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凜夜,醫(yī)生說我……我得了胃癌,晚期。”我的聲音嘶啞。病房冰冷,
比不上我心里的寒意。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模糊的背景音,
接著是顧凜夜不耐煩的回應(yīng):“胃癌?姜妤,你又在玩什么把戲?我這邊忙著,
清歡身體不舒服需要我?!蔽业暮粑粶?。沈清歡??偸撬=Y(jié)婚三年,
我在顧家就是個隱形人,他對我吝嗇到連一句關(guān)心都沒有?!拔覜]開玩笑,這是診斷書。
”我艱難地說。顧凜夜冷笑一聲:“診斷書?你還真會給自己加戲。行了,別裝可憐了。
清歡懷著孩子,可經(jīng)不起你折騰。你既然有空,不如來醫(yī)院照顧她。”我怔住了。
“照顧……誰?”“當然是清歡啊?!彼硭斎?,“她的身體狀況不穩(wěn),
醫(yī)生建議臥床靜養(yǎng)。你是顧太太,總不能連這點忙都幫不上吧?”我喉嚨里一陣干澀。
這是什么地獄笑話?“哎呀,姐姐這話說的?!币粋€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是沈清歡?!邦櫩倿榱宋遥伎炖劭辶?。他還要照顧我呢。姐姐,你好好養(yǎng)病,
可別拖累顧總了?!彼穆曇糗浥矗渚湓?。什么叫別拖累顧總?我生病,我快死了,
我成了拖累?我跟他結(jié)婚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成了礙事的人?!敖?,聽到了嗎?
清歡多懂事?!鳖檮C夜的語氣瞬間溫柔,像換了一個人,“你既然沒事,就來吧。
我把她安排在VIP病房,你也方便照顧。費用從你卡里扣?!蔽业目ǎ?/p>
那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他連這個都要榨干嗎?掛斷電話,我癱在病床上。胸口像被撕裂。
他從頭到尾,沒有問我一句“你怎么樣”,沒有說一句“我會陪你”。他只關(guān)心沈清歡。
我的愛,我的命,不及沈清歡一個指甲縫。半小時后,我拖著沉重的身體,
出現(xiàn)在沈清歡的VIP病房門口。這里奢華寬敞,陽光正好,
與我那間陰冷潮濕的普通病房天壤之別。顧凜夜坐在床邊,正拿著湯勺,細致地喂著沈清歡。
“顧總,您慢點,人家不好意思了?!鄙蚯鍤g嬌嗔?!吧倒?,你現(xiàn)在身體弱,得多吃點。
”顧凜夜回她,語氣膩到讓人發(fā)指。我感覺胃里翻滾,不是因為病情,而是因為惡心。
沈清歡一抬頭,看見我,立刻換上一副“驚訝又關(guān)心”的表情:“哎呀,姐姐,你來了?
臉色怎么這么蒼白?。款櫩?,你看姐姐多辛苦,要不讓她回去休息吧?!鳖檮C夜轉(zhuǎn)過頭,
瞥我一眼,語氣冷淡:“既然來了,就別說這些沒用的。過來,把這湯碗接過去。
”他把剛剛喂沈清歡的碗遞給我。我感覺胃里再次翻騰?!爸x謝顧總。”我接過碗?!敖憬?,
你手怎么抖成這樣啊?”沈清歡“關(guān)切”地看著我?!皠e吵了。”顧凜夜打斷沈清歡,
對我說道:“去把藥熬了,清歡的安胎藥。”我被婆婆指使去廚房熬藥。廚房里,
沈清歡像個幽靈。她走過來,“好心”地指導我:“姐姐,這藥材得這樣放,水得加到這里。
”我忍著眩暈操作。她突然“不小心”碰了一下我手邊的藥材包,
藥材稀里嘩啦全掉進了旁邊的洗碗池,里面是混著油污和剩飯的臟水?!鞍パ剑?/p>
”沈清歡驚呼一聲,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拿穩(wěn)了呢。
哎,這下全臟了?!彼恼Z氣是那樣“無辜”。我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地,
從臟水里撈出那些藥材。它們沾滿了泔水,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腐味。
我忍著生理性不適,一根根清洗著。顧凜夜的電話打過來,
語氣里全是質(zhì)問:“藥熬好了沒有?清歡等著呢!”“快了。”我低聲回應(yīng)。
好不容易熬好藥,我顫顫巍巍地端著碗走回病房。顧凜夜接過碗,看一眼我略微發(fā)抖的手,
嫌棄地說:“端個碗都抖成這樣,別是把病氣過給清歡了?!彼麤]有給我,
而是直接遞給了沈清歡?!澳銍L嘗。”顧凜夜溫柔地對沈清歡說,“這是姜妤熬的,
她說她從小就會熬藥,還特意為你學的。”沈清歡接過藥碗,輕輕抿了一口,
沖顧凜夜甜蜜一笑:“嗯,真香。謝謝顧總?!蔽冶黄日驹谝慌裕粗麄兌鲪?。我熬的藥,
她感謝的卻是顧凜夜。我像個工具人。手機突然震動。
是顧凜夜發(fā)來的消息:“你在跟誰吐槽我?把手機交出來?!蔽业男囊痪o。
我跟閨蜜的聊天記錄里,確實抱怨過顧凜夜的冷漠。我還沒反應(yīng),顧凜夜已經(jīng)沖進來,
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冷笑著將它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間碎裂?!敖?,你真夠可以的!
”他從我脖子上扯下我母親留給我的玉佩,那是我唯一的念想。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
在玉佩上用力刻下“不賢”二字,劃痕刺耳?!澳闳粼俑以谕饷鏀奈翌櫦颐?,
這玉佩就碎了?!彼{我。我目眥欲裂,沖上去想奪回。他把玉佩拋向窗外。
我絕望地看著玉佩被毀,心像被生生剜去一塊。顧凜夜的書房,我被指派來打掃?;覊m彌漫,
空氣混濁。我拖著病體,一點點清理著。書架最深處,一個相框被灰塵覆蓋。我拿起它,
擦拭掉污垢。那是一張婚紗照。照片上,顧凜夜一身白色西裝,沈清歡穿著婚紗,
兩人笑容甜蜜,緊緊依偎。照片背面寫著一行字:“永結(jié)同心,至死不渝。
”我的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作嘔。他們竟然拍了婚紗照?我把照片翻過來,照片的邊緣,
沾染著不明的黏液,散發(fā)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邊角還有清晰的牙印,被狗啃食過。
我胃里翻涌,生理性地干嘔起來。我到底算什么?他拿我母親的遺物威脅我,
讓我的病體去照顧他的白月光,還當著我的面用我準備的碗筷喂她。他甚至在她面前,
用最刻薄的話語羞辱我。顧凜夜和沈清歡,你們真是……絕配!我不是你那好大兒,
你也不是我親爹。我的心,徹底死了。2醫(yī)生建議我住院,積極治療。我平靜拒絕了。
我的身體已經(jīng)千瘡百孔,我的心更是死寂一片。顧凜夜,沈清歡,你們徹底贏了。
既然活不長了,那我就讓你們也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我決定放棄治療。不是因為我想死,
而是因為,我要以死局破局。沈清歡來看我,帶著一套華麗的補品,裝作一副關(guān)心我的樣子。
“姐姐,我聽說你身體不好,特意讓凜夜給你準備了這些補品。顧總說,你胃不好,
這燕窩最養(yǎng)人了?!彼岩粋€燉盅放在床頭柜上,還特意強調(diào)是“凜夜”準備的。
我盯著那碗燕窩。這是要惡心死我嗎?“是嗎?顧總還真是有心了。”我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然后故意伸手去拿燉盅,手卻像是突然脫力,燉盅直直地摔向地面。
滾燙的燕窩混合著碎片飛濺,沈清歡驚呼一聲,本能地向后退開?!鞍パ剑 蔽壹傺b被燙傷,
手背通紅,冒出幾個小水泡。沈清歡慌了。“姐姐,你,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這可是顧總特意為你準備的!”她語氣里帶著指責。顧凜夜聞聲沖進來。他看著地上的狼藉,
皺起眉頭,看到我通紅的手背時,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怎么回事?”他問。“顧總,我,
我只是想把燕窩給姐姐,誰知道姐姐手一抖,就……”沈清歡委屈地解釋。“好了,
你別說了?!鳖檮C夜不耐煩地打斷她,轉(zhuǎn)頭看向我,“姜妤,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我還沒動手,你就先問我想怎么樣了。
“我只是想吃口顧總親自為我準備的燕窩,誰知道手太疼了,沒拿穩(wěn)?!蔽艺Z氣虛弱。
顧凜夜僵在原地。他想發(fā)火,但看著我蒼白的臉和“燙傷”的手,他不得不忍。
他拿出一支藥膏,扔給我:“自己涂?!蔽覜]接,任由藥膏掉在地上。顧家家庭聚會,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我穿著寬松的毛衣,
卻在不經(jīng)意間露出手臂和脖頸處新舊不一的淤青。顧家長輩們都在。顧凜夜走過來,
似乎想拉我一把,我像是觸電一般,條件反射地縮開,身體瑟瑟發(fā)抖。“姜妤,你干什么?
”顧凜夜的聲音很低,帶著一絲怒意。“我……我沒事?!蔽衣曇舾?。
顧家老太太一眼看到了我手臂上的淤青,她氣得將茶杯重重放下:“凜夜!
你是不是又對姜妤動手了?她現(xiàn)在身體不好,你還……”“奶奶,我沒有!
”顧凜夜急忙否認?!皼]有?那這淤青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不依不饒。顧凜夜百口莫辯,
顏面掃地。他狠狠地瞪我一眼。私下里,顧凜夜對我冷笑:“演技不錯啊,姜妤。
不如去演戲?不過你這種貨色,怕是連乞丐都演不好?!蔽一匾砸粋€平靜的微笑。
沈清歡更是在朋友圈曬出顧凜夜為她做的“愛心晚餐”,配文:“謝謝親愛的,有你在,
我真幸福,不像有些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边@是內(nèi)涵我。我笑了。等著吧。
我開始偷偷收集證據(jù)。顧凜夜出軌的證據(jù),對我進行精神虐待的證據(jù)。他的手機,他的電腦,
我一個不落。在一個深夜,我潛入顧凜夜的書房,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聊天記錄。
我看到了顧凜夜和沈清歡的聊天記錄。顧凜夜:“那女人胃不好,吃什么都吐,真是惡心。
”沈清歡:“可憐的姐姐,顧總你真好,還關(guān)心她?!鳖檮C夜:“關(guān)心?我只是嫌她礙眼。
你知道她最怕什么嗎?蟑螂。有次我故意放了只蟑螂在她床頭,她尖叫了一晚上,哈哈。
”沈清歡:“顧總真壞,不過我喜歡?!蔽业男囊稽c點沉下去。
他們竟然拿我的弱點當作“笑料”。顧凜夜:“那女人連喘氣都像在勾引人,真惡心。
”我胃里翻涌,干嘔。這是什么惡毒的男人!我跟他同床共枕三年,他竟然這樣評價我。
我繼續(xù)翻看,手指顫抖。我發(fā)現(xiàn)顧凜夜為了取悅沈清歡,竟然將我母親生前最愛的一盆蘭花,
換成了沈清歡喜歡的、卻需要用蘭花花瓣喂養(yǎng)的奇特植物。那盆蘭花,是母親親手培育的。
我現(xiàn)在看到,蘭花被剪得殘破不堪,花汁滴落在地上,如同母親的血淚。
顧凜夜對此不以為然,聊天記錄里,他甚至得意地說:“不就是幾盆破花,你還當寶貝?
清歡喜歡就好?!彼敛辉谝猓踔吝€嘲諷我。我閉上眼,感覺胸口被一塊巨石壓住,
喘不過氣。我推開我的臥室門,一股刺鼻的化學香氣和令人作嘔的腥臭味直沖腦門。
我的臥室,被顧凜夜和沈清歡當成了儲物間。里面堆滿了沈清歡用過的一次性情趣用品,
那些廉價的香水味,與房間里彌漫的腥臭味混雜在一起,讓人頭暈?zāi)垦?。我走進房間,
看到枕頭邊隨意丟棄著幾張用過的紙巾,上面沾染著不明的體液。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再也忍不住,當場干嘔不止。這是我的臥室?。∵@是我的家!他們在我病重的時候,
將這里變成了一個垃圾場,一個充滿污穢和惡心的巢穴。我的心,已經(jīng)徹底被冰封了。
顧凜夜,沈清歡,你們真是……好得很!3我出院了。身體虛弱,心卻生出硬殼。
顧家老太太見我病懨懨回來,語氣多了一絲憐惜:“姜妤啊,你這孩子也受苦了。
”她以為我只是身體不好,顧凜夜又總不在家,所以對我更寬容了。好啊,
這正是現(xiàn)在需要的。家庭聚會上,顧家親戚都到齊了。顧凜夜拉著沈清歡,
兩人一副恩愛模樣。我靜靜坐著,看著他們。顧凜夜當著我的面,給沈清歡戴上一枚戒指。
那枚戒指,是我和他的訂婚戒。他曾說,要親手給我戴上。現(xiàn)在,它戴在沈清歡手上。
“清歡,這才是屬于你的光芒?!鳖檮C夜對沈清歡說。他的聲音溫柔。
沈清歡甜甜一笑:“顧總,我好喜歡。”我沒有動。我面無表情。我的心早就不會痛了。
聚會間隙,顧凜夜的母親拉著我,聲音壓得很低。“姜妤,你別以為裝病就能綁住我兒子,
我們顧家可不養(yǎng)閑人。”我手里的茶杯晃了一下,茶水差點灑出來。我沒有回應(yīng)她,
只是“不小心”把手機屏幕朝向她。屏幕上,是我和沈清歡的聊天記錄,
沈清歡發(fā)來的一句:“姐姐,顧總說你胃不好,這燕窩是特意為我熬的,好甜哦。
”旁邊還配了一張顧凜夜喂她燕窩的自拍。顧凜夜的母親看到了。臉色變了。我收回手機,
低聲說:“媽,您說什么?”她沒再說話,只是冷哼一聲走開了。
顧家親戚陸續(xù)過來“關(guān)心”我。我表現(xiàn)得虛弱無助,
偶爾“不小心”提到顧凜夜和沈清歡的“友誼”。“清歡姐姐真的很好,
顧總也一直很照顧她。”我說。顧凜夜和沈清歡站在不遠處,他們以為我只是在說客套話。
沈清歡甚至特意走過來,在我面前,從顧凜夜送她的名牌包里,掏出幾塊狗糧,
喂給旁邊顧家養(yǎng)的狗?!敖憬?,這個包包太大了,裝狗糧剛剛好,你不會介意吧?
”沈清歡問我,聲音嬌嗲。顧凜夜走過來,他笑著附和:“清歡真是善良,
連狗都照顧得這么好,不像有些人,連自己都顧不好?!蔽覜]有說話。他們不知道,
我口袋里的錄音筆一直開著。這些對話,都成了證據(jù)。我開始跟律師密謀。我的病,
我的處境,他們在我面前的羞辱,都成了我反擊的籌碼?!敖〗悖_定要放棄治療嗎?
”律師問我?!笆?。”我回答,“我死不了,但他們會生不如死。”這幾天,
顧凜夜和沈清歡對我越來越放松警惕。我像個透明人,在他們面前晃悠,收集著一切。醫(yī)院。
例行復查。我剛從醫(yī)生辦公室出來,就看到一群記者蜂擁而至。顧凜夜和沈清歡走在前面,
兩人郎才女貌。顧凜夜甚至體貼地扶著沈清歡的腰?!邦櫩?,聽說姜太太病重,是嗎?
”記者問。“哪里的話。”顧凜夜笑著說,“姜妤病情好轉(zhuǎn),清歡一直悉心照顧,
她真是個善良的好女孩?!鄙蚯鍤g依偎在顧凜夜身邊,嬌羞地說:“顧總過獎了,
姐姐能好起來就好。”記者們紛紛拍下這“姐妹情深”的畫面。
他們甚至把麥克風遞到我面前?!敖?,對于沈小姐和顧先生的愛情,你有什么看法?
”記者問。我沒有回答。我只是站著,看著他們演戲。我的胃又開始翻滾?;氐筋櫦?。
我的心已經(jīng)冷硬如鐵。我發(fā)現(xiàn)我的銀行卡全部被凍結(jié)了。身份證件也不見了。我找到顧凜夜。
“我的卡,怎么回事?”我問。“哦,忘了告訴你?!鳖檮C夜漫不經(jīng)心地說,
“你現(xiàn)在身體不好,容易亂花錢。清歡擔心你,幫你暫時保管?!薄拔业淖C件呢?”我追問。
顧凜夜笑了一聲:“清歡也替你保管了。你最近精神不太穩(wěn)定,容易丟三落四?!蔽毅蹲×恕?/p>
我立刻去醫(yī)院想查看我的病歷。醫(yī)生卻告訴我,我的病歷上多了一行字:精神臆想癥,
自殘傾向。他們想把我送進精神病院。我回到自己的臥室。我僅存的幾件母親的遺物,
包括一件母親親手織的舊毛衣,都不見了。我四處尋找,
最后在院子里的垃圾桶旁看到了它們。我的心,驟然一縮。那件毛衣,被撕扯得不成樣子,
團成一團,和著臟兮兮的泔水和咖啡渣,堆在垃圾桶里。一股酸腐的臭味撲面而來。
顧凜夜和沈清歡從客廳里走出來?!鞍パ?,這些破爛早就該扔了。”顧凜夜說,“真晦氣。
”沈清歡笑著附和:“就是說啊,顧總,您這家里,還是清爽點好。
”我看著那堆被玷污的遺物,母親的毛衣,曾經(jīng)那么溫暖柔軟,
現(xiàn)在卻被浸泡在惡心的泔水里。我感覺五臟六腑都在腐爛發(fā)酵,惡心得想把胃都吐出來。
我忍住了。我只是看著他們。顧凜夜,沈清歡。你們真的,好得很。4我站在訂婚宴入口,
一身素雅的白裙,如同置身事外。今天,是顧凜夜和沈清歡訂婚的日子。顧家大宅燈火輝煌,
賓客如云。顧凜夜和沈清歡站在紅毯盡頭,接受著眾人的祝福。他們不知道,
我給他們準備了一份大禮。大廳的巨幅屏幕上,正播放著顧凜夜和沈清歡甜蜜的婚紗照,
以及他們精心制作的戀愛回顧視頻。背景音樂是纏綿的情歌。突然,視頻卡頓了一下。
畫面一轉(zhuǎn)。屏幕上,出現(xiàn)了一段段聊天記錄?!澳桥宋覆缓茫允裁炊纪?,真是惡心。
”“蟑螂。有次我故意放了只蟑螂在她床頭,她尖叫了一晚上,哈哈。
”“這女人連喘氣都像在勾引人,真惡心?!笔穷檮C夜的頭像,
他和他口中的“清歡”的聊天記錄?,F(xiàn)場一片嘩然。音樂戛然而止。
顧凜夜和沈清歡的臉色煞白。顧凜夜沖向屏幕,沈清歡跟著他,兩人試圖關(guān)掉視頻。然而,
視頻沒有停止。它自動切換到下一段。屏幕上,一段錄音開始播放。
是沈清歡嬌嗲的聲音:“姐姐,顧總為了我,都快累垮了。他還要照顧我呢。姐姐,
你好好養(yǎng)病,可別拖累顧總了?!苯又穷檮C夜輕蔑的聲音:“清歡,別怕,
她沒多少日子了,不會妨礙我們的?!比缓笫巧蚯鍤g的笑聲:“姐姐好像生我氣了,
是不是我太弱了,不該占用你的時間?”賓客們竊竊私語。顧家老太太氣得拄著拐杖直發(fā)抖。
顧凜夜氣急敗壞:“姜妤!你這個瘋女人!你干什么!”沈清歡則哭喊起來:“我錯了,
我只是太愛凜夜了,才做了糊涂事!”我走進大廳。我的身體依然病弱,但我的每一步,
都走得堅定。“顧總,你家的瓜,是不是有點甜?”我開口,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大廳。顧凜夜看到我,他沖過來:“姜妤!你這瘋狗!”我沒有退。
我只是站在那里?!案魑??!蔽噎h(huán)視四周,聲音緩慢而有力,“我,姜妤,
顧凜夜的合法妻子。今天,我不是來攪局的。我是來告訴大家一個真相?!蔽遗e起手,
掌心躺著一塊被刻上“不賢”二字的玉佩,玉佩邊緣還有清晰的狗啃痕跡。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蔽艺f,“它曾寄托著我母親對我的平安祝愿?,F(xiàn)在,它成了這樣。
”賓客們低聲議論?!拔也≈?,顧凜夜卻讓我去照顧他的白月光。沈清歡,
顧凜夜嘴里的‘清歡’,那個他從高中就掛在嘴邊的白月光,
一個被我婆婆寵上天的‘干女兒’,得到了他所有的溫柔。而我,顧太太,在他眼里,
不及沈清歡一個指甲縫?!蔽颐空f一句,顧凜夜和沈清歡的臉色就更白一分。“顧凜夜,
他甚至威脅我?!闳粼俑以谕饷鏀奈翌櫦颐暎@玉佩就碎了?!f。然后,
它就碎了?!蔽野延衽鍜佅虻孛?,它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八薷奈业牟v,
想把我送進精神病院。他凍結(jié)我母親留給我的嫁妝,甚至將我母親親手織的毛衣,
丟進垃圾桶,澆上泔水?!蔽业脑?,像一把把刀,直接刺向顧凜夜和沈清歡。
“我把顧家當成我的家,他卻把我的臥室當成垃圾場,堆滿了沈清歡用過的一次性情趣用品,
還有那些令人作嘔的體液。”我說,聲音里帶著極致的厭惡,我的胃再次翻涌。
現(xiàn)場徹底炸開了鍋。記者們的閃光燈亮個不停。顧家老太太捂著胸口,差點暈過去。
顧凜夜的父親氣得渾身顫抖。顧凜夜沖過來,他想捂住我的嘴。“顧總,別急。”我避開他,
繼續(xù)說,“我還沒說完。”“顧家媒體人已經(jīng)放出消息,說我姜妤得了絕癥。是的,
我得了胃癌,晚期?!蔽页姓J,聲音平靜?!暗肜梦业牟?,轉(zhuǎn)移公眾視線,
試圖將我描繪成一個‘得到正妻祝福的小三’?!薄邦櫦遥檮C夜,沈清歡。你們的表演,
到此為止了?!蔽夷贸鍪孪葴蕚浜玫奈募f給旁邊的律師。“各位,
我已經(jīng)向法院提起離婚訴訟,并要求顧凜夜對我進行巨額賠償。”我說。顧凜夜愣住了。
沈清歡哭著跌坐在地?!拔医ィ恍枰魏稳说淖8?。我只求公道?!蔽铱粗檮C夜,
一字一句,“顧凜夜,沈清歡,你們等著。這出戲,才剛剛開始?!庇喕檠?,
徹底成為一場鬧劇。顧家顏面掃地。5訂婚宴的鬧劇,
讓顧凜夜和沈清歡一夜之間成了全城笑柄。顧凜夜在法庭上,臉色比停尸房的墻還白。
我的律師團像狼群一樣,把他圍在中間?!邦檮C夜先生,請您解釋一下,
您在姜妤女士病重期間,凍結(jié)其所有銀行卡和證件的原因。”我的律師,王律師,聲音像刀。
顧凜夜吞了吞口水,看我一眼,眼神里有怨毒,
又有一絲從未有過的慌亂:“她……她當時精神狀態(tài)不好,亂花錢,沈清歡擔心她。
”“所以您認為,凍結(jié)合法妻子的財產(chǎn),修改她的病歷,試圖將她送進精神病院,
是出于‘擔心’?”王律師直接甩出我的病歷復印件,那上面“精神臆想癥,
自殘傾向”的字樣,在法庭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這……這是誤會!”顧凜夜開始擦汗。
“誤會?”我冷笑一聲,輕咳幾下,身體的虛弱是最好的偽裝。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顧凜夜,我什么時候給你當過家庭醫(yī)生?你什么時候成了我的精神鑒定專家?
”顧凜夜的臉色更難看了。沈清歡坐在被告席上,雙手緊緊絞著裙擺。
她的律師試圖把水攪渾,說我是為了敲詐才編造謊言?!熬幵熘e言?
”王律師又拋出一個鐵證,正是沈清歡那段“姐姐,顧總說你胃不好,
這燕窩是特意為我熬的,好甜哦”的聊天記錄,屏幕截圖被放大在投影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