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浩就興沖沖地出門了。
我透過窗戶看到他精心打扮過，穿著我從未見過的淺藍色襯衫，還特意噴了香水。
顯然是去見蘇晴雪了。
我冷笑一聲，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三年來積累的物品不算太多，兩個行李箱就裝下了。
正在整理的時候，手機響了。
是爸爸打來的。
"小雅，你要我查的那個蘇晴雪，我找人了解了一下。"
我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查到什么了？"
"這個女人不簡單。"顧建國的聲音帶著凝重，"她確實在國外待了幾年，但不是什么留學(xué)深造，是因為在國內(nèi)騙了好幾個男人的錢，被人家告到法院，迫不得已才跑出國的。"
我心頭一震："騙錢？"
"對，專門挑那些家境不錯的男人下手。先是談戀愛，然后以各種理由借錢，最后人間蒸發(fā)。據(jù)我了解，她至少騙了五六個人，總金額超過兩百萬。"
原來如此。
怪不得林浩說她是被家里逼著出國的，原來是這樣的"逼迫"。
"爸爸，她現(xiàn)在回國，那些被騙的人知道嗎？"
"這個我還在調(diào)查。不過小雅，你為什么要查她？是不是和你想回家有關(guān)系？"
我沉默了幾秒鐘："爸爸，林浩要和我離婚。"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好久，顧建國才開口，聲音中帶著怒氣："他為什么要和你離婚？是不是為了這個蘇晴雪？"
"是。"我沒有隱瞞，"她是他的初戀，現(xiàn)在回來了，他說我們不合適。"
"這個混蛋！"顧建國氣得聲音都變了，"我當(dāng)初就說他不可靠，是你媽媽非說什么性格溫和老實！"
"爸爸，不要怪媽媽。"我苦笑，"是我自己瞎了眼。"
"小雅，你聽我說。"顧建國的聲音變得嚴肅，"如果你不想離婚，爸爸有的是辦法收拾他。蘇晴雪那些事情，足夠讓她再也不敢在國內(nèi)露面。"
我心中一暖，但還是搖了頭："爸爸，沒必要。他的心都不在我這里了，強留有什么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
"我同意離婚，但是我有個條件。"我摸了摸肚子，"我懷孕了。"
顧建國倒吸一口涼氣："什么？懷孕了？"
"六周了。"我深吸一口氣，"爸爸，我想把孩子生下來，但不想讓林浩知道。"
"為什么不讓他知道？這是他的孩子，他有義務(wù)承擔(dān)責(zé)任！"
"他現(xiàn)在滿心都是別的女人，我不想讓我的孩子成為他的負擔(dān)。"我的聲音堅定，"而且，我也不想讓孩子將來有一個這樣的父親。"
顧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口氣："小雅，你決定了？"
"決定了。"
"好，爸爸支持你。你什么時候回來？"
"這幾天就走。不過爸爸，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說。"
"幫我安排一下，我想消失一段時間。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顧建國想了想："這樣吧，我在三亞有個朋友，開了個度假村，環(huán)境很好，很適合養(yǎng)胎。你可以過去住一段時間。"
"好。"
掛掉電話，我繼續(xù)收拾東西。
下午的時候，林浩回來了，臉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看到我在收拾行李，他愣了一下："你這是..."
"搬回娘家住一段時間。"我頭也不抬地說，"免得在這里尷尬。"
林浩顯然松了一口氣："也好，這樣對大家都方便。"
方便？
方便他和蘇晴雪卿卿我我吧。
"對了，房產(chǎn)證和存折都在書房的保險柜里，密碼是你的生日。"我站起身看著他，"既然要離婚，這些事情你應(yīng)該知道。"
林浩有些意外："你真的什么都不要？"
"我說話算話。"我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一個月后，我們就去辦手續(xù)。"
"小雅。"林浩突然叫住我。
我回頭看他。
"謝謝你。"他說，"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
"但是你還是要選擇她，對嗎？"我打斷他。
林浩點了點頭："我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我知道。"我笑了笑，"林浩，希望你不會后悔。"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小區(qū)大門的時候，我給媽媽打了個電話。
"媽媽，我回娘家住幾天。"
"怎么了？和林浩吵架了？"
"沒有，就是想你們了。"
"好好好，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我沒有告訴媽媽實情，不想讓她擔(dān)心。
等回到娘家再慢慢解釋吧。
打車到了父母家，媽媽已經(jīng)在門口等我了。
"怎么帶這么多東西？要住很久嗎？"媽媽一邊幫我拿行李一邊問。
"可能要住一段時間。"我含糊地回答。
進了家門，爸爸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吹轿?，他放下報紙站起來。
"回來了？"
"嗯。"
媽媽去廚房忙活，爸爸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問："考慮清楚了？"
我點點頭："考慮清楚了。"
"那就按你說的辦。"顧建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有件事我要先告訴你。"
"什么事？"
"蘇晴雪的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復(fù)雜。"
我皺眉："怎么說？"
"我讓人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這次回國，很可能不是因為想念林浩，而是因為在國外也混不下去了。"
"具體呢？"
"她在國外又故技重施，騙了幾個華人的錢?，F(xiàn)在那邊的華人圈子都知道她的底細，她只能回國另找目標(biāo)。"
我冷笑："所以林浩就是她的下一個目標(biāo)？"
"很有可能。"顧建國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小雅，要不要爸爸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
我搖了搖頭："爸爸，不用。讓他們自己玩去吧，我不想?yún)⑴c。"
"你確定？"
"確定。"我堅定地說，"我現(xiàn)在只想保護好我的孩子，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管。"
晚飯的時候，媽媽發(fā)現(xiàn)我吃得很少，而且老是干嘔。
"小雅，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我和爸爸對視一眼，知道瞞不住了。
"媽媽，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么事？"
"我懷孕了。"
媽媽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眼睛瞪得老大："真的？"
"真的。"我拿出B超單給她看。
媽媽接過單子，眼睛瞬間紅了："我要當(dāng)奶奶了？"
看到媽媽激動的樣子，我心里又酸又澀。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這確實是個值得全家慶祝的好消息。
"可是..."媽媽突然意識到什么，"你怎么一個人回來了？林浩呢？他知道嗎？"
我和爸爸再次對視。
最終，我決定告訴媽媽實情。
"媽媽，林浩要和我離婚。"