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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衍哲是被不知道第幾個騷擾電話驚醒的。
島上的凌晨四點，手機(jī)屏幕上跳動的 “白如夢” 二字很刺眼，扎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煩躁的狠。
“衍哲，我知道你在找她。你以為躲到海島就能甩開我？我已經(jīng)買了去島上的機(jī)票，我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陸衍哲猛地坐起身，胸腔里翻涌著滅頂?shù)臒┰辍?/p>
他掐斷電話，反手將手機(jī)砸在地毯上。
這三個月來，白如夢的糾纏已經(jīng)到了病態(tài)的地步。
她會半夜發(fā)來自殘的照片，會在他公司樓下舉著 “陸衍哲我愛你” 的牌子，甚至模仿何淺淺的穿衣風(fēng)格行為舉止。
完全一副瘋了的模樣。
注定要這輩子糾纏自己不放手。?
“瘋女人。”
他低聲咒罵，抓起外套就往機(jī)場趕。
他可以忍受失去何淺淺的痛苦，卻絕不能容忍這個女人毀掉他最后一點平靜。?
回到 H 市的第二天，陸衍哲就帶著保鏢出現(xiàn)在白如夢的公寓。
她看到他時眼睛亮得驚人，像看到主人回家的寵物。、
“衍哲，你終于回來了！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有我......”?
“閉嘴。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自己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要么我讓保鏢‘請’你去?！?
白如夢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爆發(fā)出尖利的哭喊。
“陸衍哲！你不能這么對我！我為你做了那么多，你居然要把我送進(jìn)那種地方？！”
她撲上來想抓他的衣領(lǐng)，卻被保鏢死死按住。?
“那種地方？”
陸衍哲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
“你跟蹤我，騷擾我，甚至偽造何淺淺的筆跡發(fā)消息，你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該去嗎？”?
他甩開她的臉，像碰了什么臟東西。
“把她帶走?！?
精神病院的鐵門關(guān)上時，白如夢還在尖叫咒罵。
“我是你的女人，你不能這么對我，你不是說過你很愛我嗎？你不是說過你會愛我一輩子嗎？為什么一切都變了，為什么！為什么......陸衍哲你說話！”
陸衍哲站在警戒線外，看著她被護(hù)士強行推進(jìn)病房，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淤積在心里的那股氣卻依舊還是沒能散去。
他以為這就能結(jié)束，卻忘了瘋子從來不會按常理出牌。?
一周后，陸衍哲接到醫(yī)院的緊急電話。
“陸先生，白小姐從三樓病房跳下來了！幸好被樓下的遮陽棚緩沖了一下，只是摔斷了腿，但她還在掙扎著要跑......”?
陸衍哲趕到醫(yī)院時，白如夢正躺在病床上，右腿打著厚厚的石膏，手腕被皮帶固定在床架上。
看到他進(jìn)來，她突然像瘋狗一樣嘶吼：“放我出去！陸衍哲你這個混蛋！你把我關(guān)在這里是犯法的！”?
“犯法？你找人想要開車撞何淺淺的時候怎么沒想過犯法？你雇人跟蹤偷拍的時候，怎么沒想過犯法？我告訴你，之前我不想跟你計較，但是你惹怒我了，在我面前這樣，只會讓我更厭惡你，你要是乖乖的我還能給你一條活路?！?
他俯身靠近，聲音壓得極低。
“白如夢，這里已經(jīng)是對你最仁慈的地方了?！?
白如夢的掙扎突然停了，眼淚混合著鼻涕流下，沾濕了枕頭。
“我只是太愛你太在乎你了啊，我也跟了你這么久，你不至于這么殘忍對我啊，我錯了...... 衍哲，我真的錯了...... 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我再也不糾纏你了，我回老家，我再也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了......”?
“晚了?！?/p>
陸衍哲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一絲憐憫。
“從你跳樓的那一刻起，你就失去了選擇的權(quán)利?！?
他從公文包里掏出一疊照片，甩在白如夢臉上。照片上是白如夢年邁的父母。
“你父母身體不好吧？你弟弟明年就要高考了，聽說成績不錯，想考 H 市的大學(xué)？”?
白如夢的瞳孔驟然收縮，渾身開始劇烈顫抖：“陸衍哲，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提醒你，好好待在這里接受‘治療’。按時吃藥，配合醫(yī)生，別再?；??！?
他走到病房門口，握住門把手時突然回頭，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如果你不聽話......”?
他頓了頓，看著白如夢瞬間慘白的臉，一字一頓地說。
“我不敢保證，你老家的那棟房子，會不會突然‘意外’失火；你弟弟的錄取通知書，會不會‘意外’寄丟；你父母去醫(yī)院體檢，會不會‘意外’查出什么重病?！?
“你！”
白如夢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死死瞪著他，眼里的恨意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我什么都做得出來，你是知道的。所以，乖乖聽話?！?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任由白如夢的尖叫和咒罵在病房里肆虐。
他深呼吸一口氣，掏出煙盒，卻發(fā)現(xiàn)手指在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