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切了一個西瓜,一家人分食了半個后,黎大伯就開車回了城里,約好下周來接兒女。順便把黎晚晚帶去城里住一陣子。
每年過暑假都是這個流程,他們已經(jīng)非常習慣了。
有玩伴在家,日子突然就不無聊了。
他們在村里亂竄,在這家偷桃子,在那家偷板栗,玩的忘乎所以,不知天地為何物。
至于堂姐心中那點子情情愛愛,早就被她拋去了腦后。
這天早上,奶奶沒準他們出去玩。
“都寫寫暑假作業(yè),天天就顧著玩了。帶回來的作業(yè)是一點沒動吧!”
瞧著姐弟兩個沒打開的書包,黎晚晚笑的樂不可支。
王秀蘭把手中嶄新的暑假作業(yè)丟到了小孫女的面前:“你笑什么笑,你的作業(yè)更是一點沒動!”
現(xiàn)在換成了另外兩人笑的幸災樂禍。
最后三人在餐桌上趴著整整齊齊的做作業(yè),爺爺在一旁的揺椅上坐著監(jiān)工,坐著坐著就打起來呼嚕。
黎晚晚不想做作業(yè),不是因為她懶,是因為她知道上輩子,他爸媽馬上就要回來了。
他們把她接去了城里,轉(zhuǎn)了學校,所以暑假作業(yè)寫了也是白寫的。
吃過一次虧,所以這次她不打算在白寫一次,可惜王秀蘭女士的棍子可不愿意。
她一手撐著此時還挺肉乎的臉蛋,一手刷刷的不停寫。
速度不僅快,還沒有一點停頓之處,黎志勇正在寫數(shù)學作業(yè),寫的抓頭撓耳,像是身上有許多的跳蚤一樣。
他轉(zhuǎn)頭一看,瞧見黎晚晚這架勢,立馬嚷嚷了起來:“黎晚晚,你在瞎寫吧。不怕你們老師查到?。 ?/p>
黎晚晚聽見這話,賞了他一個挑眉:“誰說我是胡寫的!”
黎志勇像是抓到了黎晚晚的把柄,一把把她的暑假作業(yè)抽了過來,想看看她有沒有胡寫,沒想到看到的字倒是很工整,至于對不對,他只能看出最簡單的幾道題是對的,至于其他的題目,他遞給了自己的老姐。
堂姐接過來瞧了一眼,結果越瞧越認真。
“都是對的,你有答案?”
“什么?你有答案!”小胖子立馬激動的開始翻黎晚晚面前的紙筆,翻了個遍,都沒翻到答案。
他立馬破防:“答案你藏哪去了?借我抄抄!”
“我沒答案?!崩蠋煻冀o撕了,哪來的答案。
“那你怎么寫的都對?”
黎晚晚指了指自己的腦子:“腦子聰明知不知道,這么簡單的題目不是看一眼就會的嗎!”
瞧著姐弟倆震驚的表情,黎晚晚得意一笑,在小學生和初中生面前裝了一回B。
屋內(nèi)正在看黃梅戲的王秀蘭,吼了出來:“不寫作業(yè),給我瞎嚷嚷什么?”
頓時姐弟幾人都閉了嘴,呼嚕聲也隨之停止了。
一周過得很快,第二天就是大伯來接他們的日子了。
黎晚晚清楚的記得。
這天就是他爸媽從南方回來的日子。
他們回來的突然,沒有提前打電話通知家人,給了爺奶一個驚嚇。
下午,睡了個午覺后,幾人一邊啃西瓜,一邊扯閑聊天。
黎志勇的手中游戲機發(fā)出了"嘟嘟嘟"的音效響。
伴隨著前頭鄰居大嬸的大嗓門,一起回蕩在走廊中。
“曉西,秋敏,你們回來啦。你媽怎么沒和我說,你們要回來?”
“嬸子,這事我媽也不知道,臨時決定回來的?!?/p>
“嗷嗷,那快回去吧,你侄子侄女也在家呢!”
王秀蘭擺了擺不太靈光的耳朵:“我沒聽錯吧?前頭說你爸媽回來了?”
“奶,你沒聽錯,我聽到我爸媽的聲音了?!崩柰硗頀佅挛鞴掀?,就往前頭跑。
“爸!媽!”跑的太快,腳不小心哧溜出了拖鞋,被拖鞋卡住了。
黎曉西和吳秋敏提著大包小包,轉(zhuǎn)過彎瞧見的就是這副樣子的女兒。
蹲在地上拔著自己的拖鞋。
看起來用了很大的力氣,表情都變形了,拖鞋依然沒有拔出來。
黎曉西夫妻倆有些近鄉(xiāng)情怯的感情,立馬被女兒的動靜給沖掉了,哭笑不得起來。
黎晚晚聽到了腳步聲,抬頭一瞧,就瞧見了才30出頭,非常年輕的父母。
爸爸頭上還沒有白頭發(fā),媽媽臉上也沒有一道道的皺紋。
不知怎么了,她有種想哭的沖動:“爸爸,媽媽!”
吳秋敏丟下手上的大包小包,快步走到女兒身前蹲了下來,幫她拔鞋:“誒!怎么弄得,把鞋穿成這樣?”
“這不是聽到你們的聲音,跑的太快了,呲溜出來了嗎!”
吳秋敏把鞋給女兒穿好,給她拉了起來。
“好閨女,給爸爸瞧瞧,又長高了不少。”黎曉西在后頭高興的打量著女兒。
半年不見她是長高了一點,但是她沒有別的可以夸的嗎,只能夸她長高了嗎?
要是吳女士知道她的心聲,肯定得吐槽,黑瘦黑瘦的一小姑娘,和小男孩一樣,實在不知道夸什么,只能夸身高了。
黎晚晚小時候皮,每個暑假都會在外面瘋玩,曬得和個黑炭一樣,又哪里有人會觀察到她的五官其實很標致呢。
而且她很瘦,上輩子吳女士就以為她在農(nóng)村沒啥好吃的,所以長不胖,后來接到了身邊,好吃好喝的伺候著,這姑娘也胖不起來。
直到上了初中,變得斯文了些,皮膚才漸漸白回來。
但是她姨媽來的遲,有同學初一初二就來了,她是初三畢業(yè)的暑假那年來的。
來了后,她的身體才快速的發(fā)育,初具了美人的雛形。
高中三年,別人是學習學的油光滿面,壓力大到長青春痘。
但是丑了十幾年的黎晚晚,卻越變越美,皮膚白皙,身材姣好,頭發(fā)黑亮,完全不像一個高中生。
不過也正常,她上輩子也沒有啥太大的追求,學習普通,成績中等,她就滿足了,她對自己很好,從來不給自己壓力。
所以臉上不僅白凈的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也沒有什么瑕疵,痘痘和雀斑是一點沒有。
當然那是上輩子的事,現(xiàn)在的黎晚晚就是一個土匪小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