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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愧疚,意外發(fā)生后,沈淮序把母親的骨灰交給她。
看著眼前小小的瓷壇子,躺在床上修養(yǎng)的姜時宜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釋放,抱著壇子放聲大哭。
等她哭累了,沈淮序拭去她眼角的淚將她扶到床上。
“墓地我已經(jīng)找好了,等你身體恢復(fù)我們一起讓岳母入土為安?!?/p>
極致的悲傷讓姜時宜雙目無神沉默的流淚。
從那天開始,她沒日沒夜的抱著壇子,不出門也不與別人交流。
無論沈淮序?qū)λf什么給她買什么,回應(yīng)他的只有冗長的平靜。
沈淮序覺得無趣,來看姜時宜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而出現(xiàn)在喬言心朋友圈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
蔚藍的大海,兩人并肩潛水;神秘的極光下,他們歡呼相擁;肅然起敬的雪山之巔,沈淮序背著喬言心笑得溫柔......
看見那些照片,姜時宜感覺心口痛得顫抖,灼痛從心口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個神經(jīng)末梢。
“時宜,今晚是言心的生日聚會,她的朋友都會來家里,你作為主人必須出席?!?/p>
姜時宜被帶到大廳的時候,客人都來得差不多了。
喬言心像個公主被眾星捧月圍在中間,周圍那些朋友滿臉諂媚討好她。
“多年情分哪是尋常夫妻能比的,言心你可要把握機會讓他早點離婚,拿下正宮位置!”
姜時宜假裝聽不到,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
她早就不稀罕沈太太這個位置了,喬言心想要隨時可以拿走。
“言心,我出門急沒帶奶粉,我們家樂樂餓了,你們家里有沒有奶粉呀?”
一個穿著公主裙的女人抱著一只泰迪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喬言心低聲跟傭人說了什么,姜時宜看過去的瞬間,正好和她抬頭時挑釁的目光相撞。
姜時宜頓時心里惴惴不安。
下一秒,傭人就端著一個白瓷壇子出現(xiàn)在喬言心身邊。
“趕緊給樂樂沖奶粉喝吧,別餓著這個小家伙?!?/p>
看著熟悉的壇子,姜時宜的瞳孔驟然緊縮。
眼看傭人端著燒開的熱水走向盛著白色粉末的碗,兩者即將觸碰時,姜時宜撲過去護住碗。
滾燙的開水滴落,灑在姜時宜紅疹剛結(jié)疤的傷口處。
顧不得傷口處的灼燒感,姜時宜眼中似是淬了冰,聲音沙?。骸罢l允許你動我母親的骨灰了?”
在場的人聽見碗里是人的骨灰,瞬間議論紛紛。
喬言心輕笑:“姜小姐,你是不是因為失去母親傷心過度,患上被害妄想癥了?”
說罷她伸手去奪,可姜時宜將碗死死護在懷里,嘴里快要咬出血。
“那我們?nèi)巧险?,看看骨灰到底還在不在?!?/p>
剛剛還自信滿滿的喬言心卻在聽到這句話后站定不動。
這讓姜時宜堅定心中所想,不顧她拒絕大力拽住她的手腕拉她上樓。
房間門推開,原本擺在桌子上的白瓷壇子不見了。
喬言心突然湊到她耳邊,笑容里滿是惡意:“對啊,就是你母親的骨灰,你又能奈我何,他們死了還能讓狗吃飽飯,也算是對這個社會做貢獻了?!?/p>
女人只顧著刺激姜時宜,卻沒發(fā)現(xiàn)姜時宜脖間的項鏈中間藏著一個微型錄音器。
姜時宜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未發(fā)覺。
“不在房間的話,可能是你放到其他地方了,也不能證明那個壇子里的就是你父母的骨灰呀。”
喬言心在眾人面前依舊裝作無辜模樣。
姜時宜額間的青筋跳動不止,她抄起身側(cè)的花瓶,狠狠砸在她的頭上。
不顧女人的慘叫聲和眾人驚慌聲,撿起花瓶碎片,在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噴出的鮮血染上姜時宜的臉,此刻的她仿佛是地獄中走出的惡魔。
“喜歡用這張臉裝無辜是不是,那我看看你現(xiàn)在還裝不裝的出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