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舟在暗河水面滑行,船身的符箓散發(fā)著淡淡的藍光,照亮了兩側(cè)濕漉漉的巖壁。暗河比想象中寬闊,水流平緩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林墨能看見水下有發(fā)光的靈霧絲線在游動,像無數(shù)條透明的魚。
“這里的靈霧好濃?!?蘇晚扶著船舷,銀鎖在她胸前微微顫動,“比地面上純粹得多,卻也…… 更危險。” 她指向巖壁的凹陷處,那里盤踞著團灰黑色的霧氣,隱約能看見類似鱗片的紋路,“是水煞的巢穴?!?/p>
林墨握緊破邪匕,匕首的龍紋在藍光下泛著紅光?!瓣愂逭f水煞怕陽氣和金屬,這匕首應該管用?!?他注意到蘇晚的臉色更白了,鎖面的黑紋幾乎覆蓋了整個鳳紋,“你的詛咒……”
“沒事?!?蘇晚強笑,指尖掐了個法訣,銀鎖突然飛出船外,在水面劃出個銀色圓圈,“這是‘護舟陣’,能暫時阻擋低階水煞。”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維持不了多久,我們得盡快找到主陣核心?!?/p>
靈舟轉(zhuǎn)過彎道,前方的水面突然泛起白色的浪花。蘇晚的銀鎖劇烈晃動:“小心!是高階水煞!” 她話音未落,水面 “嘩啦” 炸開,一條水桶粗的黑影從水下竄出,它沒有清晰的形體,卻能看見無數(shù)扭曲的人臉在霧中沉浮,正是被黑靈侵蝕的水族怨靈所化。
“破霧符!” 林墨迅速掏出符紙,口訣念得又快又準,金光直射水煞面門。水煞發(fā)出刺耳的尖叫,霧氣組成的身體被金光灼出個大洞,卻很快又愈合了。
“它的核心在水下!” 蘇晚銀鎖一揮,銀鏈如長鞭般纏向水煞的身體,“引雷符!借水導電!”
林墨立刻掏出引雷符,這次他沒有慌亂,準確地將符紙貼在破邪匕上:“以我血脈為引,天雷降世!” 匕首刺入水面的瞬間,符紙爆發(fā)出刺眼的白光,電流順著水流蔓延,水煞在雷光中痛苦掙扎,身體的霧氣不斷消散。
就在這時,巖壁兩側(cè)突然涌出更多的低階水煞,它們像黑色的潮水般涌向靈舟。蘇晚的護舟陣瞬間布滿裂紋:“撐不住了!” 她將銀鎖往林墨手中一塞,“用龍鳳共鳴!快!”
林墨立刻握住銀鎖,將玉佩貼在鎖面上。龍鳳紋飾相觸的剎那,紅銀雙色光芒暴漲,形成個巨大的光罩將靈舟護住。水煞撞在光罩上,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身體迅速消融?!肮苡?!” 林墨驚喜地喊道,卻發(fā)現(xiàn)蘇晚正靠在船舷上大口喘氣,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別停……” 蘇晚虛弱地說,“這是暫時的,我們沖過去!”
林墨咬緊牙關,將靈力灌注到龍鳳信物中。光罩帶著靈舟沖破水煞的包圍,前方的水面突然變得開闊,巖壁上出現(xiàn)了發(fā)光的符文,組成了道拱形的門?!笆侵麝嚨牡谝坏澜?!” 林墨認出這是日記里畫的 “水門陣”,“需要分水符才能打開!”
他迅速掏出之前和蘇晚合力畫的分水符,符紙上的龍鳳紋在光罩的映照下活了過來?!耙运疄槁罚造`為引,開!” 符紙飛向拱門,符文瞬間亮起,水流像被無形的手分開,露出條通往深處的通道。
靈舟駛?cè)胪ǖ溃返乃缓鹇暆u漸遠去。林墨扶住幾乎虛脫的蘇晚,將玉佩貼在她的額頭,溫暖的靈力緩緩注入她體內(nèi)。“為什么不早說強行共鳴會傷你?” 他的聲音帶著心疼。
蘇晚搖搖頭,蒼白的臉上露出絲笑意:“比起城市的安危,這點傷算什么?!?她指著前方越來越亮的光點,“看,快到核心了,那里的靈霧…… 好純凈?!?/p>
通道盡頭是個巨大的溶洞,洞頂懸掛著發(fā)光的鐘乳石,地面是平靜如鏡的水潭,潭中央有座石臺,上面懸浮著個籃球大小的光球,無數(shù)靈霧絲線從四面八方匯聚到光球里 —— 那就是主陣核心。
“終于找到了?!?林墨松了口氣,靈舟慢慢駛向石臺。就在這時,潭水突然劇烈晃動,石臺周圍的水面浮現(xiàn)出個熟悉的身影,穿著黑色西裝,金絲眼鏡在靈光下閃著冷光。
“趙坤!” 林墨和蘇晚同時喊道,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趙坤的周身纏繞著濃郁的黑靈,卻笑得溫和:“我的好侄子,還有蘇家的小丫頭,你們來得比我預想的早?!?他攤開手,掌心躺著半塊破碎的玉佩,“可惜你們晚了一步,主陣核心已經(jīng)被我松動了?!?/p>
溶洞的空氣瞬間凝固,靈舟停在水面上,前有強敵,后無退路。林墨將蘇晚護在身后,握緊了破邪匕,他知道,最艱難的決戰(zhàn),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