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慌亂和心虛。
“撒謊?！彼穆曇艉茌p，卻讓白若雪臉色慘白。
“我沒有……我怎么會撒謊……”
“沈璃月，”顧長淵繼續(xù)說道，“她研究了那么多解蠱的方法，就是為了擺脫我?！?/p>
“一個想要得到我的女人，會這樣做嗎？”
白若雪的眼淚奪眶而出：“淵哥哥，你怎么能這樣想師姐？她確實愛你啊！她只是用錯了方法！”
“是嗎？”顧長淵冷笑，“那為什么她寧愿死，也要解除同心蠱？”
“她……她是因為愧疚……”
“愧疚什么？愧疚用卑劣手段得到了我？”他逼近一步，周身的氣息冰冷刺骨，“還是愧疚，替別人承擔了罪名？”
白若雪連連后退，淚如雨下：“師兄，你不要這樣看我……我害怕……”
顧長淵停下腳步。他想起沈璃月最后的話：“我是在殺你的一部分?！?/p>
殺的，究竟是什么？
他開始查。以前從未想到的疑感也不可扼住地冒了出來。
顧長淵像瘋了一樣翻遍宗門的每一卷典籍，尋找一場關于十年前火災的記錄。
白若雪察覺到了他的異常，開始變本加厲地作妖。
今天換上沈璃月常穿的青色長裙，明天梳沈璃月慣用的發(fā)髻，甚至連走路的姿態(tài)都要模仿沈璃月。
“淵哥哥，這樣好看嗎？”她站在他面前轉(zhuǎn)了個圈，裙擺飛揚。
顧長淵抬頭看她，眼中閃過濃重的厭惡。“別穿成她的樣子！”
白若雪瞬間淚崩。
“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師姐走了，你整天愁眉不展……”
“我為什么要開心？”顧長淵冷笑，“沈璃月死了，我應該慶祝才對?！?/p>
可他說這話時，手卻在顫抖，心口空得發(fā)慌。
白若雪心中大駭。她太了解他了，從小到大，顧長淵從不說違心的話。但現(xiàn)在,他在自欺欺人。
他在想沈璃月。不，不可能！
白若雪抹干眼淚，裝出柔弱的模樣：“淵哥哥，你是不是怪我害了師姐？”
“其實……其實那碗湯里的同心蠱，本來就是我想和你一起服下的……”她哭得梨花帶雨：“我只是太愛你了，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顧長淵看著她，眼中沒有任何溫度?！八?，是你下的蠱？”
白若雪心跳如雷，慌忙解釋：“我沒想到師姐會……會打翻湯碗……”
“打翻？”顧長淵站起身，“如果她沒撞翻湯碗,此時是我對你唯命是從?”
“我……我只是太愛你了…”
顧長淵不說話了。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白若雪一個人癱坐在地上。
夜深了。顧長淵潛入宗門禁地，強行破開封印，翻出了十年前的卷宗。
《天劍宗災難記錄·藏書閣大火》
記錄者：二長老韓擎天
“元明十三年春，弟子顧長淵修煉時走火入魔，靈力暴走，引燃藏書閣。大師姐沈璃月奮不顧身入火場救人，身受重傷，心脈受損。顧長淵因璃月師姐舍身相救，方才保全性命。白若雪師妹因膽怯未能入場救援，于遠處觀望……”
顧長淵的手顫抖著翻過一頁。詳細記錄中，白若雪當時躲在幾百米外哭泣，根本沒有靠近火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