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載倒下去,門牙粉碎,滿嘴的沙土和鮮血。
“就憑你信口胡鄒兩句話,誰信啊?”
“這老不死的要真是什么國家級工程師,外出會不配保鏢么?你他媽當我三歲小孩好騙是吧!”
沈齊蘅嫌惡地收回腳,眼神閃過一絲陰鷙狠戾。
他拎起我的領子,扇得我耳蝸嗡鳴。
“你他媽居然敢威脅老子?!呵,這功勛章分明就是假的!”
我擦掉唇角的血,掏出手機,直視他:
“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打給沈父沈母求證?!?/p>
沈齊蘅暴怒,奪過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我早就和爸媽打探過你家背景了!你爺爺就是個社會底層的渣子,還核工程師呢,蔣曉瀟,你怎么這么不要臉?!”
“我不管你們是用的什么手段讓我爸媽簽下婚書,我告訴你,想嫁進江城沈家,下輩子都別想!”
許沫純此時也終于回過神來。
她沖過來狠狠甩了我五個耳光,用指甲死死掐進我被車尾氣燙裂的皮膚。
嗓音尖銳:
“你個賤人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爸媽是誰?!”
“今天不把你整到生不如死,我許沫純的名字倒過來寫!”
胳膊傳來撕裂的劇痛,血瞬間涌了出來,在即將沾到許沫純時,沈齊蘅將她一把攬過,然后猛的抬腳踹翻我。
滿臉鄙夷:
“純兒,可別讓她的血弄臟你!”
話落,他又沖我腦袋補了兩腳。
“曉瀟?。 ?/p>
爺爺大喊我的名字。
他杵著拐杖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想來幫我,卻被一個黃毛二代直接掐脖按住。
欲哭無淚:
“你們別動我孫女,有什么事就沖我這個老頭子來??!”
爺爺苦苦掙扎,可黃毛的鉗制讓他動彈不得。
我張開滿是血的嘴唇,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沒事...爺爺,不用擔心我...”
他痛苦閉眼,不敢再看我的慘狀,兩行濁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活了90年,為科研勤勤懇懇奉獻了90年,走到哪里不是受人尊敬愛戴,誰曾想今天卻要和孫女蒙受如此羞辱。
許沫純冷嘲:
“喲喲喲,你們兩還演苦情劇來了?”
她堅硬的高跟鞋跟碾在我臉上,咔擦一聲,我清晰地聽見鼻骨斷了。
鼻血飛濺。
疼痛幾乎讓我休克過去。
爺爺肝腸寸斷地喊我名字。
沈齊蘅則冷笑一聲,命人將功勛章當場火焚:
“蔣曉瀟,你以為拿塊破牌子就能唬住我么?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天王老子,在江城沈家面前也算不上個屁!”
“敢踹純兒的狗是吧?行,給我好好伺候他們!誰先逼得他們跪下給狗磕頭道歉了,沈氏集團的大單就給誰做!”
“出了什么事,有我沈家擔著!”
許沫純依偎在他懷里,挑釁地沖我揚眉:
“還有我許家的投標單!”
兩人話音落,剛剛還心里沒底的二代們瞬間興奮起來,紛紛再次坐上跑車。
數(shù)十輛車同時向我和爺爺噴灑尾氣,炙烤感比剛剛更劇烈。
幾百度的高溫瞬間將我和爺爺烤紅,為了活命,我們只得在車流中狼狽逃竄。
撕心裂肺的疼痛從皮膚傳來,滾燙的熱氣從呼吸道竄入身體,燒的五臟六腑生疼。
看著年近九十卻還要遭此折磨的爺爺,無邊的悔恨在我心中蔓延。
此時此刻,我無比后悔自己和爺爺拒絕了軍區(qū)大院派保鏢陪同出行的決定。
如果沒有選擇低調行事,沒有選擇讓沈父沈母隱瞞爺爺?shù)纳矸?,我們怎么會受這樣的侮辱!
爺爺被嗆的咳嗽不斷,腳下一絆。
我趕緊伸手去扶他,可下一秒,一輛紅色保時捷徑直碾過來!
爺爺小腿的脛骨腓骨全斷,腳踝處也詭異的扭成90度,可怖至極。
慘叫聲充滿整個機場停車場。
我扯著嗓子向周圍求救,可這片停車場早被沈齊蘅清了場,得到的回應只有二代的嬉笑聲。
爺爺痛到渾身發(fā)顫,可他們越愈加興奮,絲毫不給我們喘息的機會,將排氣管再次對準我們。
我背起爺爺發(fā)瘋一般往外跑,好不容易跑出車流,有了一絲喘息時間,許沫純的粉色跑車卻直直撞過來。
我趕緊往旁邊撲倒躲避,下一秒,背上的爺爺發(fā)出一聲暴烈哀嚎。
我急忙扭頭查看,竟發(fā)現(xiàn)爺爺?shù)男”垡脖卉噺闹虚g生生碾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