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開庭前，陳默的律師帶來他的請求：想見我一面。會見室的玻璃隔開兩個世界，
他穿著灰藍囚服，頭發(fā)白了大半?？匆娢視r，陳默渾濁的眼睛亮了亮，又迅速黯淡下去。
“孩子呢？”“孩子很好，但還小，經(jīng)不起折騰，就沒帶過來了。”我語氣平靜，
像在說別人的事?！斑€有，你父親前天走了，我?guī)Ш⒆尤ニ土怂?，也算圓了老人的心愿。
”他突然就掉了眼淚：“楚靈，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不管你信不信，
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不語，安靜了一會兒，開口：“陳默，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
”“當(dāng)年那么有理想的你，怎么就變成這樣了？”他愣住，又帶著自嘲地回答我：“楚靈，
你還記不記得，大四的時候，有個富二代追你。”“那富二代還給你送限量款包，
你問了句牌子，眼睛亮了一下?！薄熬湍且幌?，我突然覺得，理想能值幾個錢？
能比得上你眼睛里的亮嗎？”“只是后來錢越賺越多，想要的也越來越多，
就不知不覺間……忘了初心?！甭牭竭@里，我的眼淚也跟著掉下來，我別過臉：“陳默，
你知不知不到，那個包，我當(dāng)天就退了?！薄拔殷@訝的是他居然用幾十萬買個裝文件的袋子，
而不是羨慕?！闭f到這里，我眼淚也止不?。骸拔蚁胍膹膩聿皇沁@些，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