷得能結(jié)出冰來,“為了兵權(quán),為了皇位,竟如此喪心病狂!
”他小心翼翼地將信紙收好,貼身藏起?!傲滞砬?,我們有證據(jù)了。”他抬頭看我,
眼中是壓抑不住的興奮,“剩下的,就交給我?!蔽矣昧Φ攸c了點頭。
雖然我很想親眼看到仇人伏法,但我知道,接下來的戰(zhàn)場在朝堂,
那是我的身體無法企及的地方。然而,就在我們準(zhǔn)備離開時,
院外突然傳來一陣細(xì)碎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啊^兒,這地方都封了大半年了,
還天天讓咱們來巡,有啥好巡的?”“少廢話!上面吩咐的,咱們照做就是。
據(jù)說這將軍府里,藏著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二皇子殿下一直在找呢?!蔽液椭x景玄對視一眼,
皆是心頭一凜。是二皇子的人!他們竟然還在搜查將軍府!“走!”謝景玄低喝一聲,
抓起我就準(zhǔn)備從原路撤退??梢呀?jīng)來不及了。十幾支火把將整個院子照得亮如白晝,
一群官兵打扮的人,已經(jīng)堵住了所有出口。為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的校尉。
他看到屋里的謝景玄,先是一愣,隨即獰笑起來:“我道是誰,原來是小侯爺。
您這大半夜的,不摟著美人睡覺,跑到這晦氣地方來做什么?莫非是……來偷東西?
”謝景玄將我護(hù)在身后,面上恢復(fù)了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樱骸氨竞顮斁褪怯X得這里清靜,
進(jìn)來賞個月,不行嗎?倒是你,李校尉,帶這么多人,是想請本侯爺喝酒?”“喝酒不敢當(dāng)。
”李校尉皮笑肉不笑,“只是二皇子殿下有令,任何擅闖將軍府者,格殺勿論!小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