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常梔踩著高跟鞋走出常氏大樓,剛推開玻璃門,就看到裴越站在臺階下,手里捧著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
他西裝筆挺,卻掩不住眼下的青黑,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睡好覺了。
“梔梔?!迸嵩娇觳缴锨?,聲音里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我送你回家吧?”
常梔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直接繞過他往前走。
“等等!”裴越急忙追上來,伸手想拉她的手腕,“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只希望你能跟我說說話,這是你最喜歡的香檳玫瑰,我跑遍了整個城……”
常梔猛地甩開他的手,玫瑰掉在地上,花瓣散落一地。
“裴越?!彼K于開口,聲音冷得像冰,“別再做這些無聊的事了?!?/p>
裴越僵在原地,手指微微發(fā)抖。
他彎腰想撿起花束,卻被常梔一腳踩住。
“我說了,不需要?!?/p>
她頭也不回地走向停車場,身后傳來裴越沙啞的聲音:“我只是……想彌補……”
第二天清晨,常梔剛到公司,前臺就抱著一大堆禮盒走過來:“常總,這又是那幾位送來的……”
常梔掃了一眼。
昂貴的手邊、限量版包包、手工定制的鋼筆……
全是她曾經(jīng)費盡心思為他們準備過的東西。
“扔了?!彼淅涞?。
前臺猶豫了一下:“可是……”
“聽不懂嗎?”常梔深深的嘆了口氣,“直接扔垃圾桶。”
她轉(zhuǎn)身走進電梯,心里涌起一陣煩躁。
這已經(jīng)是第七天了,那六個人像陰魂不散一樣,變著花樣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送早餐、等下班、甚至在她常去的餐廳“偶遇”。
每一次,他們都用那種悔恨又期待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只要他們夠努力,就能回到從前。
但早就不可能了。
中午休息時間,常梔獨自坐在咖啡廳里處理文件。
突然,一杯熱美式被輕輕放在她面前。
“雙份糖,不加奶?!备电裾驹谧肋?,聲音溫柔得不像話,“你以前總是這樣給我買……”
常梔“啪”地合上電腦,抬頭看他:“傅珩,你是律師,應(yīng)該很清楚騷擾的界定標(biāo)準?!?/p>
傅珩臉色一白,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我只是……想對你好一點……”
“省省吧。”常梔推開咖啡,“你們現(xiàn)在做這些,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心里好受點?!?/p>
她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可我不需要了?!?/p>
傅珩站在原地,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塊。
下午三點,會議室里。
常梔正在和團隊討論項目方案,玻璃門突然被推開。
程野抱著一大摞文件闖了進來,額頭上還帶著汗。
“梔梔!”他氣喘吁吁地說,“我把你之前想要的研究數(shù)據(jù)都整理好了!這些能幫常氏節(jié)省至少……”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常梔緩緩站起身,眼神冰冷:“安保呢?”
兩名保鏢立刻沖進來,架住程野的胳膊就往外拖。
“等等!梔梔!你聽我說!”程野掙扎著大喊,“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常梔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程野,你們現(xiàn)在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惡心。”
程野瞬間僵住,臉色慘白如紙。
傍晚,常梔終于忍無可忍。
當(dāng)她又一次在公司樓下看到那六個熟悉的身影時,直接抬了抬手。
早已等候多時的保鏢們一擁而上,將六人牢牢按在地上。
“常梔!”裴越掙扎著抬頭,聲音嘶啞,“我們真的不能和好如初了嗎?”
“夠了?!背d打斷他,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這一周,我受夠了你們的糾纏?!?/p>
她走到六人面前,眼神淡漠:“聽著,我已經(jīng)不恨你們了,也不想報復(fù)你們,那些事,我已經(jīng)不想再計較了?!?/p>
沈彧紅著眼眶抬頭:“那為什么……”
“因為不在乎了?!背d輕聲道,“我現(xiàn)在的生活很好,有愛我的人,有值得奮斗的事業(yè),而你們,早就成了過去式。”
梁銘突然崩潰的哭出聲:“給我們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哪怕只是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邊!”
“不需要。”常梔轉(zhuǎn)身走向早已等候的轎車,霍時修正倚在車門邊,溫柔地看著她。
她最后看了六人一眼:“別再來找我,這是最后一次警告?!?/p>
車門關(guān)上,揚長而去。
六個人癱坐在地上,終于明白——
他們徹底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