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鐵門后的重生監(jiān)獄的鐵門在我身后「哐當」一聲合上,發(fā)出的巨響,
像是對我過去七年人生的總結陳詞。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七年,兩千五百五十五天,
我第一次看到沒有被鐵窗切割過的天空??諝饫镉星嗖莺推囄矚獾奈兜?,
混雜著自由的腥甜。我沒哭。眼淚是留給幸福和委屈的,而這兩樣東西,
早在七年前就從我的生命里被連根拔除了。我只是平靜地站著,像一棵在風中站了太久的樹,
皮膚蒼白,身體單薄,可根卻扎得又深又狠。遠處,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路邊,
安靜得像一頭蟄伏的獸。我知道,它在等我。七年前的今天,
我還是沈家最受寵的小女兒沈念,是風光無限的顧氏集團總裁夫人。我穿著高定禮服,
站在我丈夫顧衍琛的身邊,接受著所有人的艷羨和祝福。我的閨蜜蘇晴,挽著我的手臂,
笑得比蜜還甜,她說「念念,你和衍琛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要當你們孩子唯一的干媽?!?/p>
那時,我以為我擁有了全世界。可也是在那一天,我的世界,塌了。商業(yè)機密泄露,
顧氏集團損失慘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法庭上,顧衍琛站在證人席,
他英俊的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和失望。他看著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甘?,
我親眼看到她將機密文件拷貝帶走,我問過她,她……她承認了?!刮覝喩肀?,
難以置信地望著他,那個曾在我耳邊說著無數情話的男人。我拼命搖頭,嘴唇哆嗦著,
卻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緊接著,我的好閨蜜蘇晴,哭得梨花帶雨地上了庭。「念念,
你怎么能這么做?衍琛那么愛你,你怎么能為了……為了你那個初戀,就背叛他?」
她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刺進我最柔軟的心臟,也徹底堵死了我所有的生路。
「初戀」兩個字,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顧衍琛的眼神,從失望變成了徹骨的憎恨。
我成了整個云城最大的笑話,一個為了舊情人背叛丈夫、不知廉恥的毒婦。
我爸媽被氣得當場暈倒,沈家股價暴跌,搖搖欲墜。而我,被判了七年。入獄的第一個月,
我每天都在想,為什么。我撞過墻,絕過食,像個瘋子一樣質問獄警。換來的,
只是更嚴厲的管教和同監(jiān)室犯人的拳打腳踢。直到有一天,我被打得蜷縮在墻角,
胃里翻江倒海,吐出一口酸水。那個平日里最沉默的「大姐頭」丟給我一個冷硬的饅頭。
她蹲在我面前,煙嗓磨著我的耳膜:「小丫頭,想死,也得找個墊背的。就這么死了,
外面的人只會拍手稱快,說你畏罪自殺?!鼓且豢?,我好像突然就清醒了。是啊,我死了,
誰最高興?是顧衍琛,是蘇晴。他們可以毫無負擔地享受著踩著我的尸骨奪來的一切。
我不能死。我不僅要活著,還要活得比誰都好。我開始吃飯,開始沉默,
開始把所有的恨意都嚼碎了,和著飯菜一起咽進肚子里。監(jiān)獄的圖書館成了我唯一的去處。
我像一塊干涸的海綿,瘋狂地吸收著一切知識,
法律、金融、企業(yè)管理、心理學……我不再是那個只懂風花雪月的沈家大小姐。黑暗和痛苦,
是最好的催熟劑。有人暗中幫我,源源不斷地送來外面最新的商業(yè)雜志和書籍,
那些書的扉頁上,總會用燙金字體印著一個「賀」字。我猜,是賀叔。
他是我父親最信任的伙伴,也是唯一一個,在沈家倒臺后,還愿意相信我的人。
……回憶被拉回現實。我邁開腳步,走向那輛黑色的賓利。車門無聲地為我打開,
一個穿著得體西裝的中年男人對我微微躬身。「林小姐,歡迎回來?!沽中〗恪慕裉炱?,
沈念已經死了?;钕聛淼?,是林溪。2 復仇者的覺醒一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復仇者。
車內冷氣開得很足,真皮座椅柔軟舒適。與監(jiān)獄里硬邦邦的木板床相比,恍如隔世。
座位上放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亮著。上面是顧衍琛和蘇晴的合照。他們依偎在一起,
笑得幸福又刺眼。新聞標題是《顧氏總裁夫婦喜迎愛子七周歲,豪擲千金舉辦生日宴》。
照片上的小男孩,穿著精致的小西裝,眉眼像極了顧衍琛,正被他們夫妻倆抱在中間。
七周歲。不多不少,正好是我失去自由的七年。我的指尖在屏幕上那個孩子的臉上輕輕劃過,
冰涼的觸感,像是在撫摸一塊墓碑。他們最引以為傲的血脈。我輕輕地笑了一下,
胸腔里那顆沉寂了七年的心,終于開始重新搏動,帶著嗜血的興奮?!纲R叔呢?」我開口,
聲音沙啞得厲害,像被砂紙打磨過?!纲R總在公司等您。」司機恭敬地回答,
「他為您準備好了一切?!管囎悠椒€(wěn)地駛入市中心的CBD。窗外高樓林立,霓虹閃爍,
是久違的人間煙火。我卻只覺得,這座城市像一個巨大的、華麗的牢籠。而我,
是回來把那些筑籠人,親手再關進去的。車停在一棟名為「君誠」的律所大樓前。
這里是云城最頂級的律所,專打商業(yè)官司,從無敗績。賀叔,也就是賀君誠,
君誠律所的創(chuàng)始人,正站在頂樓的落地窗前等我。他老了一些,兩鬢添了些許白發(fā),
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吹轿?,他沒有過多的寒暄,只是遞給我一杯溫水?!付歼^去了。」
他沉聲說,「你的新身份、學歷、履歷,全都天衣無縫。從今天起,你叫林溪,
是哈佛畢業(yè)的頂級金融分析師,也是君誠律所的特聘顧問。」我接過水杯,
指尖的溫度透過玻璃傳來?!钢x謝您,賀叔?!埂秆绢^,跟我不用說謝。」賀君誠嘆了口氣,
「我沒能保住你父親的公司,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當年沈家出事,顧衍琛用盡手段,
以一個極低的價格,將我父親一手創(chuàng)辦的公司,也就是我當年的嫁妝,「合法」
地并入了他的顧氏集團。賀叔當時勢單力薄,根本無法與如日中天的顧家抗衡。「不。」
我搖搖頭,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您為我做的,已經足夠了。剩下的,
我要親手拿回來?!官R君誠看著我,眼神里有欣慰,也有擔憂。
「顧衍琛現在是云城的商業(yè)巨鱷,蘇晴的娘家也水漲船高,你一個人……」「我不是一個人。
」我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不是還有您嗎?」
我將這七年在獄中構思的計劃,和盤托出。我不僅要以新身份接近他們,
我還要滲透進顧氏的內部。他們以為我是來打官司的,以為我會用法律的武器跟他們糾纏。
他們錯了。我要的,不是一場官司的輸贏。我要的是,釜底抽薪,連根拔起。
賀君誠聽完我的計劃,久久沒有說話,只是眼中的光越來越亮。許久,
他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负?,好一個林溪!」他從抽屜里拿出一份燙金的請柬,
遞到我面前,「這是第一步,歡迎宴。去告訴他們,你回來了?!刮掖鬼?,看著那份請柬。
上面赫然印著:顧子昂小朋友七周歲生日宴。地點:顧家莊園。時間:明天。還真是,
迫不及待地想見我啊。我拿起請柬,用指腹摩挲著上面凸起的文字?!纲R叔,你說,
一份什么樣的生日禮物,才能讓他們永生難忘呢?」賀君誠笑了,
像一頭終于看到獵物露出破綻的老獅子。「一份讓他們從云端,跌入泥沼的禮物?!?/p>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燈火輝煌的城市。顧氏集團的總部大樓,就在不遠處,
像一頭匍匐的巨獸,在夜色中閃著幽光。顧衍琛,蘇晴。我回來了。這一次,
我不是來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我是來,拿走你們的一切。包括你們最驕傲的,
那個七歲的孩子。不對,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嗎?顧衍琛。我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
是賀叔發(fā)來的信息。是一段視頻。視頻里,光線昏暗的酒店走廊,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
急切地親吻著,走進了房間。男人是顧衍琛。女人,卻不是蘇晴。視頻的拍攝時間,
是七年前,我入獄的前一個月。而那個女人的側臉……我瞳孔驟然一縮。那張臉,
我再熟悉不過。是我大學時期的死對頭,如今炙手可熱的一線女星,許柔。我嘴角的笑意,
越發(fā)冰冷。原來,我的丈夫,在我為他打理公司,為他洗手作羹湯的時候,背地里,
早已不止一個女人。顧衍琛,你的秘密,可真多啊。3 生日宴的陷阱生日宴,
一定會很精彩。顧家莊園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悠揚的古典樂從草坪深處傳來,
夾雜著賓客們矜持的笑語。香檳塔折射著璀璨的水晶燈光,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香水和新鮮花卉混合的甜香。我站在雕花鐵門外,
看著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七年前,我以女主人的身份,
在這里為顧衍琛舉辦過無數場宴會。如今,我只是一個拿著請柬,連名字都換了的賓客。
也好。以賓客的身份,看一場好戲,不是更愜意嗎?
我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賀叔為我準備的勃艮第紅絲質長裙,裙擺隨著晚風輕輕搖曳,
像一朵在暗夜中悄然綻放的毒花。紅唇微勾,我邁步走了進去。我的出現,
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在人群中激起了一圈圈漣漪。竊竊私語聲,
驚艷的、探究的、嫉妒的目光,像無數根細密的針,從四面八方刺來。我毫不在意,
從侍者的托盤上端過一杯香檳,目光精準地鎖定了宴會的主角。蘇晴正挽著顧衍琛的手臂,
笑靨如花地接受著眾人的祝福。她穿著一身潔白的公主裙,鉆石項鏈在頸間閃耀,
像一只驕傲的孔雀。而顧衍琛,七年歲月似乎格外厚待他,讓他褪去了青澀,
更添成熟男人的魅力。他穿著剪裁合體的高定西裝,舉手投足間是久居上位的從容與威嚴。
他們的兒子,顧子昂,穿著和他父親同款的縮小版西裝,被他們護在中間,正仰著頭,
接受一個貴婦的夸獎?!盖魄七@孩子,眉眼多像衍琛啊,真是青出于藍?!埂甘前?,
子昂又聰明又懂事,將來肯定比他爸爸還有出息。」蘇晴的笑容里帶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得意,
她親了親兒子的臉頰,柔聲說:「我們家子昂,可是我們最大的驕傲?!?/p>
顧衍琛看著兒子的眼神,也充滿了身為父親的自豪。多溫馨,多幸福的一家三口。
我晃了晃杯中的香檳,猩紅的液體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痕跡,像干涸的血淚。
我一步步走向他們,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而富有節(jié)奏的「嗒、嗒」聲,
像死神的倒計時。「顧總,顧太太,別來無恙。」我的聲音不大,
卻成功地讓周圍的喧囂都安靜了一瞬。蘇晴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當她看清我的臉時,
瞳孔不受控制地縮了一下。但她很快調整好表情,換上一副恰到好處的驚訝與疑惑。
「這位小姐是……我們認識嗎?」顧衍琛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驚艷,
隨即是濃濃的探究。這張臉,對他們來說是陌生的。但那雙眼睛里毫不掩飾的鋒芒,
或許讓他們感到了某種莫名的熟悉。我將賀叔給我的名片遞了過去,
嘴角噙著一抹職業(yè)化的微笑?!妇\律所,林溪。受賀君誠先生所托,前來為顧公子慶生。
同時,也想和顧總談一談,關于未來貴公司海外并購案的法律顧問事宜?!埂妇\律所?」
顧衍琛接過名片,指腹在「林溪」兩個字上輕輕摩挲,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賀君誠那個老狐貍,居然請得動哈佛畢業(yè)的林小姐出山?!顾牢业穆臍v。顯然,
賀叔的人脈和手段,足以讓他對我這個「空降」的身份深信不疑?!割櫩傔^獎了?!?/p>
我輕笑一聲,目光轉向蘇晴?!割櫶媸呛酶?,丈夫英俊,兒子可愛,
真是……羨煞旁人?!固K晴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勉強笑了笑:「林小姐客氣了?!?/p>
我沒再理會他們,而是蹲下身,與那個叫顧子昂的孩子平視?!改憔褪墙裉斓男坌前桑?/p>
生日快樂?!诡欁影核坪跤行┡挛遥K晴身后縮了縮。
我從手包里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遞到他面前。「這是林阿姨送你的生日禮物,
喜不喜歡?」那是一個最新款的智能數碼相框,可以連接云端,實時播放照片和視頻。
蘇晴立刻想開口拒絕,但顧衍琛卻按住了她的手,對我笑了笑?!噶中〗阌行牧?。子昂,
還不快謝謝林阿姨?!诡欁影呵由亟舆^禮物,小聲說了句「謝謝阿姨」。「不客氣。」
我站起身,笑意盈盈地看著顧衍琛?!感⌒⌒囊?,不成敬意。只是這相框是最新款,
我怕小壽星不會用,不如現在就拆開,我教教他?」不等他們回答,我又補充道。
「我來之前,特意上傳了一些世界各地的風景照在里面,希望能為這場宴會,
增添一些別樣的景致?!乖捳f到這個份上,他們無法拒絕。很快,在眾人的圍觀下,
顧子昂拆開了禮物。相框被連接上電源和宴會廳中央的大屏幕,
這是顧家早就準備好用來播放孩子成長視頻的。屏幕亮起,
一張張精美的風景照開始滾動播放。冰島的極光,巴黎的鐵塔,
肯尼亞的動物大遷徙……引來賓客們一陣陣的贊嘆。顧衍琛和蘇晴的表情也放松下來,
似乎覺得我只是想借機在云城的上流圈子里露個臉,推銷自己。瞧瞧這工業(yè)糖精般的笑容,
甜得都齁人了。我心里冷笑。好戲,現在才剛剛開始。我端著酒杯,
狀似無意地在人群中穿梭。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許柔。
她今天打扮得相對低調,但那張美艷的臉,在人群中依舊出挑。她正有些心不在焉地喝著酒,
眼神時不時地飄向顧衍琛的方向,帶著幾分怨懟和不甘。我踩著高跟鞋,優(yōu)雅地走到她身邊。
「許小姐,一個人在這里喝酒,不寂寞嗎?」許柔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改闶??」
「一個……欣賞你的人?!刮覝惖剿?,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輕聲說.「許小姐今天的口紅顏色真特別,讓我想起七年前,某個酒店昏暗的走廊里,
也有一抹同樣的紅,印在了不該印的地方。」許柔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手中的酒杯都差點沒拿穩(wěn)。她驚恐地看著我,像是見了鬼。我沖她舉了舉杯,
嘴角的弧度越發(fā)深邃。「別緊張,我只是覺得,那支口紅的牌子一定很好,持久度驚人?!?/p>
說完,我不再看她,轉身走向宴會的中心。我知道,這顆棋子,
已經被我牢牢地釘在了棋盤上。時間差不多了。我看向那個巨大的屏幕,
風景照的播放已經接近尾聲。主持人正準備上臺,宣布切蛋糕的環(huán)節(jié)。就在這時,
屏幕上的畫面忽然一黑。賓客們發(fā)出一陣小小的騷動?!冈趺椿厥??壞了嗎?」
「顧家的設備也不行啊?!固K晴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立刻示意管家去檢查。
顧衍琛的眉頭也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就在此時,黑掉的屏幕,突然又亮了起來。但出現的,
不再是美麗的風景照,而是一段光線昏暗的視頻。畫面里,酒店的走廊,一個高大的男人,
正抱著一個穿著性感紅裙的女人,猴急地親吻著,一路從走廊吻到了房間門口,然后刷卡,
關門。視頻沒有聲音,但畫面卻無比清晰。即使只是側臉,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能認出,
那個男人,就是今晚的主人公,顧氏集團的總裁,顧衍琛。而那個女人……所有人的目光,
都不約而同地,落在了角落里臉色慘白的許柔身上。全場死寂??諝夥路鹉塘?,
連音樂都停了。4 血脈的詛咒下一秒,閃光燈瘋狂地亮起,記者們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將這一幕永遠地定了格?!柑彀?!那不是大明星許柔嗎?」「顧總和許柔?什么時候的事?」
「這視頻……看拍攝時間,是七年前?。∧菚r候他不是和沈家那位……」議論聲像炸開的鍋,
瞬間淹沒了整個宴會廳。蘇晴的臉,已經不能用慘白來形容了,
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屈辱、憤怒到極致的灰敗。她死死地盯著屏幕,身體搖搖欲墜,
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戈P掉!快給我關掉!」顧衍琛終于反應過來,
對著管家發(fā)出一聲怒吼。手忙腳亂中,屏幕終于被關掉了。但已經晚了。該看的,不該看的,
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慢悠悠地走上前,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慌和歉意?!赴パ剑櫩?,
真是不好意思。這……這是怎么回事?」我捂住嘴,一臉無辜地看向手足無措的管家。
「我明明上傳的是風景照啊,怎么會多出來一段視頻?
難道是……我從助理那里拷貝文件的時候,不小心把她的私人文件也一起拷過來了?天哪,
這可怎么辦,真是太抱歉了!」我的聲音里充滿了「歉意」,每一個字,
卻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顧衍琛和蘇晴的心上。「你!」蘇晴終于崩潰了,
她通紅著雙眼,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獸,嘶吼著朝我撲過來?!甘悄?!是你干的!沈念!
你這個賤人!」沈念。她喊出了這個名字。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她沖過來。然而,
她的手還沒碰到我的衣角,就被顧衍琛一把抓住了手腕。他的力氣極大,
蘇-晴疼得尖叫起來。顧衍琛沒有看她,一雙利刃般的眸子,死死地鎖在我的臉上。那眼神,
像是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我靈魂深處的模樣。「是你?」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兩個字,
聲音冰冷得像是能掉出冰渣。我迎上他的目光,臉上的驚慌褪去,取而代之的,
是一抹冰冷而燦爛的微笑。「顧總,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我頓了頓,
看著他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的手,笑容越發(fā)迷人。「不過,我倒是真的很好奇。」
「這么精彩的視頻,蘇晴看了會發(fā)瘋,許柔看了會害怕,只有你顧總……」我湊近他,
紅唇幾乎要貼上他的耳廓,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輕聲地,宛如情人間的呢喃。
「是在回味,還是在……后怕呢?」顧衍琛眼中的風暴,幾乎要將我吞噬。
那是一種被冒犯、被挑戰(zhàn)、被看穿了所有不堪后的暴怒。而他身邊的蘇晴,在尖叫出「沈念」
那個名字后。她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癱軟在他懷里,
只用一雙淬了毒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周圍的賓客,記者,像一群嗅覺靈敏的禿鷲,
盤旋在半空,等待著分食這從天而降的豪門秘辛。閃光燈此起彼伏,幾乎要閃瞎我的眼。
我卻笑了。在這一片狼藉和混亂中,我挺直了脊背,臉上的驚慌與無辜早已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