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嘉禾的“意外”同樣被秦秘書壓了下來,對外宣稱是感情問題,為情所困。
我們這個曾經(jīng)被譽為「神仙姐妹」的四人組,現(xiàn)在只剩下了我和沈薔,還有我最好的閨蜜,從福利院一起長大的阮芋。
阮芋不住在這里,但她每天都會來看我,她似乎也察覺到了公寓里那股令人窒息的氛圍。
「漾漾,我覺得不對勁。」阮芋拉著我的手,她的掌心冰涼,「許知南和駱嘉禾都不是會輕易放棄生命的人。一個那么努力,一個那么愛錢。她們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搖搖頭,心里一團亂麻。
駱嘉禾死后,我偷偷進了她的房間。在那個她新買的鉑金包夾層里,我找到了那個被她揉成一團的紙角。
展開后,那幾個字像烙鐵一樣燙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
「……作為乙方(溫漾)之……」
她們的死,好像都跟我有關(guān)系。
而沈薔,這個曾經(jīng)視美貌為生命,每天要花三小時護膚的?;ǎ瑥氐卓菸?。
她不再打扮,不再出門,整天穿著睡衣在房間里游蕩,像個失了魂的幽靈。她把公寓里所有鏡子都用黑布蒙了起來,包括墻上那幅巨大的合照,也被她用床單罩住了。
「沈薔,你到底在怕什么?」阮芋堵在她的房門口,厲聲質(zhì)問,「嘉禾姐死之前,是不是給你留了什么東西?許知南尖叫著指向的那張照片,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沈薔歇斯底里地尖叫,「我不想死!你們別逼我!」
她「砰」地一聲關(guān)上門,把自己鎖死在里面。
透過門縫,我能聞到她房間里傳來一股香水和嘔吐物混合的奇怪味道。
阮芋的眼神無比凝重?!秆?,她們肯定發(fā)現(xiàn)了一個共同的秘密。而且這個秘密,就在這棟公寓里,甚至……就在我們身邊。」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
我們必須弄清楚真相。否則,下一個可能就是我們。
趁著沈薔少有地出門去心理診所,阮芋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她的房門。
房間里一片狼藉,昂貴的護膚品摔碎了一地。在床墊下面,我們找到了一個上了鎖的日記本。
阮芋找來錘子,砸開了鎖。
日記本里,只有一頁寫了字。那不是沈薔的筆跡,而是駱嘉禾的。娟秀的字跡透著一股瘋狂的絕望。
「我們不是被資助的幸運兒,我們是商品,是被精心挑選的替代品。她才是真正的主人,而我們……我們只是她的影子,隨時可以被替換,被丟棄,連存在的痕跡都會被抹去……」
日記的最后,是一個用口紅畫的箭頭,直直指向一個名字。
【溫漾】
阮芋看著那個名字,又抬頭看了看我,她眼里的恐懼像是瞬間凝固的冰,然后迅速蔓延,凍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如此巨大的驚駭,比福利院被人欺負、比我們倆餓著肚子分一個饅頭時,都更加恐怖。
「阮芋……上面寫了什么?」我伸手,想去拿那本日記。
她卻像被蜇了一樣,猛地將日記本合上,轉(zhuǎn)身沖進洗手間,將那幾頁紙撕得粉碎,沖進了馬桶。
「漾漾,對不起……」她背對著我,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這個事,你別管了,永遠別問。求你了?!?/p>
我呆在原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為什么?
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秘密,能把駱嘉禾逼得燒炭自殺,把沈薔逼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現(xiàn)在,連我最好的朋友阮芋,也變成了這樣?
我們只是被資助的貧困生,我們擁有的一切——這棟公寓,優(yōu)渥的生活,光明的未來——都來自“遠星基金”。我們應(yīng)該感恩戴德。
可為什么,她們看到那個秘密后,都像是看到了地獄?
這個“替代品”和“影子”,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